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顾里急忙跑到门口,就看到那让人看了一眼恶心三天,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汪利群一脸小人相,仗着身后众人更加得意忘形。
“顾大夫,这若不是有人在水源下了药,怎么会全村人都同时生病?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说不上是谁想借着这次大病中饱私囊,是不是。”
汪利群一双三角眼精亮泛着算计的光,这家伙没有他不占的便宜,没有他不算计的人,他是个十足的小人,这是记着上次在李大美人家的仇那,逮着机会来寻仇来了。
顾里听着有人这样为难污蔑自家爹,气的头顶冒烟,火气上扬,拳头撰得紧紧的要不是离得远怕是早削到那汪利群脸上了。
有个词叫克制,叔忍婶忍终无需再忍。
“汪利群你说话有什么凭证?就这样诬陷我爹,你说我爹为了挣大家银子下毒?可有什么说法?”
顾里锐利目光临池在汪利群脸上,双手叉腰,既凶悍又果敢,这气势也吓得众人一缩,谁也不敢出头。
“说?说什么,我不是都说了吗?你昨天是去镇上买了大批的药材吧!这些药材都用来做什么的,抗炎的,为什么呀!咋就这么巧村上还没发病你们就先备好了药?”汪利群说着回头看向众人,对着顾里挑衅道:“这先备好解毒的药,再下药给村民们喝,这真是双管齐下啊!你们心够黑的,你们顾家虽是外来户,可这桃花村的村民对你们妇女俩是真心实意的好,接受你们,从未排外,可你们那,就这么狼心狗肺的回报大伙吗?”
这汪利群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话说的多又顺溜,这诬陷人都恶言恶语他说的可痛快。
就顾里这暴脾气,不打他,算他爹娘积德行善了,顾不得一把拽过自家闺女,护在身后,如果这会他们父女俩动了手,会被村民们说啥被揭了老底而恼羞成怒,如果激起众怒更难解释。
顾不得气的脸色发白,这汪利群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是记恨着自己搅乱了他娶李大美人的计划,才在这会子联合不知细情的村民来闹事。
“众位乡亲,这次突然发生的疾病是很突然,但也不是不能防治和治疗的,我家闺女去镇子上买的药就是用来给大家治病的,都是免费分发给大家的,我顾不得带着幼女来到桃花村幸得乡亲们接纳,我们父女感恩戴德,念着乡亲们的好,怎么会陷害大家那!”
顾不得语重心长,说的都是真心话,要不是感恩这桃花村村民的好,念着这份恩情,他早离开了,就是这份热情让他对这片土地有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众人听到顾不得这番话,多少人红了眼眶,就是呀!人都是有感情的,试问在场的有几个没受过顾大夫的恩,自知理亏的村民开始有人想走。
这下子那汪利群岂能干,他跑到众人前头,伸手拦着大家,急道:“大伙别走,你们就听了几句好话就忘了你们家人有病在身,无处说理?等你们都染上了病,他管你们要银子,你们是要银子还是要命,到时候就怕你们得用银子买命,可别怪我没说。”汪利群脸上满是麻子,嘴唇子上下翻飞,直喷吐沫星子。
众人又停下脚步,顾不得叹气,棘手啊!
“顾不得,你说,既然不是你下的毒,你怎么会提前买对应此症的药?这天下可没这么巧的事情吧!”这番话,那些人又都盯着顾不得看,刚才眼中那些感动和亏欠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会就只有怀疑和不信任。
顾不得原本俊朗英气的脸,此时满是愁容,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白色,很捏着拳头。
汪利群自是看到了顾不得的拳头,也知道自个不是顾不得的对手,但场合他顾不得要是打了自己,这些村民也不会袖手旁观,他顾不得只会捞个利欲熏心为了挣钱坑害百姓,被揭穿怒打汪利群的名声。
汪利群抬着头,挑着眉,挑衅的看着顾不得父女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爹,你别拉着我,让我去揍他,我非得把他打成乌眼鸡不可,这混蛋,不吃点苦头不能安分。”顾里被自家爹揪着衣领,她张牙舞爪的往前勾着,继续骂着,“汪利群你个没爹娘教的,没人教你你,我教你怎么做人。”
这场面一时之间失控了,顾里骂人正中了汪利群这艰险小人的计,现在汪利群是众人的主心骨,这顾里把汪利群骂的够呛,是有村民要站出来维护汪利群,要不然大伙不都成了无理取闹?
