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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江山如画

次日,回到东京的宋徽宗在蔡京、童贯、高俅等人陪同之下微服私访了一番东京城,令人称奇的是,宋徽宗点名只张明远一人陪同。费无极从来都与张明远并驾齐驱,没想到,此番宋徽宗却如此安排,种浩也是一头雾水。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个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大为疑惑。

只见,几人走在汴河沿岸的大街上,虽然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番,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帮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旅大贾,反正他们显得很是体面很有气派。

宋徽宗被呼之为“曹爷”,蔡京自称“梁老”童贯自称“刘老”,而高俅做了“大管家”,张明远作为“道友”,还有三个大内侍卫自然是“下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又身怀绝技,故而一同前来,一则帮着拿东西,二则侍卫左右,算是有备无患。虽说张明远一人就身手不凡,可张明远毕竟不是三头六臂,为了周全,宋徽宗便这般安排。这位曹爷在前呼后拥中信步于大街之上,东张西望间,神采飞扬,喜乐无比。

“唉,买鸟唻!能言善语,一教即会。聪明伶俐,种样繁多喽,啊!瞧一瞧,看一看啦,啊!”一个小眼睛的鸟贩,在一堆鸟笼边吆呵着。宋徽宗等人便过来了,张明远也是饶有兴趣,紧随其后。

“哟,这位爷!您看一看唻,这可都是好鸟!这位爷,有八哥、喜鹊、斑鸠,应有尽有,您瞧一瞧,看一看,有喜欢的价钱好说!”鸟贩招呼道。童贯道:“曹爷,这鸟儿倒是挺有趣。”正说着,鸟儿叫道:“你才有趣,你才有趣!”众皆惊异不已,宋徽宗便捋了捋胡须,笑将了起来,蔡京、童贯、高俅乐此不彼,张明远也喜笑颜开,感到颇为有趣。

宋徽宗笑道:“快快呈来一观!朕是--”此语未出,众皆愕然。围观买鸟者尽皆望着他们,高俅灵机一动,忙道:“我们曹爷是说,这真是一只会说话的好鸟啊!把那鸟笼拿来瞧一瞧!如若与众不同,自然买下。”鸟贩喜笑颜开忙道:“几位爷尽管放心,这些都是从江南水乡而来,错不了。”童贯忙笑道:“那么,这鸟会说什么,说个老爷好如何?”言毕,鸟儿果然叫道:“老爷好,老爷好,老爷好!”宋徽宗一听乐开了花,便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管家,那就买下吧!如此妙趣横生,果然不同凡响。挂在院子里,便是多了十足的乐趣。”高俅忙笑道:“是,老爷。就怕这鸟此时此刻叫的好,我们买回去就不成了,岂不上当受骗?折了几个小钱不打紧,不过没有了趣味就不好了。”说话间,高俅感觉好似又回到当年模样,没进端王府时,便在街头巷尾,蹴鞠的不亦乐乎,说话也是油嘴滑舌,胡说八道,诡计多端。鸟贩心中大为不悦,顿时颜色难堪起来,又见高俅斜睨过来,凶神恶煞之态,如此就不好发作了。再看这些人士非比寻常,因此还是好言忙道:“爷不必这样说,放心就是。”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几声喧闹。又是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张明远定睛一看,原来有人赶着几头大肥猪过来了。人们让开了道儿,大猪越叫越凶。

高俅看到这个样子觉得如何得了。不过也不可太过在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灵机一动道:“你们看,你们听。大肥猪都说:‘买鸟要细看,好鸟人喜欢,坏鸟会学驴叫唤。’”一语落地,一个个捧腹大笑,宋徽宗已经忍俊不禁乐个不住了。

童贯看着高俅又看着蔡京,对宋徽宗忙道:“曹爷,这猪好肥。平民百姓喜欢吃,苏学士还留下过东坡肉。”宋徽宗看着鸟儿心不在焉的说:“是否味道极佳,不妨尝上一尝。”“如今先说鸟儿。”高俅忙道,正说着就给童贯使了眼色。宋徽宗叹道:“唉,不过一鸟,何必斤斤计较,不就图个乐子?不必如此在意了。明远,你看鸟儿好玩么?”“曹爷觉得好玩,就好。”张明远点了点头。

高俅赶忙笑道:“方才我是和他开个玩笑,咱们爷又不差这些银子钱。”说着拿出一锭银元宝,鸟贩立刻转不悦为大喜,惊讶开来,观者更是赞叹不已,接过鸟笼宋徽宗等人便离去了。

宋徽宗拎着看了看,高俅忙上前道:“曹爷,来,鸟笼我们拿着,此物挺重。”宋徽宗道:“好,那就有劳管家了。”“曹爷岂不客气了不是!此些事情乃是我们做下人理所当然的小事。”言毕高俅便接过了鸟笼交给了一个“下人”。

他们一个个前行着,看着什么都新鲜,望着什么都好奇。难怪列国使节商旅至此,流连忘返,恋恋不舍,不忍离去,在到东京之后,均要览美景、品佳肴、赏歌舞、购异宝。听一听戏曲和话本,实乃大好之事,热闹之中尽显生机,喝彩之时尽皆活力。

“来!看一看啦啊,品优种良的占城稻米。粒大味香啊!”一个米贩叫道,只见那米袋鼓鼓的,有许多人抓在手里细细看着。随着一人言道:“福建路的棉花啦!瞧一瞧,看一看啦!”那鹅绒一般的棉花就尽显眼前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几个老婆子在看着,与小贩讨价还价的说道着。如此吆喝叫卖之际显得此处乃是个热闹非凡的好在所了。又见,不远之处,几个农家妇女在笑将着往那边走去,张明远定睛一看,人头攒动,欢声雷动。原来是在看虹桥之下,商船从桥下穿过,他们欢呼雀跃,好不欢畅。

宋徽宗笑道:“嗯,好好,没想到,此处如此热闹,好啊!那我等就到桥上去!那里应该是个好地方,可以观看观看。”高俅叹道:“曹爷!这虹桥实乃我大宋桥工独创了,您看,桥下绝无木墩相支。但这虹桥还是稳稳当当的,又美观又大气。”童贯笑道:“乃是曹爷的气魄一般了。”蔡京也笑道:“是啊,奇特,奇特!实乃我大宋巧夺天工的一大杰作,如此像是天造地设的一件艺术品喽!”

