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要死在这里了吗?”
江皓扣心自问,却是发现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机会与生机,只剩满腔的绝望。
若是放在以前,生活在和平年代,只会写写小说糊口的江皓,在面对如此局面下,他必然早已吓的瑟瑟发抖。
可如今,江皓已然蜕变。
他,是一名武者,身怀绝顶剑术,他曾越阶一剑封喉半步武师。
他,有着无比璀璨的未来;
他,又怎么能死在这里?
“我不甘!”
“我不愿!”
“我还有剑,我还能战!”
江皓心中在不住的咆哮,不甘、不愿,以及满腔的愤怒,让他渐渐摆脱了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
手,已经不在颤抖;
剑,发出嘹亮剑吟;
他要出剑了!
“有趣,区区武徒还敢反抗?”
三名武宗强者见此,不由讥讽一笑,若非此次情况突然,时间又十分紧迫,对付一名区区武徒,又何须他们三人一同出手?
要知道,四周的所有监控,都在这一段时间内诡异失效,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并非意外而是人为,仅仅只是为了遮掩声音。
至于,四周的人群、车辆,也早已清空,确保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资本的力量,就是这么恐怖,虽然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可用来杀一名武徒,足矣。
“杀!”
一个杀字吐出,持剑武宗强者率先出手,江皓只感觉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自他身上冲天而起,犹如山洪爆发,化作一道道气血巨浪,压迫的让人难以呼吸。
剑,刺了出来,很快,快若流星霹雳,肉眼难见。
持刀武宗强者、持戟武宗强者,持续逼杀而来,没有动手可气机却是牢牢锁定,只要江皓稍有动作,便是无尽杀机。
这是死局,没有生路,只能拼死一搏。
江皓欲出剑一拼,可就在这个时候,时间的流速莫名的慢了下来,一道熟悉又充满希望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想活吗?”西门吹雪依旧一脸冷峻。
“想!”江皓动了动嘴唇。
“很好,那此战过后,恩情尽还,因果两清!”
“放开身心,将身体交予我!”
西门吹雪附身于江皓身上,这一刻,那个在地球上被无数人誉为:剑神的男人,回来了。
剑意!
剑意!
直冲云霄的剑意!
所向睥睨的剑意!
惊天动地的剑意!
这一刻,江皓在他们的眼中,就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冰冷;
他,无情;
他,剑道之强,世间少有!
无匹剑意冲击之下,三名武宗强者皆不由的神情恍惚,他们的精神世界被剑意,撕裂出了一道裂缝,只感觉脑海中有一道剑光,冉冉升腾,犹如旭日东升,璀璨天地,光耀四方。
“除非绝对碾压的力量,否则在剑道一途,我若持剑,皆能一战!”
“看好了!”
江皓,不对,应该是被西门吹雪操控的江皓,动了。
只见其口中轻吐一个“乱”字,持剑武宗强者刺出的利剑骤然失控,自江皓的头顶掠过,斩断了几缕黑发。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这个结果让他并非很满意,只不过江皓的实力着实太弱,而他也并不能完全做到“灵肉合一”。
“怎么会这样!”
持剑武宗强者心中惊惧,他练剑数十载,虽未入剑道,却也是小有成就,还从未发生过如此诡异的情形。
在这个人面前,他的剑已不在是他的剑,甚至他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念头,他不配用剑。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自惭形秽”!
没错,就是“自惭形秽”!
“我不服!”
持剑武宗强者仰天咆哮,他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他握剑的手在颤抖,可他还是再次刺出,利剑交织出一片剑影,杀机无限。
夜,冷冷,沉沉;雨,绵绵,漉漉,一场蒙蒙的微雨,照眼之间,别开一场以弱胜强的惊艳剑斗。
“记住,技之巅峰便是道!”
西门吹雪淡淡的说道,这翻话他是说给江皓听的,他知道江皓能听到,亦能感受的到。
“铮!”
话语落,只听一声铮然剑吟,贯穿天地,随即便是木剑出鞘,在风中、在雨中,划出一幕剑光交鸣,如急雨般的急奏,回在耳间,动在目转。
一切都静下来了,都慢了下来,概因为这一剑,太快了,快到了人死了,可神魂与意识,都未反应过来。
“高虎!”
持刀、持戟的两名武宗强者,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不由骤然一缩,随即仰天咆哮,难泄心中怒火与悲痛。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的是,高虎手中的剑渐渐垂落,喉咙被一剑斩断,不断喷薄而出的炙热鲜血,与磅礴大雨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额……你…………额!”
高虎目光大睁,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被一剑封喉的他,话到喉间只成一片呜咽。
“杀!”
持刀、持戟的两名武宗强者,携带满腔怒火与杀意,施展各自最强武学,朝着西门吹雪袭杀而来。
黑色大戟骤然绽放出金芒,攻势强猛,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一片金黄。
这是“霸王戟法”,刚猛、霸绝,戟锋将周遭百米的雨水都蒸发一空,威力非凡。
持刀武宗强者亦是不凡,其中长刀绽放出无边银芒,一刀斩出,横贯天宇。
“小心!”
江皓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想要提醒西门吹雪,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安静的当一个旁观者。
风,是肃杀的飘零。雨,是冷杀的逼凝。
而就在这个时刻,江皓笑了。
不对,应该是西门吹雪笑了。
剑神一笑,一剑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