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谁是真的为了封侯拜相而去打仗。皆是心中忧国忧民,才愿将自身置于危难当中,一马当先。我从蒋伯言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想主子戎马一生,谁诚想会在知天命时,遭逢变故。
“姐,少主子似乎还不知道你不是蒋琬小姐,咱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用手摸摸脸上这张面皮,一旦卸下,恐怕徐亦进就再也不认识我了。“自然是主子不需要我们再装下去的时候。”
“嗯,”妙儿沉思了一下,“少主子和少夫人对姐真好,他们处境已如此危机,还关心你,让你不要为了他们做出与徐家背道而驰的事情,说你已经是徐家人,就不要再趟这浑水。”
“他们是真心在为蒋琬小姐考虑,也是骨肉情深。”我停下脚步,看着妙儿,“妙儿,姐有时候总觉得对不住你。”
妙儿淡然一笑,“姐,你说什么傻话呢。自小,你能给我的都尽全力给,无论在妓院还是啸凤,我知道姐姐你尽全力在保护我。我们相依为命,你是我最亲最敬的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妙儿是我这一生要去守护的人。“嗯,咱们走吧。”
到大门口的时候,见到徐亦扬,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戏谑,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嫂子,该办的事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徐亦扬,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该办的事?”
“嗯,我知道了,嫂子,请上车。”徐亦扬催促着我上车,好像再迟会发生什么变故一样。
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今早来的时候,就怕有人利用我的手,伤害蒋家的人,故而特地没有带任何食物,杜绝下毒。现在徐亦扬这样说,反令我忐忑不安。
正在我犹豫时,徐亦扬的人已将我送上马车,我想着蒋伯言夫妇不会有生命之危,他们如果现在动蒋家,主子必反,朝廷全无退路,这样鱼死网破的做法是皇帝不会做的。这样想,我便安心下来,坐在马车里盘算下一步我可以做些什么。
“咱们现在是去见主子吗?”
“我想主子不会亲自来,来的应该是曼陀。”
“她向来和咱们不睦,主子不会派她过来吧。”
“这次任务知道的不多,主子连拒四道圣旨,他定要留在边关主持大局。曼陀是佐领,能调动啸凤,只能她来。”
“可她会不会给咱们使绊子,姐你还记得上次.....”
我摸摸妙儿的头,“曼陀不会,她知道大局为重,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姐,是曼陀吗,这就是你说的大局为重?”
正说着,马车四分五裂,一群人黑衣人冲上来,妙儿站在我的身前,“姐,你先走。”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倒是想走,但不能。”我和妙儿背靠着背,看着渐渐涌上来的黑衣人。
妙儿道,“光天化日,你们何其猖狂,在大街上就要劫人了吗?”
对方不接话,直接冲上来,把我和妙儿被冲散了。
打斗时,我一直控制自己不使用内力,勉强支撑着,直到他们涌上来越来越多的人,我在暴露和隐藏之中苦苦挣扎,恍惚间,我看见一个人拿剑刺向妙儿,慌乱中,我轻点脚尖,正欲飞身向妙儿,谁知出现了另一帮黑衣人,其中一个帮妙儿挡住剑,回身对付另一帮黑衣人。我看见妙儿呼出一口气,准备向我这边来。
电光火石间,两伙黑衣人打的激烈,我和妙儿趁着这个空档准备跑,谁知黑衣人阻挡去路,他们打斗,却也不让我们走。
“姐,我挡着,你先走。”妙儿推开我。
因为原来和她说过,除非生死攸关,否则都不能使用内力,单凭外家功夫,这样打实在吃力。
“姐,你快走,我可以支撑。”妙儿一边打,一边喊。
妙儿苦苦撑着,我根本分不了身,一个疏忽,我头上被套上了一个黑布袋,最后一眼看向妙儿,她也被人套上了黑布袋。黑布袋上有异味,香味让我眩晕,最后我不省人事。
再次清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我的头上已经没有黑布袋,但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双手双脚被反绑住,身体完全使不上力,动也动不了,隐约中闻到一股臭味,这里是哪里,妙儿在哪,是谁绑着我,我能做什么?这些念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时间越久,我就越担心妙儿。
时间被拉的很长,不知日月星辰交替,我仿佛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