说着只见他们已到汴河虹桥上了,虹桥飞架于汴河之上,似一道彩虹,那横空而起的俯卧之势,令人惊叹不已,半弧之状甚为自然与潇洒,如此看来颇为美观大气。

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看见他们实乃难事,只见,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好不热闹。移动之间、挪动之内自然不好发现。桥头桥间,两边之内,摊位满布;桥上桥下,视野之间,一派繁荣。可谓,人流涌动于虹桥之间,商船穿梭在汴河之上。好不繁忙,令人感慨不已。此时此刻,只听的是,叫卖声、马蹄声、轿子吱悠声传响于街道两旁;划船声、唱曲声、琵琶铮铮声回荡在汴河两岸。声声入耳不绝如缕,令人感慨让人惊叹。

后来翰林院的画师张择端在宋徽宗的授意之下有一图卷《清明上河图》流传于后世,其中真实描绘了东京盛景。后人就此传世佳作不同画幅之局部分而列之,命了六大题目,且列作均有一诗联与之,甚为奇妙。

其一:

清明上河图

商业繁荣东京城,清明上河图礼赞情思一画幅。

景色宜人汴河岸,大宋江山画触景生情两朦胧。

其二:

郊野生情

春寒料峭,驱赶毛驴驮炭一行人。

农田村舍,骑马乘轿祭扫两情生。

其三:

汴河漕运

商船停泊,旅人远望,天地之间触深情。

酒楼林立,客商近观,店铺之处见繁荣,

其四:

虹桥繁忙

汴河涛涌,船来船往,泊岸之处近酒家。

虹桥飞架,人上人下,遥望之间为盛景。

其五:

楼门耸立

旅人过平桥,突兀城门楼,遥见京师胆气高。

后代品古韵,千秋岁月情,当数大宋汴梁城。

其六:

城市繁荣

茶肆酒楼,香店药铺,十字街头尽显闹市繁华景。

行马过轿,叫卖肩挑,八方来客畅游巷陌气象新。

虹桥乃是东京一盛景,此桥大有其妙,也为宋人桥梁建置的独创。此桥无墩支无柱立,以巨木伸臂叠架而成,乃是隋朝蕲州赵州桥之后又一奇观,不过值得称道之处在于,赵州桥乃石拱所就,但大宋东京虹桥却为木质而成,其风韵与雅致别具特色,令人叹为观止。后人有一诗单赞汴河上的虹桥,其诗曰:

大宋京师东京城,繁花似锦最有名。

商业繁荣汴河岸,景色宜人虹桥中。

摩肩接踵桥上走,商船忙碌桥下行。

中原古城华夏风,大展宏图为盛景。

此时,宋徽宗一行还在虹桥上走着,只见人们兴高采烈了起来,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的向桥边涌去,此时几头驴也受惊,几个人如何可以牵得住。

童贯疾呼:“保护曹爷!”两个卫士赶忙贴身在了宋徽宗两侧。张明远也东张西望,陪着宋徽宗,不敢有所怠慢。

桥栏杆处此时人头攒动,哪里还有空处,人们也怕这虹桥力不能支,赶忙向河边移去的不少,以致急匆匆过时,竟把一货郎挑着的担子撞了个正着,如若不是有人及时拉住,差点绊倒在地,又有人过时他便急忙往边上一立,方才躲过一劫。顷刻,桥上便不再拥挤,迎来送往,眼界大开。汴河滔滔,垂柳荡漾,波光粼粼,欢声笑语。宋徽宗、张明远等人正四处张望,喜乐无比,谈笑风生之际。

只听得一个汉子已大呼起来:“众位看官,我等自江南而来,进京来表演这水上技艺,谋个生计,还望大伙多多捧场。好,下面就表演开来!”闻得此言,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放眼过去,只见,桥下不远的河面上并列着两条画船,帆樯在两船间架起了一个高大的秋千架,四五个小厮已从船尾相继攀上了架台。

此时众人呼道:“做些什么,报个名来?”汉子笑道:“不急,不急,便见分晓。”只见,一个小厮领着众小厮一个个翻起了筋斗,或腾空前翻,或俯仰后卧,或打拳擦掌,或伸臂踢腿。或雄鹰展翅,或龙腾虎跃。顷刻相继鱼贯入水,好不轻盈,好不娴熟。只听的是,船头船尾鼓笛齐鸣,两岸观者掌声不断。

汉子忙道:“有道是没有那金刚钻,不揽这磁器活。下面还有拿手绝活。”说话间,只见,三五个彪形大汉竟把两个小厮分别装进了两个囊带之中,扎住了袋口。众人诧异开来,几人议论纷纷。“江南人士,就是能。”一个姑娘喃喃道。两个书生望了望笑道:“看看,到底如何?”

