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位美女叫陈婕妤,报社编辑,三十来岁,目前正和丈夫处于分居阶段。万户还拿到了美女的联系方式。
“我不会唱歌,但想为你唱首歌”!网络聊天是个好办法,可以让陌生人大胆交流。
“哦,不会唱会听也不错啊”!陈婕妤出于对马天兵老师的尊重,所以很客气的对待万户,答非所问的回复道。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有忘掉你容颜”。这首《传奇》大家都知道,陈婕妤当然也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沉默。隐隐的感觉这人有些奇怪。
“我唐突了,但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而且时间也耗不起。可以保证我绝对是一个绅士。而且我30多岁了,只是一个打工仔。”万户等不到陈婕妤的回复,继续说着;
“相信我,好吗?”
“要我相信什么呢?好像没必要吧,你是一个友好的人,马老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这和年龄职业没什么关系啊”。
“有时间小聚吧,可以吗?”
“有机会再说吧”。有追求者找上门来,女人会条件反射的高兴,但前提是合适的时间和对象。这个迫切冲动的男人让她感到一些不安,不自主的挡在心门之外。
万户知道再聊下去,只会招来反感。怅怅然的道再见,关闭网络聊天。
几天后,办公室无所事事的陈婕妤,随手打开音乐播放器。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尔能有一天在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传奇》确实好听,今天听来却感觉有些异样。陈婕妤也感觉奇怪,兀然想起万户,市一中马老师的朋友。好奇心的驱使,她沿着万户网上聊天留下的痕迹进入他的博客。
读了几篇万户的博客,她有些惊喜。万户喜欢写一些随笔之类的短文,读书心得、古文新解,还有一些名著人物命运解析。有些悲天悯人,有些风趣幽默。完全没有常见的无病呻吟、风花雪月的东西。尽管万户的这类文章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花时间去认真品读,但从事文字编辑的她还是很容易的理解了万户短文的思想。
陈婕妤开始欣赏万户。
万户这些天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可以和陈美人约会。“既然已经厚着脸皮取得了联系,就不应该轻易放弃”万户想。马大哈肯定不会帮这种忙,除非双方都是单身;自己直接去办公室,太唐突;打电话,一定被拒绝;怎么办?公司没什么事情,心猿意马的对着电脑发呆。
眼看快到下班的时间,索性开车来到报社附近转悠。报社不远处有一座加油站,万户开车进站加油,加完油准备付钱的时候,万户突然一乐,打开后备箱,把皮包扔进去。然后掏出电话。
“喂,陈婕妤吗,我是万户”。
“哦,马老师的同学,您好,有什么事情吗?”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总会让女人紧张,陈婕妤特意加上马老师的同学这一句,既能让自己放松,也能给对方一定压力,有个共同的朋友在中间,别太出格。
“你们现在下班了吗”?
“我正准备回家的,您是要做报刊广告吗?”陈婕妤在报社常常会帮一些朋友做报纸广告,找熟人能优惠些是国情。马老师向陈婕妤介绍万户的时候也说过万户单位经常需要做一些便宜的小广告,所以陈婕妤这么问。
“哦,这要过段时间再麻烦你帮忙,眼下有点小麻烦,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伸出援手。”万户的口吻极谦卑。
“您说吧,没事儿,只要我能帮的上,马老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又拉上马老师说话。
“我在你们办公楼旁边的加油站加油,我的皮包落公司没带,加油后才发现,现在没付钱,叫其他人来又隔的远,你就在这附近,所以冒昧开口借钱,回公司就能还你,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然后顿了顿接着说“初次见面就开口借钱,实在无礼、唐突”!
