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们怎知还有一只母的?我是说女的!……我还仰躺在盗匪哥哥的怀里,不禁细细琢磨起来——原来这位盗匪大哥喜欢男子?那我岂非失策!扮了半宿男儿岂非是自投罗网?要不声明一下我是女儿身?好绝他念想?
不行!只他一个喜欢男儿,还有那许多喜欢女儿的……算一算,还是讨好这位大哥划算!有羊肉吃有梨汁喝还有怀抱可以安枕一会儿,我就先别折腾了!
“都到外面去!”大哥又发话了,应该不是说我呢,他就没有扶我坐起来的意思。
旁边又是一阵杂乱的响声,似乎还有人在小声抱怨,终于有个忿忿难平的,“大哥!他是皇帝!你花再多力气充其量也就是个男宠,还能封妃封王不成……”
“滚!”盗匪大哥凶起来身子都要打颤。
嘻嘻!这就和我想得不一样了!我和哥哥承诺了绝不养男宠!可是现下这种状况不是叫我危难吗?看来我得实话实说了,“嗯——那个——盗公公贵姓?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朕的后宫……其实已经被太后算计了……你呢……”
“你倒底是风,是月?”
嗯?好玄乎的问题!“我是风月啊!风花雪月、四季锦绣,尽归天子!我就是天子……”
“白煦风!”
“咦?你怎么知道朕的大名?倒也是个有见识的强盗嘛!”
“你是白煦风,那白熹月在哪?”
“青鹿山啊,王猎户家啊。妹妹嫁过去好些年了,就为了每天能吃一口新鲜的野味。”谎话多说几遍我自己都信了,“咦?阁下与舍妹是故友?阁下贵姓?我从未听她说起还有你这么一位江湖朋友……”
“白煦风!你最好不要骗我!”他忽然又拎起了我的衣领,那带着辛辣酒气的厚重鼻息与我近在咫尺。我双手还被缚在身后,争也不能,躲也不能,只好继续敷衍,“我为何骗你?你们绑了我来难不成是为了找我妹妹寻仇?她也欠了你们银子吗?欠了多少?朕替她还!”
“她欠人家很多银子吗?”
吐沫星子都溅我脸上了,不用凑这么近说话好罢?我又不聋!——“是啊是啊!你替她还吗?”
他又没声了,看来也不是个仗义疏财的侠盗!
“你真的是白煦风……”他声音忽又沙哑了,满是老趼的手掌又开始摩挲起我粉嫩的脸蛋,辛辣的酒气几乎都吐进我嘴里了……他不会是想要咬死我罢?那只熊掌忽又攫住了我纤细的脖子,我能感受到那粗粝的手指正一点点收紧……他不会是想掐死我罢?还有那另外一只熊掌,竟悄悄溜进了我衣衫下面……
“诶诶欸……大哥!这样就不对了!”
“甚么?”他声音里也有掩不住的慌乱。
“你这么做不对!快把我松开!我教给你男宠该怎么做!本王见过的男宠比你吃过的肥羊还多!你这样弄弄是不会得宠的……”
“滚!”他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又掀了我一个跟头。
下手没轻没重!此谓男宠之大忌!不过我也无暇再教训这等蛮物!躺下来才觉甚是乏累,忽然想起来今晚还没睡过呢,再不睡可就天亮了,管他天大的事且等睡醒再说罢。活埋死埋怎么不是埋呢!
盗匪大哥大约又后悔自己出手重了,上来扶我,还将我抱到一块草席上,又问伤到没有?
贱人!有种打我就有种别来赔罪!看我睡醒再怎么和你们死耗倒底!等我真当了皇帝……
“你若真当了皇帝可要小心昌王,就是那个白焘畦。烧你军营的就是他。我们刚巧路过,要不是及时把你劫出来,你早就化成灰了……”
这可是我听过最荒唐的构陷了!白焘畦姓白!我白熹月也姓白!姓白的怎么会祸害姓白的!只有姓苏的才会祸害姓白的!还有姓弘的也会祸害姓白的!不过这些朝堂政务和他一个盗匪也讲不明白,懒得理他!这草席倒是平整,不隔腰不隔背的,刚好可以温梦……
只是山洞里夜风阴寒,越睡越冷,我拍着自己手臂迷迷糊糊唤人加被,还真的有件棉布披到了身上,只一点点暖,好在又有个大火炉熨贴着背上,火炉还伸出手臂拥住了我,真是暖和啊,可比罗美人的怀抱宽敞舒适多了!
上苍如此眷顾,我白煦风定要做个明君!我在梦里一遍遍替蠢王兄许诺,就是不知梦里的誓言醒来时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