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乖乖听话,驰三点到即止,重又坐回了右侧的沙发。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着绰约身姿温婉娇弱的美人,骨节分明的左手悠闲的把玩起桌上的打火机来。比起母亲的恬淡,他似乎更喜欢小胭儿的火辣有趣,让人一见到,就恨不能把她攥在手掌心里,狠狠欺负到哭……
傅彩衣的动作很慢,一步步就像即将奔赴死刑场的犯人,看得顾氏掌权者心烦意乱。待她终于近了,一只大手伸出来,直接将人粗鲁的拉入怀里,说不出的暧昧风光。
顾雄爱妻成狂,这在M国的灰色世界,不是什么秘密。他完全把傅彩衣当作了私人物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能毫无忌惮的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不允许旁人觊觎分毫。这样的霸道和不尊重对于素来低调保守的女人而言,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炫耀的资本,反而让她很恼火,却偏偏只能窝在心里,隐忍着不能发出来。
“你再晚回来半个小时,我会打断她的腿,你信不信?”尝了甜头,男人意犹未尽。他抬手指了指跪在面前的小女仆,咧嘴笑得狠辣。
美人双目通红,有羞有怯有恼有恨,种种情绪浮在一张清丽无暇的绝美脸庞上,竟是含羞带嗔的楚楚动人:“我给你留了字条的,你无故拿旁人撒气做什么?”
以为妻子在同自己撒娇,顾雄抬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蛋,把人搂在怀里,嘿嘿一笑:“我顾雄是个大老粗,不识几个字,你留那些东西有个毛线用?”
“你——”傅彩衣心塞得说不出话来。
顾雄喷了一口烟气在妻子脸上:“我早同你讲过,你只管待在家里享你的清福,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交给下面的人办就成了……顾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做当家主母的,少给我在外面抛头露脸!”
这番话警告哄劝参半,听得傅彩衣秀眉紧蹙,不想搭理他。
顾雄看着怀里的人儿眉目含愁、乖巧听话的模样,原先的火气已经降了一大半。他抬手挥退了客厅里的仆佣们,放柔了语气道:“老婆,你今天去哪了?”
傅彩衣闻着从丈夫嘴里喷出的浓重烟味儿,有些反胃:“我去胭儿的公寓看看!”自从女儿到瑞士以后,她习惯了隔一段时间就往开普敦道跑,这在顾家不是什么秘密。
顾雄粗糙的手紧握着怀里人儿的,一字一句道:“胭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替她留意了几家青年才俊,如果大家合眼缘,就把婚事订下来,免得她跟兔子一样,到处野!”
听了这话,傅彩衣眼神暗了一些,没有吱声。
顾雄扔掉了手里的雪茄,一双眼瞟着妻子颈项上青紫的痕迹,幽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她的学分已经修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回M国?”
傅彩衣低头思忖片刻,心里想着“嫁人”这么大的事儿应该先同女儿商量商量。因此,她回来的消息少不得还要再拖上一拖:“瑞士那边的教授正在给胭儿办签证,我想她还要……”
女人兀自说着,并没有发现丈夫的目光渐渐转冷,嘴角抿出一条危险的弧度。
下一刻,正在耍玩着打火机的青年启唇打断了顾家主母即将出口的言语,悠然道:“还要在小公寓那边倒倒时差,明天就回家……夫人,我说得对吗?”
闻言,傅彩衣惊诧的抬头,正好瞥见青年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明白了其中因由,倒吓出一脑门儿的冷汗来。“对!”美人不动声色的改口,尽量让自己与平常无异。
“死丫头!”顾雄对这个消息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骂了一句:“如果她明天不回家,我就上门去把她揪出来!”
傅彩衣和客厅里站着的林贞交换了一个“好险”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顾雄这只老狐狸,定然是早就知道女儿回国的事,故意揣着探口风的。所幸敌方阵营里有奸细一枚,才未酿成大祸。
“义父,胭儿那边我会负责把她送回来,你就不必操心了!”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机,对顾雄道:“好歹我是她哥哥,一定会保护她不受别的人欺负!”自己除外……
顾雄点头:“这样也好!”
几人正聊着,一个扎马尾辫,穿着火辣吊带裙的漂亮女孩子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来,见了客厅里的父亲热情道:“爸,你回来了?”却刻意对傅彩衣视而不见。
顾氏掌权者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青春年少的便宜女儿,“嗯”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驰三却一改刚才的惜字如金,唇角微微扬起:“云蓉,你把我放茶几上的那张红色小字条扔哪儿去了?”
顾云蓉却是个头脑简单的,也没深想,脱口道:“什么红色小纸条?不是黄色的吗?”说完,她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