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望阳域
“澜汐,澜汐你等等我。”身后一路小跑的玄霜拽着澜汐的手,边喘着气边道:“神帝派你去封灵山收服裂天兕,那可是上古凶兽,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决定了,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去了我还得保护你,还收服什么裂天兕啊,直接喂裂天兕好了,再说了,父神刚才已经正式授了我纯钧剑,你就别担心了。”澜汐用手轻轻地敲了玄霜的额头:“你呀,还是在行医府等我的好消息吧。”
“什么呀,你瞧不起我!”玄霜嘟囔着道。
“不敢不敢,我授你的心法背的如何?行医府的丹药炼的又如何?还有……”不等澜汐说完玄霜便打断她急忙嚷嚷道:“啊!神女殿下,那么多层心法,你就别为难我了,下次我一定尽心尽力,绝对不辜负你。”
“这样,我给你三天时间,背完了,就可以来凡间找我,如何?”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神帝吩咐我的事情还没做完,你且安心去吧,我就在神界等你的好消息。”说完,玄霜便赶紧往回走了。
“好好参悟,回来我检查。”澜汐向前走去,听见后面玄霜在唉声叹气,不禁笑了笑,有时候捉弄一下玄霜也蛮好玩的。
澜汐是九重天尊贵的神女,从小到大,身边的仙使、仙子都对她避之不及,不敢与她有过多的接近,神女的身份带给她的是孤独,身边陪着她的永远都是父神的期望,在父神心中澜汐是高贵的神女,他眼里容不得接近她阻碍她的人,且对澜汐有很高的期望,父神眼中只有对与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澜汐犯了错他也不会轻易饶过她。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也学会了孤独,玄霜是个例外,只有在玄霜面前,她才能放下神女的身份,放下紧紧压迫着她的那份尊贵,做回澜汐而不是神女澜汐。
魔界:御魔流
“续华,此去前往封灵山,必定危机四伏,你要多加小心。”陶钺拽着续华的手腕。
“放心。”续华小心翼翼的推开她的手
“对了,听父王说神界派了神女去收服裂天兕,你要赶在她之前收服裂天兕,将裂天兕带回魔界,待父王炼成噬心决吸取了裂天兕的五成凶力,与裂天兕结为一体,定能振兴我魔界,倒时,定要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看看什么叫登峰造极。”
“对了,你和临楚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续华试着转移话题
“续华,你真的希望我和临楚成婚吗,其实我一直…”
“我不在的期间,你帮我好好照顾朝华。”不等陶钺说完,续华便立马打断她。
陶钺会心一笑:“放心吧,朝华也算是我半个妹妹,我自会好好待她,你且放心。”陶钺明白他意思,也不往下说了,他不在意,便是不喜欢罢。
“嗯”续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前走去。
“续华”陶钺突然叫住他:“裂天兕收服不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知道”续华停了一下没有回过头看她,继续朝前走去。
我希望你能平安回来,真的。陶钺心想。可自己真的能忘了他吗?他与朝华是幻族人,四千年前幻族修炼禁术联结阴界、魔界企图攻占神界,但很快便被神界知晓,神帝震怒,为以儆效尤,派出四方神将尽数屠灭了一个小小的幻族,续华、朝华乃幻族王室血脉,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两个幻族人。被魔君救下后入了魔籍,后与陶钺、临楚、朝华三人一起长大,续华自小不喜欢同人说话,他最喜欢的是魔界的千宝楼,最亲近的人时妹妹朝华,最大的愿望是为族人报仇,所以续华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收服裂天兕。
“阿钺,续华已经走了吗?”临楚匆匆赶来
“嗯,你来迟了”陶钺看着他
“还是晚了一步,父亲与我正商议婚礼的事,便耽搁了一下。”说着,临楚便顺势牵住陶钺的手。
………………
见陶钺没回应,临楚又继续往下说道:“陶钺,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你在意的是续华,可续华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看一直在你身后的我!”临楚越说情绪也就越激动
