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弄出个这么大的动静,却得了这么个结果,谁又能甘得了心。
血脉之灵,凝结的慢,消散的却很痛快,还未在我感伤完的情况下,不到五息间,就迅速消散了。
周围的孩子才刚刚起身,还未来得及查看,我此等引发天变的血脉模样,就这么迅速的消失不见了,深以为是错过了一场瞻仰“天颜”的机会,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恼,失落不已。
心头苦笑,料想除了山峰上和我一样不肯接受现实的押宝人来说,恐怕谁也不能体会,我此时的心酸难过,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此时一定比我还要气急败坏的咒骂才对。
我想的果然没错,哪怕我不是他们的持宝人,但是却如他们所见,我受了那么多苦,挨了那么多罪,他们都切切实实的看在眼里,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算是换了一个成年坚韧的武士,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经历了那么久的折磨,手都快断了,还引发了天象异变,整了那么大的场面和气势,却得了一个这么恶心的结果,无亚于正在享受鲜汤,美酒的同时,发现自己的碗里多了只泡到浮肿的死老鼠,搁谁能好受,接受得了。
人人都气急败坏的怒骂着,发泄着不满的情绪,连被大人们派来打探的探子都开始失落不已,捏着自己的长须,疑虑的望着我,喃喃自语:“若只是单纯的蚍蜉之体,又何能有此异象那?”
长须人思虑良久,却终究穷极无果,以往这种事,记载的本来就稀少,挺过去的人,本就微乎其微,连个参考都没有,真要解释,可能只有假设是由那血脉之灵激活后,收纳不住的灵气,积压反弹所致。
失望的摇了摇头,此景到也合情合理,此子筋骨奇佳,根骨稳固,尤其性格更是坚韧异常,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若不是天资太差,成了蚍蜉之体,灵质层次太低,承受不住那磅礴的灵气,导致灵气外溢,不然想来日后也绝不是易于之辈。
可惜啊,蚍蜉之体,到底是蝼蚁之资,先不说那些神灵各异的远古血脉,就说飞禽走兽中的最弱的游鱼都不如,游鱼尚可遨游江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蝼蚁又能做什么那?
哪怕他是个普通的蛮牛之劲,豪猪之力也好,日后尚且还可以勤能补拙,弥补下天资的不足,日后当一个从云拜将的将军也未尝不可。
可惜啊,终因受天资所限,只此一生,也不过是武师之力,就走到头了,这也许就是命吧。
长须人微微摇首,转过头去,不在看我,可见我到底是让多少人空欢喜一场,白白失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