宋徽宗、张明远和蔡京、童贯、高俅几人相互对视后,只笑不语,一同观看起来。囊带已被彪形大汉抬至高大的架台上去了,就在大汉们要把袋子往河中抛掷之时,几个老妪赶紧背过身去,一个姑娘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几个小娃娃已经吓得跑开了。哭哭啼啼,大呼小叫,络绎不绝。几个市井泼皮却叫道:“快快抛出,精彩,刺激!”

望了望那画船,宋徽宗叹道:“不知技艺如何?”“曹爷,莫非金明池也有?”张明远问道。“当然,老爷我最喜欢这个。”宋徽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高俅忙道:“曹爷,怕是比不上我们池子里的。”蔡京眯眼笑道:“我看也是。”童贯指着袋子说道:“曹爷,不知那袋子扎的紧不紧!”宋徽宗笑道:“不必多言,静观其变。”话音刚落,只听的是,扑通两声,河中溅起了两股浪花。人们大呼小喝,唏嘘不已开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水中有什么动静,有人竟失声哭将起来了。

那几个泼皮大惊小怪,慌忙跑开呼道:“河中淹死人了,快快相救。”喊声渐渐远去。可就在此时,囊带早已有浮起之状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厮在水中自己解开了绳子,钻出了囊带,浮游自如片刻早已爬上了画船。人们后怕之余也不禁惊叹开来。不一会儿,人声鼎沸,掌声呼声传响起来。

汉子呼道:“这便是我等的压轴好戏,大家受惊了。”人们看到小厮端着罗盘而来竞相前去给上银两。在宋徽宗的示意下,高俅拿了十两银子扔在了那盘中,一个钱币被振出了盘子要落到地上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小厮一个海底捞月竟然给接住了,又是掌声不断。张明远见那汉子这般眼疾手快,不由暗暗佩服。

此时,宋徽宗一班人等早已下桥去了,他们来到汴河边一条商街上,此街自汴河虹桥而下向左一拐,沿汴水之向横去,人海茫茫间,尽显繁荣景象。

宋徽宗在一摊位旁,指着一些丝绸问道:“此些物品乃是何处所产?”商贩应声笑道:“这位爷,您看!上好丝绸,江浙所产。”“那东京难道无丝绸制造之处吗?”宋徽宗明知故问之际,问道。商贩笑道:“不瞒您说,如今咱大宋,这江南的丝绸可超过了北方。”宋徽宗转身又问童贯道:“刘老,哪里丝绸还甚好?”童贯笑道:“曹爷!这四川路也较好。”宋徽宗笑道:“如此说来,我大宋丝织,北方可不如南方喽!”张明远也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余众一听也相继笑将了起来。

到了一个瓷器花草盆景摊处,宋徽宗喜出望外,瞠目结舌,俯身细细看来。但见,眼前奇花异石、瓶瓶罐罐,顿时眉开眼笑,喜乐无比。“几位爷,请看!上好的景德镇瓷,还有牡丹花,昨日刚从洛阳运来。还有水仙、君子兰、苏南翠竹、西蜀芙蓉。”没等商贩言毕,宋徽宗便上前一一察点去了,好像到了御花园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张明远也紧随其后,东张西望,两个侍卫也亦步亦趋,不敢怠慢。高俅跟了过去笑道:“曹爷!这景德镇瓷,质地细腻、色泽莹润,烧得好!”宋徽宗扭了扭腰,拿起来,仔细查看,翻来覆去,认真道:“嗯,没想到真宗皇帝改名后的景德镇瓷,如此之盛!”蔡京亦笑道:“曹爷,您还不知道?如今景德镇已是久负盛名,乃我大宋瓷城之都。”“果真如此!甚好,甚好。”宋徽宗装傻充愣,亦笑道。童贯见宋徽宗有些满头大汗,腰酸背痛之状,就问道:“曹爷,梁老?管家?明远道长,那咱们就找一家客栈歇息一番,诸位意下如何?”“曹爷,两位爷。如此极好,那我们就去歇息一番。”高俅看着徽宗笑道。“那就走吧,找处酒楼。”宋徽宗一语落地,众人便欲离去。宋徽宗又忍不住左顾右盼,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不忍离去。最终拿了三个瓶罐,众人便向汴河边的街市而去。

“陛下,明远以为孙羊店也不错,虽说比不得樊楼,可虹桥附近,当属孙羊店为第一。我们可望着虹桥的川流不息,听着附近的琵琶小曲,看着汴河的风光无限,想必别有一番风味,不知尊意如何?”张明远东张西望,看向虹桥,感觉这孙羊店与虹桥不远,风光无限,而且孙羊店也是正店,虽说比不上樊楼的大名鼎鼎,在虹桥附近,也数孙羊店当仁不让了,故而对宋徽宗耳语。“明远与朕是故交,他的话要听,你们就不必闷闷不乐了,你们可明白了?”宋徽宗对蔡京、童贯、高俅耳语后,他们虽一脸不悦,可也是强颜欢笑。众人上前,看向这酒楼,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孙羊店。彩楼欢门,热闹非凡。张明远也曾路过,并不陌生,只是此番前来有些不同,至于如何不同,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陪同宋徽宗而来,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孙羊店,老板娘与伙计赶忙迎了出来,一看这帮人物,与众不同,气度不凡,料定是贵客临门,故而马上送到楼上去。

侍卫先进去查看一番,安排妥当后,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便径直上了一个阁楼雅间,此间处汴河之畔,又距虹桥不远,远望而去,桥上人流浮动,桥下商船过往,好不壮观。店铺酒楼错落有致,汴河两岸风光无限。立于窗侧,远眺而去,真有一番旷远之感,别有一种览物之情。令人心旷神怡,让人备感洒脱。