“哦,这个啊,嗯,加油站是吧,我马上来”,陈婕妤略微犹豫,打开包,看了看包里的现金,大概有一千多,加油最多也就几百块,足够了。来不及多想,就匆匆赶去加油站。
万户远远的看见陈婕妤款款飘过来,个头比记忆里略高,身形略微丰满……;伴着心跳的加速度,美丽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等陈婕妤走进加油站的时候,万户迎上去,双手抱在胸前,紧紧的贴在心脏位置,似是害怕狂喜或是紧张使得心脏破裂;
“你好,陈婕妤,我是万户,初次见面就给你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惭愧的很”。
“没事儿,没事儿”,陈婕妤没有正眼仔细打量眼前白皙高个的男人,边说边拉开包,随便抓了几张递给万户问“需要多少”。
万户接过4张百元钞票说“够了”。
四目对视的瞬间陈婕妤突然感到紧张的惊恐,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的相识,却像是脑海深处早已预存的影像……熟悉的脸庞,坏男人的笑脸,还有不协调的婴儿般眼眸的干净,她来不及细细审问内心的波澜,她先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失态。
陈婕妤递钱的手轻轻颤抖着,万户没有留意,他正在竭尽全力控制内心的各种情绪,无论如何他也要表现的自然而轻松。
交完钱,万户拉开车门说,“上车吧,我去公司一下,然后请你吃个简餐,感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陈婕妤机械的回答。她还来不及思考,呆站在车门旁,如同犯了困的老人,身体的知觉变得迟钝,思想已经酣然大梦。
情场老手一样的万户轻松的把陈婕妤引请上车。坐上车的陈婕妤恍恍惚惚渐渐醒来,心里犯着嘀咕,借钱之前也曾担心过,既然借了就不应该跟着去拿钱,这样做好像没有信任!
短暂的正常思维很快又被蒙太奇的老电影翻散开来,身边驾车的男人恍然是沉睡在自己记忆深处的某个领域,如同一片广袤的雪域里盛开着一树不对季节的花树;到底是在那里见过?陈婕妤努力回忆着,却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曾经梦境里的情景,偶尔会在现实生活中再现,人们习惯把这种神秘的现象称为第六感,归于超能力的范畴。科学家却说这种现象属于巧合反应,因为人一生会不停的做梦,很多很多的梦,总会有一些不起眼的梦中记忆与现实生活重叠,这仅仅只是个巧合,无关神秘现象。
或许,科学家的解释并不能让人信服;但陈婕妤可以肯定万户并不是曾经梦里的人物,但她又希望这就是梦里的巧合,因为寻找记忆深处的痕迹太难了。她也不信那些浪漫爱情故事里描述的前世今生……,她只想努力检索记忆里的痕迹,一定能找到这怦然心动的原因。
来到公司,万户没有请陈婕妤下车参观,只说稍等,很快就回。他担心陈婕妤下车就不再上车了。几乎只进了公司的门,万户就回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手包里面拿出钱包,又把手包扔进去。
温暖的汽车里,播放着王菲的《传奇》,万户和陈婕妤心不在焉的听着歌曲。万户打破短暂的沉默“你喜欢中餐西餐?”;
“算了……”
“我知道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很不错”万户没有等陈婕妤把客套话说完,继续抢着说“我们就去那里”;
“算了吧,不用客气的”陈婕妤坚持把话说完。
“相聚是缘分,马上2012了,说不定世界末日就来了”。这个理由是万户寻找刘婕妤的借口,他希望这个借口也能引导陈婕妤。
陈婕妤不在说话,在万户看来是这个借口生效了。而陈婕妤是忐忑不安的,坚决拒绝,不是自己能做的,她希望和万户有真实的交流,但又隐隐担心这个交流会是一次麻烦的开始,她害怕陷入一场不应该的故事。恍如泥沼里的求生,有人递过来一根满是尖刺的藤条,抓住它会伤手,不去抓却会丧命。
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吃饭往往是为了交流谈心,如果男女之间没有吃饭而仅仅只谈心,这种情况往往是暧昧;当然办公室的男女交流不算,那是非主动行为;普通男女单独接触吃饭属于很正常的社交活动。
这顿饭大约吃了2个小时,主要交流了一些广告方面的资讯。虽然没有实际价值,但她们已然成为了朋友。
西餐厅依然是喧闹的,外国人把安静的吃饭视为个人素质的一个评分标准,而中国人习惯随意大声说话表现吃饭时的轻松,这不过是人文传统的差异,实在扯不到个人素质上去,所以依旧坚持无论是中国饭还是外国餐都要热热闹闹,偏偏有些中国人一面欢声雷动的享受聚餐的怡然惬意,一面鄙夷国民素质的低下;或者也学着外国人闷头吃饭窃窃私语,美其名曰尊重他人,其实不过是东施效颦抑己而不利人;当然倘若去了外邦还是应本着华夏传统入乡随俗,该安静便安静。
吵闹的餐厅必须大声说话才能听清彼此,万户提出找个安静的地方散散步,帮助消化,陈婕妤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