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秋蝉和乌雀都没再找我。期间,陈雄来过几次,恰好都避开了她们二人,给我说了些外面发生的事情。徐亦进妻子是真假蒋琬的传言仍在继续,但声音越老越小,已经被主子净化的差不多了。现在舆论倾向于徐家娶了蒋家妇,却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这皆出于徐家的私心,说徐家是假借为朝廷出征之名,实际上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军权,以便图谋大事。
我想这完全是主子请君入瓮的手段。想来大庆城原本就是主子管辖,怎么这么容易失守,恐怕也是主子的一步棋,为了让徐家和朝廷反目,到时借力打力,坐收渔翁之利。这些天,我也看的更清楚了些,他们为了手中权利,便是不顾他人死活,一将终成万骨枯,他们要的就是统治权利,号令天下。
陈雄还说,最近蒋家已经夺了榆林城,徐亦扬带着残兵来到大庆,兄弟二人联手,不日出征。
不日出征,凶多吉少。主子手段非常,常年的边关、战场经验充足,徐家兄弟二人纸上谈兵,讨不到好处。
可我现在不能离开,尽管对秋蝉说了那番话,我的最心底还是惦念主子的恩情,我万死何以为报?
入夜,秋蝉和乌雀仍然没来找我。却等到了他。
刚开始,我用过晚膳,闲来无事,在桌上蘸着水写写画画。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写下了徐亦进的名字。正入迷,听到窗子开了的声音,我刚开始以为是风声把窗子推开了,便没在意,还在桌子上继续写下我的思念,写着徐亦进。
“你作何写我的名字?”听到徐亦进的声音,我猛地转过头,看着徐亦进。他瘦了,脸颊已经瘪下去,附在颧骨上,眼睛更大了,眼眶明显,眼下的乌青接近黑色了,明显这些日子也没有睡好。
我盯着徐亦进,来不及诧异他是怎么进来的,心就抽痛起来,猛地吸了几口空气,那都是徐亦进的味道。
徐亦进盯着我,眼神茫然,“你作何写我的名字?”
我深怕被看穿,忙低下头,“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写下你的名字,为的是铭记杀妹之仇。”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你被救到这里,我早知道,想着明日开拔,出来走一走,莫名的就走到这里,我想来看看你。”徐亦进走近我,想拉起我的手。
我忙退后一步,不能被他抓住,“你做什么?我们是仇人。”
“我和你从未谋面,怎么就成仇人了。”
“呵,你可真是好记性,杀了我的妙儿,现在却再这里翻脸不认账,可是大丈夫所为?”
徐亦进双眉紧蹙,“我没有。”
我满心疑惑,“那明明是你徐家的兵器。”
徐亦进道,“我真是疯了,和你解释做什么?我徐亦进什么时候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可笑。”说完,他就跳出了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徐亦进的到来就像一场梦,我还没反应过来,房子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清冷,什么意思?他没有,他说他没有杀死妙儿。不行,我要弄清楚。这样想着,我便纵身跳窗,追着徐亦进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