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加上魏江越的到来，原本乐双双的打算也无法再继续，自然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车内，气氛有点沉闷。
曹婉茹不确定身边的魏江越是不是有所怀疑，所以她主动找话题。
“你是去给我解围吗？”这个开场很好。她想，如果他说是，她能顺便谢谢他。
“别想太多。”他否定。
不可能正好巧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魏江越明显是来找她，应该也是听说了她被魏嫉绝叫去才会出现。但他不愿说。
这既是谈话失败。
她还在想继续思考该怎么圆。
他道：“我之前说过，关于你的事我没兴趣。”可谓是非常冷漠了。
曹婉茹：……
不能说失望，只是原本担心掉马甲，结果对方告诉自己根本没兴趣，总有点惶惶然无措。
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呀。不管是作为婉儿的自己还是作为曹婉茹的自己。
“真是难为你了。”她感慨后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魏江越听到了，纳闷于她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他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终于有心情要说点什么。
但见曹婉茹低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
他看过，是她随身的笔记本，她用来分析案情和记录疑点。
“这个人，你去询问过话了吗？”曹婉茹把本子摊开来放到他视线之及之处，然后点了点她写的人名。
魏江越记忆好，如果他觉得有必要记住，那么必然会过目不忘。比如这个案子的关系人。如果他觉得没必要，就不会去关注，比如白纯。
“她很可疑。”魏江越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让曹婉茹本来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注意到这个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魏江越倒是解了她的窘境，“说说看，你为什么注意到她。”
曹婉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集中注意力，“这个叫李丽雅的女生，现在是在医学院上学，算起来是我的学妹。”
她指的是她以前的学校。
魏江越猛抬眼侧目看来，而且这次视线非常具有压迫性。
曹婉茹也在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这个学校。她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不敢回视。
心里又安慰自己只是凑巧，自己只不过是说错了这么一点，他根本不会发觉。
现在魏嫉绝和乐双双又不在这里，魏江越不可能知道她“以前”是什么学校，毕竟他们两人的交际不深。家中长辈，哪里会知道她考入的学校是哪一所。
安慰好自己，她心定了下来。
“不许再学她。”魏江越的确没明确说明，却冷飕飕在她耳边道。
曹婉茹刚放下去的心又马上吊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才在饭局上，乐双双在离开之前就是这么说的。
她说：“曹婉茹，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别以为你调查点什么出来，就故意膈应我！你学谁不好，为什么学我朋友！你想暗示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曹婉茹当时感觉到，乐双双的话出来之后，身边的两个男人神情明显都不好。
她也没料到乐双双会这么敏锐，只能说两人毕竟是一会儿长大，她还算是了解自己。可更离奇的是，她脑洞会这么大，还以为是她故意模仿。
她就是自己好嘛！
这猜测曹婉茹根本没放心上，想想好了，她去模仿一个“死人”做什么。她也不觉得魏江越他们会当真。
可现在，魏江越突然冷不丁一声说，她脑子空白居然没法应答。
他不是说“不需要去学”，他是说“不许学”。
从这句话中，她好似感受到了魏江越浓烈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
烦躁的思绪之中，突然有什么跳出来。
曹婉茹想抓到，可身边的男人却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让那隐约要冒出头的想法突然散开，不留一点痕迹。
魏江越：“继续刚刚的分析。”
太过于跳跃的话题，前一秒还在害怕自己掉马甲，后一秒又分析案情。
曹婉茹梗了一会儿，才开口慢慢道：“我最近在预习复习，然后又分析了几个关系人，有了一个猜测。”
“说。”
“托尼死亡如此古怪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可能被注射过量胰岛素。”
当体内胰岛素过多，血糖就会迅速下降，这时候大脑组织受影响最大，可以出现惊厥、昏迷和休克，甚至死亡。
当时托尼又在沐浴之中，之后死亡也是很能确定的事。
她当时怀疑之后，托人去调查了李丽雅，据说她有购买过胰岛素的记录。胰岛素虽然是处方药，但一定要拿到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胰岛素杀人是有证据的！比如说测血糖，人在死亡后是可以测血清胰岛素水平的！有放射免疫法、化学发光法、电化学发光法等多种方法，如果警方怀疑某人的死亡与胰岛素有关，那么法医可测定尸体内的血清胰岛素水平，若高就证明胰岛素过量了，而正常的糖尿病老病号是不会过量注射胰岛素，所以就可以考虑是他杀。
曹婉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原本她还有点紧张，毕竟自己这已经算是强行做联系。
可之前听魏江越的语气，他也对李丽雅有所怀疑。
魏江越略微思考之后，通了司机的内线，告诉司机转道。然后他又给褚川去了电话。
曹婉茹在旁边听着，听到魏江越让褚川把这一点跟法医那边提议，她知道，他赞同了她的猜测。
通完电话。
“你为什么怀疑李丽雅？”曹婉茹好奇问。
以为他不会回答，结果他却缓缓道来，“白女士并非在死者去了陶陶居之后才认识，说起来，汪强现在的工作甚至可以算是白女士一手培养。而李丽雅跟汪强是同乡。”
去询问李丽雅的时候，她没有否定跟汪强认识这一点。她也否定不了，因为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汪强所负责。
“恩？他们是恋人？”曹婉茹是不知道这一点。她想除了这些关系，没道理一个男人会负责另一个人的学费生活费。
“不是。”
他们并非恋人，不过看的出来，李丽雅是喜欢汪强的。
“事实上出资供养李丽雅的，应该算是白女士。”他又抛出一个点。
曹婉茹不傻，更别说现在是以怀疑对象很明确的情况下。
她把这些都联系起来，小心问：“白女士，做那种勾当？”
“不确定，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
两人到警局，褚川带两人一同去看验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