宋徽宗心旷神怡,对张明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蔡京等人也感觉,方才怕是有些自以为是,原来这孙羊店也是与樊楼不相上下,应有尽有。只是这店名有些俗不堪耐,寻常无奇,不似樊楼的雅致与内敛。

高俅吩咐店小二备了一桌,看得是虽非山珍海味,但却是美味佳肴,闻得是虽无香飘万家,但却为扑鼻满堂。再加上,美酒飘香,其香其醇,更是令人垂涎三尺,何况还用话语言说。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聚于一桌。三个侍卫也相聚一桌,不过是在外间而已。

只见,此处乃是一个装饰颇为文雅的所在,雕梁画栋,诗词歌赋挂在墙侧。宋徽宗方才一走进去,定睛一看,惊喜欢的不得了。有两幅画,一幅画上,画的是几条鱼在荷花旁边游来游去,另一幅画,画的是小桥流水与人家。张明远看着也感觉画作不俗,颇为赏心悦目。蔡京、童贯、高俅一眼看去心中也啧啧称赞。

宋徽宗看着汴河上虹桥处,欢声笑语,摩肩擦踵,顿时喜笑颜开,马上笑道:“如今酒楼林立,没曾料想,黎民百姓的日子过的如此之好。”

“如若女真人不来滋扰,想必还会更好。”张明远寻思,这不过是皇上的一厢情愿,就笑道。

蔡京眯眼一笑,忙道:“东京百姓怕是不在家中饮食,乃是酒楼做客了。”童贯笑道:“谁说不是,他们最爱东坡肉。”高俅忙道:“童大人,你看看,方才说什么让陛下去尝一尝东坡肉,你这实在是有失体统。”童贯笑道:“东坡肉怎么了?”高俅捋了捋胡须忙道:“猪肉乃是平民百姓的食物,苏东坡是个曾经谤言过天子的人,又是曾被贬谪之人。他的东西,陛下如何可以去碰?说恐怕也是不合时宜的。如若是羊肉和驴肉,自然不说什么。”“奴才不知,还望陛下见谅,二位大人勿要见怪。如此说来,便是贵羊而贱猪,贵驴而贱猪了。”童贯叹道。“也非如此。”张明远摇摇头笑道。

宋徽宗语重心长道:“罢了,罢了。苏东坡,朕也是颇为欣赏。才高八斗,文思敏捷。诗词歌赋,大家风范。你们看那边是他的浪淘沙词,是米芾书法,不错,不错。”众人转过头去一看,果然有一副字画在那边,颇为典雅。字画下面有一花盆,里面的牡丹花或红或黄或白,令人赏心悦目。

蔡京眯眼笑道:“陛下,那是印染字画。如今在东京城司空见惯,多如牛毛。许多画人的画作如若吃得开,市面上便有印染的稀罕物横空出世。”

宋徽宗又看了过去点了点头道:“苏东坡的词,米芾的字,都不错,不过蔡太师的书法也不错,是也不是?”“苏东坡的书法也不错,画作也不错,词作也不错,为人处事也不错。”张明远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蔡京、高俅马上陪笑道:“明远道长一连几个不错,莫非苏东坡就很不错,怕是赶不上陛下的才华横溢了。”张明远便与之哈哈大笑开来,宋徽宗更是喜笑颜开。

顷刻,宋徽宗看着蔡京、童贯、高俅,神情肃穆道:“我大宋如此繁盛,都是靠你们了。功不可没,朕敬你们一杯。来,干!”蔡京等忙拱手道:“太上皇,您过奖了不是。此乃太上皇洪福齐天,我们有什么本事。多年来,如若不是太上皇洪福齐天,老臣也是苦不堪言。”“是啊,太上皇过谦了,过谦了不是。”童贯笑道。高俅亦笑道:“太上皇,我们不如吟诗作对,如何?”“好,好。酒楼之外风光无限,助助雅兴也好!”宋徽宗笑道。高俅言道:“如此便是赏心悦目了,太上皇,先请。”宋徽宗欲让,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均笑道:“太上皇先请,太上皇先请。”宋徽宗便站起来,慢慢独步到了窗侧,远远一望,只见虹桥就在不远之处。此时此刻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如潮一般。叫卖声声入耳,竟然大有盖过酒楼里琵琶弹奏之势。走了走,转过身来便道:

汴河之间,桥上桥下显我大宋好风光。

“好,太上皇之联为我等开得好头。”蔡京、童贯、高俅笑道,一个个拍手叫好,齐声喝彩。“太上皇果然妙语连珠,出口成章。”张明远心中虽不以为然,可既来之,则安之,故而也是喜笑颜开,赞不绝口。“过誉,过誉,诸公过誉。”宋徽宗摆了摆手,笑出声来。蔡京又道:“太上皇此联,大气、文雅,有气魄,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童贯笑眯眯的忙道:“太上皇如此,便是才高八斗。”“太上皇乃是才情高,如此佳句,大可流芳百世。”高俅看向宋徽宗,喜笑颜开的说着。

宋徽宗指了指蔡京便道:“好啦,蔡爱卿还没有出对,如何这般过谦?该你了!”“好,诸位见笑了。”说着蔡京想了想,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俨然已有了下句,不过他寻思:“目下太上皇是触景生情才出了上联,如若我脱口而出,岂不令陛下难堪。”想到这里,又装作冥思苦想之状,望了望窗外,走了走,又看了看。片刻笑呵呵的又动了动嘴,意欲说出来,可他又说道:“想一想,想一想。”正在宋徽宗等人迫不及待之时,蔡京忙道:“有了,就献丑了。”他一语落地,忙道:

街道之中,人来人往实乃东京岁月忙。

宋徽宗忙道:“押韵到位,不错,不错。”“蔡大人果然非同凡响,出口成章。”张明远素知蔡京才华横溢,可对出这般对子也是意料之中,虽说这人飞扬跋扈,可才华横溢,这对子无罪,不觉赞不绝口。蔡京捋了捋花白胡须叹道:“太上皇算是给我面子了,愧不敢当。明远道长,过誉,过誉。”童贯道:“二位的对子是绝配了,给我出了个难题。”“童爱卿为何这般过谦!快说,不许停下来,请对出你的下联。”宋徽宗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张明远也看向童贯,素知这厮巧媚善变,且看他如何作对。

童贯笑道:“我又不是天才,充其量不过一个稍微通明的糊涂虫而已,诸位如此才高八斗要想一想,就是太上皇这般才丰学富也要斟酌再三,何况是奴才了,怕是得冥思苦想才是。”宋徽宗忙道:“休得过谦,快快说来,否则罚酒三杯!”童贯无可奈何想了想,又走了走。看着蔡京,看着高俅,瞅着张明远。恭恭敬敬的往宋徽宗而来,他故作绞尽脑汁之状,喃喃的道:

摊位之旁,货多货少尽显店铺新气象。

宋徽宗赞不绝口,喜笑颜开:“不错,不错,果然出其不意,出口成章。”“实在不敢想象,童大人如此妙语连珠。”蔡京点了点头。“童大人好句子,令人佩服。”高俅恭维起来。“不错,不错,童大人也是饱读诗书,口若悬河,才华横溢。”张明远也喜出望外,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厮也是妙语连珠。高俅还在思量,徽宗、蔡京、童贯便笑道:“‘大管家’,‘大管家’!该轮到你了,请速速对来?”高俅忙道:“如此之快,为难我了!”“曹爷,‘大管家’如若对之不出,如之奈何?”童贯笑道。宋徽宗便道;“罚酒啊!”“几杯?”张明远灵机一动,又笑问道。“何时对出,何时停杯。”宋徽宗笑道。高俅笑道:“如此得了,我还是对出罢了。”高俅看向宋徽宗和张明远、蔡京、童贯三人,又走来走去,转来转去。搞得几人晕头转向。宋徽宗显出不耐烦之状,高俅一看如此下去如何得了,就以无可奈何之状看着众人,赶忙言道:

酒楼之上,欢声笑语高论盛世太平长。

宋徽宗、张明远瞠目结舌,喜出望外。蔡京、童贯也大惊失色,难以想象,两人面面相觑,举杯痛饮。宋徽宗随即笑道:“嗯,好,好。大管家不愧是大管家,实乃有见解,有见解!我等佩服,佩服不已。”“太上皇过奖了,大宋今日之辉煌万象,尽皆陛下洪福齐天、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统领有方,非我等堪比!不过是皇恩浩荡,我等才有这样的机会侍奉于陛下。乃是不胜荣幸之事,自然心甘情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高俅言毕,蔡京、童贯又欲下拜。

宋徽宗大手一挥,忙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尔等辛苦朕心知肚明,尔等之意朕也铭记在心,为大宋江山社稷,你们劳顿不少,为东京繁荣昌盛,你们功不可没。有如此太平盛世,实乃我大宋千秋万代之举,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们说是也不是?”一语落地,尽皆深以为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蔡京一语,宋徽宗喜笑颜开起来。一个个也乐此不彼。张明远却心知肚明,闷闷不乐,如若不是这三人,大宋焉有今日之祸,不过也是喜笑颜开,喜乐无比。

当日黄昏时分,宋徽宗、宋钦宗在皇城内与民同乐,郓王、康王、仁福帝姬赵香云、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朱勔、王黼、李邦彦、白时中、李纲、种浩、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前来陪同。王公大臣、列国时节、黎民百姓一同围观。

宋钦宗大手一挥道:“上御酒,奏欢曲!与民同乐,便是天下太平,盛世欢歌。”言毕哈哈大笑起来,皇宫之中侍卫一对对、一列列抬出宫廷玉液酒,尽皆发放与民,只见,争先恐后、熙熙攘攘。

宋徽宗一看大呼:“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此乃欢乐之事,文雅一些!”言毕,御林军便上前维持起秩序来,百姓便排起了长龙。

宋徽宗大笑不已,喜笑颜开。只听得,宋徽宗吟诵起来,言道:

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王黼、朱勔、李邦彦、白时中、种浩等人尽皆欢呼不已。张明远、费无极也是陪笑起来。子午、普安面面相觑,余下、武连乐此不彼。一时间王公大臣、列国时节、黎民百姓也是欢呼雀跃。

宋钦宗不禁呼道:“好!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邦彦看向童贯,心中一怔,如今这厮身材臃肿,微福不浅,顿时撇了撇嘴,看着宋徽宗就叹道:“陛下,如今天下太平,太上皇又回来,天下归心。微臣虽不是周邦彦,不会写什么艳词。不过我是李邦彦,李邦彦的嗓子天下第一。微臣想唱几句以祝雅兴,不知尊意如何?”白时中笑道:“李大人乃是丝竹管弦的行家里手,唱起来自然威震天下。”“皇上以为如何?”宋徽宗看向宋钦宗。“儿臣听父皇旨意。”宋钦宗毕恭毕敬,微微一笑。“唱起来!”宋徽宗大手一挥,哈哈大笑。