“临楚,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会试着接受你,成亲的事,都交给你和父王处理吧。”陶钺不愿与临楚起争执,其实她一直知道续华心里没有她,而她也不愿自欺欺人,陶钺选择尊重续华,也是尊重她自己。
至于临楚,陶钺也知道临楚对自己感情有多重,临楚从小就喜欢陶钺,每次陶钺做错事都是临楚在替她顶罪。魔君三番几次在陶钺面前提起临楚,觉得临楚是个可造之才也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况且身为父亲他也想为自己的女儿寻一个好夫婿。陶钺清楚父王的意图,就算自己不愿意父王也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就范,陶钺便答应下来。回想过去,自小父王就没有关心过她,都是长姐白无炘在照顾她。父王在意的是魔界的兴衰,而这也是他身为魔君的责任。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阿钺,我们回去吧。”临楚紧紧的握着陶钺的手往回走去,陶钺也回握着他,临楚回想着陶钺说的话,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种喜悦也慢慢从嘴角流去。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陶钺,临楚也从没想过她会答应嫁给自己,这一刻,他是幸福的,因为有陶钺有他。
凡间:封灵山脚下
封灵山脚下不远处有一家在水一方(客栈),只因方圆六十里只有这一家客栈,老板娘钱满满把价钱使了劲的往上抬,平日里住栈的客人少的可怜,老板娘成天唉声叹气,客栈实际上只有三个人,老板娘钱满满和厨子二桑以及店小二郝小刚。
钱满满人如其名爱财如命,别人是不嫌事多她是不嫌钱多,为人斤斤计较(只对钱),言语犀利,平时总是想法设法的从二桑和郝小刚身上扣工钱,但为人仗义也总是默默的对二桑和郝小刚好。
厨子二桑为人憨厚老实,用郝小刚的话来说就是“木头脑袋”,已经倒欠老板娘三千两银子(都是平日里钱满满胡乱扣的),为抵债要无偿为钱满满工作两百年直到期满才能离开在水一方。
郝小刚原名郝刚这个名字是他爹取的,他爹的本意是希望他能有男人该有的气魄豪迈,像个做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要像他一样受到家中娘子的欺迫(其实是他爹怕媳妇)。但郝刚似乎辜负了他爹的期望,再加上郝刚本来长的就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久而久之他越来越有小姑娘的风范。十五岁时,郝刚嫌弃自己名字不够温柔就在名字里加了个小字改叫郝小刚,把他爹气的半死,他爹郝贵大义灭亲把郝小刚赶出了家门。
郝小刚一路漂流最后安居在在水一方做起了伙计,郝小刚有着女人的精明,钱满满想方设法的扣他工资他也就想法设法的让钱满满找不到他的漏洞,做到完美无缺让钱满满无从下手。
封灵山:在水一方
澜汐抵达封灵山时已是戌时,再往前走便见着了在水一方。
“呦呦呦,这是哪里来的娇媚小娘子啊!”钱满满见澜汐衣着不凡,满脸的热情,送上门的美差,怎不捞一把呢。
“收起你那一套,住店”。说着澜汐便在桌上放下一锭白银。
钱满满满眼放光,咽了咽口水“够了,够了。二桑、小刚,给我伺候起来!”
“来嘞。”郝小刚慢悠悠的走过来,他郝小刚最不屑神仙玉骨的女子(其实就是嫉妒比他长的好看人)。
“不必了。”澜汐向郝小刚做了个手势。
“敢问小娘子名讳,我这边需要做账,记录一下,可否行个方便?”钱满满拿起账目本,对着澜汐展示她的热情,比如钱满满招牌笑脸——献媚笑
“澜汐”澜汐回道。
“水中波澜,朝霞挽汐。”续华懒洋洋的倚在门上。
“何人?”澜汐手轻轻一挥,周围都静止了,除了他。
“魔界续华”说罢,续华便朝她走去。
“莫不是魔界的成陨将军,有失远迎。”刚才他离自己这么近,澜汐都没感受到他的存在,可见道行颇深,定要小心为妙。
“我以为神女只知道你们神仙迹事,不曾想,我魔界一个小小将军竟也入得了神女的耳目,看来九重天的神仙也没我想的那、般、高贵。”续华字字都对神界透漏着不屑,极端轻视。
澜汐回:“将军对神界好像有很深的误解,况且我神界的内务与神仙固也容不得一个外人作评,将军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到底是不是误解续华心里自知,无需神女说教。”说完,续华打了个响指解了澜汐法术,周围又如刚开始一样。
“呦呦呦,哪里来的俊俏公子啊,公子可要住店,别看这里略微简陋,小店阿可是有着百年历史,纯纯正正的古色古香,我这的厨子那也是江南来的名厨,包您睡得好吃得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又来一美差钱满满赶紧巴结着,她好似看见在水一方的账目上又要多了一笔银子。
