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很少会笑,概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可现在,江皓见到了,持刀、持戟的两名武宗强者也见到了。
所以,他们死了。
因为,西门吹雪再次出剑了。
什么“霸王戟法”,什么“银刀斩天宇”,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不过尔尔。
过目一眼,铮鏦千万声,不及看清的剑影,招招式式,是通往黄泉的幽冥径。
戟,断了;
刀,碎了;
两名武宗强者,此刻的神情与之前的高虎,一般无二。
“惊…………”
“艳…………”
两人各吐一字,随即在喷涌的血雨中,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他们也被一剑封喉了。
“惊艳绝伦!!!”
这是江皓的感慨,同时也是对两名武宗强者未尽之言的补充。
原来,剑,还可以这么用!
剑,还可以这么快!
剑,还可以这么强!
力量不如对方,那便用绝对的“技巧”,来弥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便是如此。
风,依旧呼啸;雨,依旧冰凉,唯独屹立的人,只剩下一个。
西门吹雪轻吹剑上的血,血珠轻轻地在空中划了道弧,落在地上,渗入雨水之中,眨眼之间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这一刻,江皓若有所悟,原来西门吹雪的神韵,不在于他闪电般的拔剑,出剑;而在于收回长剑时,剑锋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剑锋上的鲜血。
总有些人,想追赶上他,挑战于他,可是西门吹雪只有一个,他们或许能强过他,却唯独做不到他的那种境界。
因为,别人学习西门吹雪,吹落剑上血花时,他们只会感到胜利喜悦与兴奋。
可西门吹雪不同,他吹落血花之时,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
那跌落尘土的利剑与长刀,在雨幕中映射出的,是一张苍白落寞的脸,他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寂寞。
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
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尼玛,我感觉我有点危险!”
“貌似,看过剑神一笑而不死的,只有陆小凤吧?”
江皓心里戚戚,实在是西门吹雪的强大,让他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不过好在,西门吹雪又将身体的掌控权还给了他。
“呼~”
江皓暗中松了口气,将木剑擦拭干净后,收入剑鞘之中。
“恩情尽偿,因果两清!”
“若有幸再遇,你我便是敌手,记住:不要留情!”
西门吹雪难得说出这么长的两段话,他目光灼灼的看了江皓很久,随即身影渐渐消散于虚空。
同时,无尽星空之上,一颗流星划过苍穹,进入了这方苍茫天地。
???
江皓听的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你要走?
还有,为啥若有幸再遇,你我便是敌手?
我不想跟你打啊!
“西门大佬,你还在吗?”
“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喂,喂,别开玩笑了,这真不好笑!”
“大佬!大佬!你在吗?”
江皓怀着满心的疑惑,不断呼喊着西门吹雪,然而得到的只是一片嘈杂的雨声。
西门吹雪,真的离开了,只剩下三具被一剑封喉的尸体,以及腰间的剑,在向江皓讲述着,这并不是一个梦。
“有点冷!”
江皓莫名的打了寒颤,不知不觉他已经在雨中呆了快半个小时了,浑身皆被打湿,而雨也在逐渐变小,显然即将停止。
“我该怎么办?”
看着脚下的尸体,江皓有些迷茫,他下意识想请教身旁的西门吹雪,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生存,要靠自己!
“反正没监控,谁知道是我杀的?不对,我根本就没动手啊,这锅我不背!”
“再说了,我才是受害方啊,我怕啥?不管了,先回家!”
江皓思虑再三,最终决定一切保持原样,尸体也不碰,以防留下指纹啥的,而后就转身回家了。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警察厉不厉害,不过即使查了出来,江皓也不慌,他是自卫,怕个鸟。
再说了,一名武徒斩杀三名武宗强者,说出去也没人信。
江皓回到了家中,将湿淋淋的衣服褪下,并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苟日新与三名武宗强者的脸,不断浮现,他们怒吼着,让江皓偿命。
这是一个噩梦,同时也是每个武者必经的过程。
中华高中,在校长白涌泉回来之后,御姐教师便手持江皓的试卷,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校长,你看这第三题!”御姐教师兴奋的呼喊道。
白涌泉接过试卷,其他题目做的那叫一个一塌糊涂,唯独第三题:请以“刀剑剑非刀”为题,开战百器之论,答的不差。
“有的人,纵使神刀在手,也成不了刀中之神!”
“好!好!好啊!点睛之句,此题可给满分!”
白涌泉一连大叫三声“好”,显然此题答的甚至惊艳,连他这个武王强者,也不由为之喝彩。
“此题,谁答的?”白涌泉开口问道。
“江皓!”御姐女教师回答道。
“江皓?”
闻言,白涌泉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有些不确定道:“是那个留级生?一剑封喉的那个江皓?”
“对啊!”御姐女教师有些疑惑道,她不知道为何校长听到这个名字,变化那么大。
白涌泉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他现在人呢?”
“走了啊,应该回去了吧!”御姐女教师回答。
“糟了!”
白涌泉惊呼了一声,随即疾驰出门,留下不知所以的御姐女教师。
门卫室,看门大爷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听着美妙音乐,悠哉悠哉的享受着退休老年人生活。
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白涌泉焦急问道:“那小子,你没留他?”
看门大爷,动也未动,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提醒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