片刻,李邦彦和江南倡优便唱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天上人间越千年,青山绿水意绵绵。

君不见桃红柳绿江南岸,轻舟已过万重山。

君不见汴河滔滔琵琶弹,欢声笑语月儿圆。

乐师伴奏,鼓瑟吹笙之际,声声入耳,不绝如缕。宋徽宗、蔡京、高俅、梁师成、朱勔、王黼、白时中拍手叫好;李纲、种浩、张明远、费无极也莫不叹服。童贯默然不语,宋徽宗看他之时,才勉强喜笑颜开,似笑非笑极为尴尬。李邦彦却哈哈大笑,好不快活。这一幕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看在了眼里。李纲也颇为不悦,只是默然不语。子午四人自然乐个不住。

正在此时,人群里突然吵吵闹闹,有人推推搡搡,乱作一团。

宋徽宗大惊失色,宋钦宗战战兢兢,二人赶忙看了过来;郓王神情肃穆,满不在乎;康王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看了过来。蔡京等人也瞠目结舌,神色紧张。张明远、费无极也东张西望。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也是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捣乱。不知何人大吵大闹,胆大包天,好生了得。王公大臣、列国时节也是紧张兮兮黎民百姓一个个也看了过来。

御街中间顿时围成一圈,当中一个瘦弱矮小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神情恍惚,身旁几个御林军高大威猛,凶神恶煞,厉声厉色。

“你藏了什么东西,快快交出来,免得大爷搜身,让你难堪。”一个大个子御林军站在一个小姑娘身旁威胁道。小姑娘唬了不小,忙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拿,你别诬赖好人。”“小娘子,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想偷御杯,好大胆子,交也不交?”那大个子厉声厉色,威胁着。小姑娘瞠目结舌,战战兢兢,忙道:“没有,没有。你胡说八道,你冤枉好人,你休要胡说。”“吆喝,你这小蹄子,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啊!捉窃贼!”御林军一个个听到以后都过来了。“大哥?怎么了。”一个御林军问道。“这小娘子长得如此标志模样,竟是窃贼,兄弟我不大相信。”一个矮个子笑呵呵的说。大个子笑道:“哥几个可别见了美人就腿软了。虽然她脸蛋漂亮,身材也苗头,脚也小。不过却是个窃贼,怕是还有同伙。”“血口喷人,你们如何胡言乱语了。”小姑娘气急败坏的忙道。“走,快走。”御林军二话不说,推着小姑娘前行开来。

“拉到那楼上玩玩。”御林军指着前面的酒楼轻轻地说。小姑娘一听觉得有麻烦了想逃跑,可是他们用锁拿住了自己,如何可以挣脱开来,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美人,你不是喜欢饮酒么,哥几个今晚陪你不醉不归如何?”矮个子淫笑着低声细语地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巧灵的脸,巧灵呸了个不住,那厮另一只手又想向她屁股摸去,巧灵趁其不备一脚踢了出去,矮个子捂着裤裆痛得直叫。黎民百姓哈哈大笑,乐此不彼。

这掌管御林军的白时中一看,怕出什么差错就派人去一问,马上返回,让梁师成给宋徽宗与宋钦宗一说,二人不以为然,继续开始喝酒,只是不再唱歌。蔡京等人也是举杯痛饮,漠不关心。郓王与康王举杯痛饮,也不再多管闲事。赵香云却好奇不已,与宋徽宗说笑片刻,也走下来,玩了。不过身后有几个御林军陪伴。赵香云来到武连身后,朝他呐喊声,吓得武连魂不附体,转过头,缓过神来,喜笑颜开。

张明远、费无极感觉小姑娘恐怕有麻烦,就给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四人使眼色,示意他们看看去,四人点了点头,马上离开宋徽宗宋钦宗的御座高台,前来查看到底如何。赵香云自然一同尾随,示意御林军不必跟着,御林军依然不即不离的跟随。

子午、普安、武连、余下、赵香云一眼看来,只见,御林军一个个依然扬威耀武,小姑娘虽说没哭,也是战战兢兢。

大个子道:“此处不可如此撒野,走,快走。”说着就推着小姑娘向前而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小姑娘挣脱着,御林军要带她往酒楼方向而去。

“走,走,快走,休得胡搅蛮缠。”御林军嚷着。

小姑娘想了想心生一计,喊道:“御林军调戏良家妇女了,救命啊!”

此言一出,御林军一个个顿时一怔,没曾料想这小女子这般难以对付。小姑娘没有停下呼喊,有人就过来了,一会儿,人们对御林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围观者越来越多,御林军就不知所措了。顷刻越闹越大,场面无法收拾。子午四人与赵香云也佩服小姑娘的机智勇敢,一个个暗自佩服,乐个不住。

这一抓一闹,场面越来越大。黎民百姓早对御林军的狐假虎威不满,故而添油加醋,议论纷纷,王公大臣也是瞠目结舌,列国时节也是大惊失色。

赵香云寻思,小姑娘这样下去一定有麻烦,不如让皇上哥哥与父皇知道,说不定小姑娘就化险为夷了,如若栽到御林军手里,就麻烦了。这御林军素日作威作福,飞扬跋扈,寻常百姓见了都躲着走。此番父皇南下便是他们护卫,他们没有保卫东京城,他们去了江南保卫父皇。东京城黎民百姓自然对他们颇有微词。想到这里,马上就偷偷摸摸离开了武连,向宋钦宗那边而去。武连转过脸正要与赵香云说话,才发现这小祖宗不见了,心里乐个不住,摇摇头,看向小姑娘。

