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伊的逝去,令凤清歌更冷血了。
墨沉渊在外奋战的夜里,凤清歌常常失眠,她坐在房顶,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
她第一次遇见墨沉渊的时候,她是个丑八怪。
她第二次遇见墨沉渊的时候,她还是个丑八怪。
她嫁给墨沉渊的时候,依然是个丑八怪。
她遇见帝邪的时候,这个的男人还在假装受伤,无限的依赖他。
她后来再见帝邪的时候,他是燕云王朝的王。
她遇见周央伊的时候,是她帮助了她。
后来,她与她交好。
如今,倒好。友人已去,独留一子。
央伊,那日我问你可有深爱之人,你不肯说其姓名。如今却为了救他杀死公孙越,又为了他的孩子而死。原来,你深爱的,是帝邪。
胡落雨是恨帝邪的,打心眼里恨,她的父皇从她出生就不曾温柔看过她一眼,那种冷漠的眼神,以及自己来东周受到这般伤害,他都不管不顾。那种偏激的心态,有一半是帝邪的无情导致的。
只是她从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根本不是帝邪。是燕云皇后与她的旧情人的私通子。至于会留下她和她母亲的命,主要是稳固朝廷罢了。
至于燕云再来的公主王爷,也全都不是帝邪的孩子,他弑杀先皇的时候,后宫女眷有几位刚怀上龙胎,帝邪留下她们的性命,让她们生下孩子,之后再找理由被人害死。孩子就交给新入宫的贵妃皇贵妃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来更大一步的牵制刚刚怀孕的皇后。
周央伊本就体弱,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断气了。凤清歌并没有感情用事,利索的拿出自己的匕首,在周央伊的肚子上划开一个口子。也就是刨腹产。
是个女孩,凤清歌先将孩子交给春桃照看。至于因为春桃的过失没有时刻呆在她的身边,导致周央伊独自面对公孙越,凤清歌决定日后再做处决。
凤清歌用最妙的针法将周央伊肚子上的口子缝起来,为她穿上火红精致华贵的衣服,扬了扬手,一名暗影跪在她的身后:“主母有何吩咐!”
“将大皇子妃的尸体带到极寒之冰。不准有任何失误!”
“是!”
公孙越与胡落雨的尸体,凤清歌直接选择曝尸。
处理完这边,凤清歌刚回到中宫,淑太妃坐在龙椅旁,似乎是在等凤清歌回来。
“淑太妃不知坐那么高做甚,是想谋反?”刚入大厅看到这一幕的凤清歌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淑太妃。气势不减,万分凛冽。
淑太妃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凤清歌,满眼杀意:“哼,本宫看想谋反的是你吧!墨王未回来继承王位,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说什么看守中宫,不过是等墨王战死,你来坐这个位置罢了!”
有几位大臣在下面附和着,与身旁的人讨论着,针对凤清歌的意味十分明显。
底下一片唏嘘,凤清歌余光一扫,哼,来的差不多了!
“淑太妃说的十分有理,那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凤清歌忽然抬眸媚笑,眼里却尽是寒意,“你又是凭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的!”
淑太妃面不改色,不愧是后宫佼佼者,她十分自信:“皇上驾崩,墨王在外抗敌无法回来继承皇位,大皇子刚刚才被你给杀了,这后宫又由本宫掌管,你说,内忧外患,本宫看守中宫,有何错!”
“淑太妃倒是会强词夺理。”
凤清歌慢悠悠的走上台阶:“淑太妃与逆贼公孙止暗里私通,该当何解?身为皇上的妃子却与逆贼通奸,你是死刑!”
凤清歌一步一步逼向她。
“你、你、你胡说!”淑太妃踉跄着后腿,瞪圆了眼睛指着凤清歌,“你莫要损本宫清白!”