老板娘眉开眼笑的样子被一旁的郝小刚尽收眼底,无奈的轻轻哼了一声,他看不上比他好看的女人,也鄙视着比他还要秀气还要俊俏的男人。等等,他明明记得二桑好像是相凉人,虽然菜是做的不错,但离名厨还差的远呢。这在水一方怎么是略微简陋,一到下雨天屋里就漏水,这荒郊野岭的,连修补的师傅都不愿来(主要是钱满满不愿报销师傅的路费),也就这百年历史还能勉强信服,不得不说钱满满这信手拈来的本事着实是令人佩服、拍手叫绝。
而且郝小刚不止一次怀疑这在水一方到底是不是钱家祖宅,怎们看都像是钱满满鸠占鹊巢得来的。
“老板娘不用客套,我要这位姑娘旁边的那屋。”续华在澜汐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她答道。
“呦,莫不是两位认识?一般人可不会到这封灵山来,小公子可是千里迢迢追妻来了,要我说这两口子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别一天到晚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看两位啊都般配的很呐,这小娘子明眸皓齿的,小相公你也不赖啊!”钱满满在这方面自称是行家,颇有经验,拉过续华悄咪咪的说起她当年的风流趣事。
正巧二桑从厨房出来,郝小刚朝着二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问道:“这钱满满以前有过情事经历吗?”二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她之前也算是个小媒婆,据我所知是一对也没成,这不媒婆黄了改行做老板娘了。”郝小刚在一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看向二桑:“你还杵在这干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这钱满满看见了不得扣你工钱。”
二桑先是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得走了,你看着点,让她悠着点。”说完,二桑几乎是跑着进了厨房,生怕钱满满看见。
澜汐在一边默不作声,但她心里是一肚子火,看着那两人越说越起劲,实在受不了:“别说了,我跟他,我们不!认!识!再胡说八道,我…我…我就把你扔进封灵山里去。”不等续华和钱满满反映过来,一个人上了楼。
钱满满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呦呦呦,看看,这女人呐就不能宠,小相公你以后可有的受了,你们呐,回去以后别吵架,伤感情,你让让我,我让让你,这日子不就水到渠成了。”
“老板娘说的甚是在理,续华受教了,晚辈日后定当注意。”续华回道,从钱袋里掏出几锭白银交到钱满满手里。
钱满满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眼前一亮,赶紧到柜前掏出房门钥匙递给续华,眼睛还是盯着手里的钱,不舍得移开视线,心不在焉的对续华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续华也就慢悠悠的上去了。郝小刚对钱满满是一脸的嫌弃,见钱眼开、爱钱如命来形容钱满满都是好词了。
钱满满最开心的时候是在每晚的亥时,因为这个时候钱满都在数钱,每天都数,连下雨天客栈里面漏水,她还是心无旁骛的站着柜前数钱,刮风下雨、风卷残云的楞是一天都没停过,数钱是钱满满的乐趣,花钱是要她的命。
每次二桑出门采办都是前一天就从钱满满那里死磨硬泡过来的,因为如果加上从钱满满那要钱耗费的时间根本就不能保证天黑之前能回到在水一方,都是第二天二桑驾着驴车赶早去县里采办,说到这驴啊。本来二桑和郝小刚的意思是配个马快一些,但钱满满是死活不同意,说是二桑不和马不配,当然不是马配上二桑,是二桑配不上马,二桑就适合驴,多般配啊,在钱满满与那马贩一番磨嘴皮子下,二桑牵着他的小毛驴走了,这一路上二桑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的,意难平都写在脸上了,钱满满见状便想安慰安慰他道:“呦,二桑你就别丧着一张脸了,你以后也是有配偶的人了,呦,不是,瞧我这臭嘴,是配骑,开心点,咱马上就到家了,回头啊咱在把这驴养的膘肥体壮的,不比那马儿差。”
二桑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看着钱满满,冲着钱满满假意一笑,这二桑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辈子,他就栽在钱满满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