赵香云对宋钦宗耳语几句,宋钦宗顿时大惊失色,马上呼道:“台下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御林军何在?看看什么事,何人喧哗?”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白时中马上战战兢兢,吩咐侍从前去找寻御林军。

当这白时中的侍从前来才发现他们抓着一个小姑娘。侍从告诉御林军皇上得知颇为担忧,御林军面如土色,侍从吩咐他们押送小姑娘面圣。看皇上如何处置,再做计较。

“走,这下你就大难临头了。”御林军只好把小姑娘押着去面圣。

“御林军调戏良家妇女!”小姑娘依然吵吵闹闹。

众人对御林军指指点点,人声鼎沸,好生了得。

白时中道:“陛下,台下民女滋事,请陛下定夺。”

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高俅给宋徽宗一说,宋徽宗便道:“何事?何人谋反,快快召来!”

“走!走!快走,快走!”御林军推推搡搡。

小姑娘临危不惧道:“走就走,推什么!”

宋徽宗问道:“为何如此?”宋钦宗也神情恍惚,马上问道:“快快道来!今日太上皇回京喜乐无比,如若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必不轻饶!”“快快招来,更待何时?”李邦彦和白时中也随声附和。郓王、康王、蔡京、童贯、高俅、朱勔、梁师成、王黼、张明远、费无极、李纲、种浩一眼看来,原来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顿时颇为好奇。

白时中听完御林军密奏后,掷地有声道:“太上皇,皇上!此女欲偷宫廷酒杯,被御林军抓了个正着,她却反咬一口,诬陷御林军调戏良家妇女,实在胆大妄为,眼下怕她胡搅蛮缠,寻衅滋事,坏了太上皇和皇上的雅兴,故而马上押来,听候太上皇和皇上处置。还望太上皇和皇上明鉴!”

宋钦宗寻思片刻,虽说是与民同乐之时,但有小民偷窃之事,难免不快,况且偷窃宫中之物,本应罪加一等。顿时火冒三丈便道:“押下去,押下去!”

宋徽宗置若罔闻,不予理会,盯着自己手中的孔雀杯,乐个不住。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王黼、朱勔,继续与宋徽宗举杯痛饮,乐此不彼,喜笑颜开之际,笑容满面。

张明远寻思:“小姑娘哪里来的,是自己来的,皇上有人指使,真是不敢想象,她哪里来的胆大包天,难知底细,自然不好妄加猜测。”

“这小姑娘胆大包天,意欲何为?一个酒杯也拿,到底是御林军捉脏功不可没,皇上御林军调戏良家妇女,实在难知底细。”费无极寻思。

郓王与康王也是谈笑风生,好似欢乐开怀。赵香云见状担惊受怕,瞥了一眼皇上哥哥,气呼呼起来。

李邦彦叹道:“大胆刁民,安敢如此。”白时中吹胡子瞪眼的喝道:“押下去,从重发落。”“怕是一场误会,陛下要明察。”李纲、种浩忙道。

子午寻思,小姑娘够胆量,不过酒杯是御林军栽赃陷害,还是小姑娘胆大妄为,实在难知底细。

普安暗笑,御林军够流氓,小姑娘够聪明。这斗智斗勇,算是一场好戏。

余下偷笑,御林军想耍流氓,结果被小姑娘给反咬一口。

武连乐个不住,心里暗想,御林军狗仗人势,小姑娘有麻烦了,如若小姑娘有危险,我该做些什么。

正在此时,有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众人愕然。

这人马上撸起袖子,笑容满面的眨了眨大眼睛,不慌不忙的拱手便道:“太上皇,皇上,各位大人,诸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小姑娘就算拿了也无妨,念在她年幼无知,大可饶恕于她。如若太上皇与皇上感到心中不快。奴家倒有个主意,还望诸位静听。”一语落地,尽皆目瞪口呆,一脸迟疑。

子午定睛一看,瞠目结舌,居然是明红。普安、余下、武连、赵香云也是大惊失色,喜出望外。

宋钦宗寻思,父皇刚刚回京不可因此受到惊吓,万一再生病患,朝廷大事就没了主心骨。想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紧锁眉头,指着小姑娘忙道:“小小年纪切莫自我夸口,我大宋才高八斗者比比皆是。你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可以信口雌黄,还不退下。御林军何在,快将这小姑娘拿下。”顿时人声鼎沸,人潮涌动,众人都呼道:“让她说,让她说。”正在此时,御林军早已闪在小姑娘身后,意欲拿下。

宋徽宗给童贯使了个眼色。童贯对宋钦宗耳语起来:“皇上,太上皇说,小小年纪倒没什么。今日回京乃是与民同乐,不必因小失大,激起民愤,如若民变再生,如之奈何?”宋钦宗顿时一愣,示意御林军退下。

“太上皇、皇上,不必听她胡言乱语,让开封府严刑拷打小姑娘就是了!看她招也不招,说不定背后还有主谋?”李邦彦马上掷地有声。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李邦彦如此狐假虎威,大题小作,疑神疑鬼,一派胡言。

“偷个酒杯,有什么主谋,爱卿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宋钦宗哈哈大笑。众人也是哄堂大笑,李邦彦尴尬不已,童贯乐此不彼。

张明远、费无极给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使眼色,如若没办法,就搭救小姑娘离开。子午看着明红,也是担惊受怕。赵香云也心有余悸,不免为小姑娘捏把汗。明红此时神情恍惚,怕李邦彦有变故,又生出什么鬼主意害人,就环顾四周不再等待,不紧不慢,来到太上皇、皇上面前,赶忙应声道:“太上皇、皇上,民女倒有个好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望黎民百姓做个鉴证。”