“顾丫头,有事说明白,我们能听懂,你这动不动就要打人,是不是心虚?”
“就是呀!我们大伙都知道你们顾家父女都是练家子,兴许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你们父女的对手,可天地良心你们可不能欺负人啊!”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开始怀疑,指责顾不得父女俩,这遭到诬陷的愤怒都成了恼羞成怒的表现,两拳难敌四手,两嘴更说不过众人,这顾不得父女俩成了众矢之的。
“各位乡亲们,我不是桃花村的人,可否有我来说句公道话。”
一身白衣的陆长安从门里出来,揖手有理缓慢说着。
这外面情况他听的一清二楚,这汪利群的小人得志他也看得明白,这些墙头草没有主见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人怎能如此愚昧,不分是非,没有个青红皂白的区分,只听一家之言,偏听偏信。
“你说什么?你是顾家的姑爷子,你来说,我们怎么信服?”
汪利群与众人反驳,更是等着看陆长安和顾不得的笑话。
这世上最难看的就是小人的脸,他们骂着你,冤枉你,笑着侮辱你,让你无法反驳,你开口了就是不仁不义之徒。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大伙心里都有一杆秤,知道这么多年顾大夫是怎么样的人,至于我,我是顾家的女婿,但我无愧于心,说的都是真话实话,绝不偏颇。”
陆长安的话让顾里蹙眉,这家伙趁着这会来宣布自个身份?还顾家女婿!
顾里不能说话,不能反驳,只是狠狠的瞪了陆长安一眼,转而将怒火都发泄在那不怕事小的汪利群身上,她一定要揍他三天不能走路。
“长安先生,您是教书先生,我们桃花村的学童都是您教的,贫困家的孩子您还不收束脩我们感激您,但这事我们必须弄个明白。”人群里有人说话,后七七八八的又开始对着陆长安而来。
陆长安面无惧色,长舒一口气,有着失望,有着无奈。
“各位,如果这毒是顾家下的,他又免费给众人拿药,可有收各位一文钱?这顾大夫没收你们一文钱,没收你们一个物,他图的啥什么?他分发给你们的药材都是钱买来的,价格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镇上问?他们不会偏袒谁。”
这时没人注意到刚才还蹦跶欢的汪利群不见了,不一会顾家诊室里传出来惊声尖叫。
“不好了,救命啊!”
这人纷纷往诊室跑,顾不得也寒着脸,心道不好,这家伙看到那个病人了,这会麻烦更大了。
众人进到诊室里边一半外边一半将诊室挤的满满当当。
“你们快看,那人脸上的药,还有怎么这么臭?”
“就是这个味,这人不是咱村上的……病是他带来的。”
这一声喊,许多人退了出去,又不甘心,不能留着这人,也更加的确定了,这次的病就是顾大夫弄出来的,这些人各个怒瞪顾不得,最恶毒不过眼里的轻蔑和不信任。
这会子顾不得是有口难辩,他未来的及解释,有人用布条子捂住嘴,就往屋里冲。
“这人不能留,拉出去烧了。”
所有人都跟着附和,那人的命在这些人都嘴里就如同一只鸡,一只鸭子般的不值一提,想烧就烧。
那人还在昏迷当中,任由人扯着他在地上拖行。
“你们不能这样,他还活着那。”顾不得焦急大喊,可他被几个老年妇人拉着,他也不敢用力挣扎,怕伤了人,可他更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被他们这么烧啊!
顾里和陆长安上前去抢人,可两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一个文弱书生陆长安更不是这常年做苦力的男人们的对手。
汪利群一把将顾里拽开,又对着陆长安踢出去一脚,却被陆长安躲开了,他也没太在意,只是吩咐众人拿柴火点火,把那人绑在了柴堆里。
“准备点火。”
汪利群一声令下,有人就拿着火折子过来了。
这些人这会子哪里还是以前那些善良温和的人?那还是友善的邻里?他们眼里冒着s气,各个都像是魔鬼,再无人性可言。
“不行,你们不能动手。”
陆长安一个健步串到了那人身前,张开双臂当着,剑眉蹙着,狭长凤目满是坚定,无畏生死。原是俊俏的俊颜,这会也是朗朗英气,一个男人的气节,一个读书人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