“姑娘但说无妨,如若你的主意好,这小姑娘马上可以走。”宋徽宗并非老眼昏花,去过李师师那边,自然也知道这明红,虽说认识可也不能大张旗鼓说认识,一个太上皇认识一个民女,岂不令人非议,故而装傻充愣,装作不认识。不过心中顿时一怔,不知这明红,有什么好主意,就大手一挥。

“如若不然,你与小姑娘皆是窃贼,而且欺君罔上,罪不可恕。”宋钦宗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仪,也掷地有声。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难免担惊受怕。

子午更是握了握拳头,火急火燎,不知明红做何感想,非要多管闲事,自寻烦恼。顿时看着明红,她却镇定自若,就默然不语,破涕一笑起来,莫非自己是胆小如鼠了,不如明红了,想到这里,尴尬不已。

“奴家虽为女流之辈,却也知道些文章。出口成章不敢说,对答如流却也难不倒小女子。且等我赋词一首以助雅兴,缓和如此良辰美景之际的不快的场面气氛。不知太上皇和陛下可恩准么?”明红此时此刻,早已听了小姑娘的肺腑之言,自然胸有成竹,满怀信心,随即掷地有声。原来小姑娘把自己为何偷酒杯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明红,小姑娘说,自己与官人携手在御街玩,看到***闹非凡就流连忘返,不想离开。人山人海,二人失散,一时半会找不到官人,只好四处看看。这天色越来越晚,如若不回去就麻烦了,可回去就怕家里人责备,爹爹与姑姑都担心受怕,时常对自己疑神疑鬼。明红听了,一瞬间也热泪盈眶。

李邦彦气急败坏:“黄毛丫头,安敢胡言乱语,御林军给我赶出去。”

“女流之辈也配舞文弄墨,御林军,给我打出去!”白时中瞠目结舌。

蔡京也嘲笑起来,捋了捋胡须:“小姑娘,小小年纪,也舞文弄墨,出口成章,岂不可笑?”

“哗众取宠,可笑之极。”童贯更是不屑一顾。

高俅也不以为然:“哪里来的小姑娘,皇恩浩荡,你们就走吧,不必自取其辱。”“小姑娘,太上皇说了,你就不必逞能了,不会就走好了。”梁师成笑出声来。朱勔也破涕一笑:“小小年纪,一派胡言。如若你会诗词歌赋,我们蔡太师就甘拜下风了。”“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必定没什么真才实学。”王黼乐个不住。

宋钦宗也摆了摆手,大手一挥:“念你年幼无知,快走,快走。”“但说无妨,岂不闻,曹子建,七步成诗;王子安,《滕王阁序》,皆是少年英才,不可小觑。”宋徽宗听赵香云耳语后,却力排众议,饶有兴趣。子午马上放下心来,不免又紧张兮兮,盯着明红的嘴巴,那嘴巴美丽异常。

明红信心百倍,走上前来,众人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盯着明红,只见明红长了张嘴巴,绘声绘色且舞且唱合开来:

灯火楼台处处新,笑携郎手御街行。

贪看鹤陈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

天渐晓,感皇恩。传宣赐酒饮杯巡。

归家恐被翁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

一曲唱罢,众人瞠目结舌,顿时人声鼎沸,喜乐无比。

宋徽宗、宋钦宗顿时大喜过望。郓王、康王也大惊失色,暗暗佩服。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朱勔、王黼、李邦彦、白时中,也是一脸煞白。张明远、费无极难以置信。普安、武连、余下,不免自惭形秽。一个个羞愧难耐,顿时面红耳赤。

子午又惊又喜,又害羞又惭愧,看着明红,心里乐个不住。没想到明红是个才女,果然是李师师的姐妹,李清照的“徒儿”。虽说这明红字正腔圆的唱完了,可词作却令人很是喜欢,但却一时半会记不真切。还是童贯有心机,早已命人挥毫记录在手里。

童贯递上一副方才明红的词作,宋徽宗接过细细端详,顿时喜出望外。惊讶之余,尚觉有理。便道:“罢了,罢了!金杯就赐与小姑娘了。看来我大宋连小女子都出口成章,便是太平了。好,好。朕如今回京算是正当其时。天下太平,百姓无忧。与民同乐,何其快哉!皇上!朕以为,可大赦天下!”

“太上皇所言极是,明日起,大赦天下!”宋钦宗心中一怔,没想到,小小年纪出口成章,随即仰天长叹。百姓尽皆诧异,刚才还为明红和小姑娘捏着一把汗,一瞬间便感慨万千起来。

一老夫人笑道:“哎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有吃罪,就赶快回家,不可逗留,以免歹人害你。”一个老头对小姑娘叮嘱道。一个公子哥看了看那小姑娘,那模样的确标志,骨头酥了半截,他淫笑着意欲碰一下小姑娘的脸蛋就忙道:“小娘子,走运了。”小姑娘见状赶忙躲开。

一个大汉笑道:“小娘子,不如一起喝两杯,意下如何?”一个妇女忙道:“姑娘真是好运气。”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尽皆惊叹不已。

小姑娘笑而不语,向明红道谢后,兴高采烈便匆匆离去,像是怕皇帝又变卦了如何是好。再说,那公子哥和大汉也不怀好意,因此就急急忙忙出了宫城,投城门去了。

明红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小姑娘也回过头挥了挥手,微微一笑,一眨眼,不见了踪迹,只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似夜空的星辰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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