凤清歌笑道:“行了,你自己的动作都已经出卖你自己了,还狡辩什么。”说着在龙椅下拿出一张折好的纸,“这是皇上所写。自己看看吧。”
淑太妃颤抖着手,看着那熟悉的字,一笔一划写的皆是她:淑太妃与逆贼公孙止暗地私通,皆判死刑!
凤清歌鬼魅一笑,匕首出鞘,一个闪身割了她的喉,淑太妃挣扎了数秒,瞪圆了眼睛瞪着凤清歌,手里的纸张也被紧握的手指揉出褶皱了。
淑太妃倒下的那一刻,凤清歌的匕首刺穿她的手腕,纸条飘落在殿下。各位大臣看后,皆是唏嘘。议论纷纷。
只是凤清歌的动作并未停止,几下闪身立定,一个响指几位大臣应声而倒。
堂上大臣们脸色发白,盯着凤清歌的背影满是不信:“墨王妃,这是何故!”
凤清歌示意春香,春香将另外一张名单给了颇有声望的大臣。
“这些都是公孙止余党。本不想杀他们了,可他们却依旧不知悔改。”
至于这几日一直在挑衅凤清歌权威,不服从管理的后宫女眷,以及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躲在自己的屋里瑟瑟发抖。凤清歌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堪比一个杀人机器,杀了那么多人,根本不眨一下眼。
也不敢再造次。生怕凤清歌给安排个罪名直接斩杀了。
中宫也算是真正稳固了。
墨沉渊收到凤清歌稳固中宫的消息时,东周已经占据了优势。国不能一日无君。镇国大将军挡在前线为墨沉渊争取几日时间回皇宫继承皇位,稍微整顿一下皇宫。
因为凤清歌做下的铺垫,墨沉渊坐上皇位倒是轻松了不少。
是夜。
“墨沉渊,你明日是又要去边境了吧。”凤清歌躺在他的怀里,轻声说。
“嗯...”墨沉渊身体一僵,紧了紧手臂,“中宫我已派心腹镇守,你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家。”
二人一夜无眠彼此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温暖,他们已经有数月未见了。
早上墨沉渊走的时候,她装作睡着,装作不知道。
燕云皇后准备了半年之久,期间也有帝邪暗中相助,兵力虽然不足以与东周相抗衡,却也有一搏的机会。
墨沉渊走后半个月,凤清歌都在帮助墨沉渊整顿中宫,墨沉渊是皇上,身为墨王唯一妻室的墨王妃的凤清歌也就是皇后,管理起来也稍稍顺畅一些。
至于周央伊之子,凤清歌交由了还未遣散的前朝后宫中刚刚产子的妃嫔喂奶。
每次喂奶春桃都在一旁看守,她内心的自责一刻不曾减少,只得把更多的时间给这个孩子。
妃嫔也曾想设计虐待一下他,被面无表情的春桃破计,直接打的鼻青眼肿,血肉模糊。
只是突发事件来的毫无防备。
帝邪单枪匹马闯进皇宫,因为东周兵力基本集中在前线。帝邪武功高强,剩下的侍卫根本不足与他抗衡。
凤清歌根本来不及收到消息,帝邪已经闯入了皇宫。
实力悬殊。就想凤清歌打不过墨沉渊一样,也打不过帝邪。根本过不了十招,凤清歌就被帝邪一个劈掌打晕过去,直接带走了。
等春香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大臣们听侥幸活下来的侍卫说有人闯入,立马前去凤清歌暂住的庭院。
春香看到急忙赶来的大臣,再没了往常的淡定:“可有人见到皇后!可有人见到皇后!”
大臣纷纷惊恐的摇着头。春香踉跄倒退一步:“皇后被帝邪绑走了...快!通知皇上!!”
春香大吼着。
回到庭院,看着暗影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暗自咬了咬牙:皇后,您若出事,属下一定跟随!
春桃在照顾孩子,这里只有她是凤清歌身边的最近的人了。中宫早已经布满了墨沉渊的人,无需太过担心。春香简单分析过后,找到了春桃。
“春桃,我要悄悄潜入燕云,你要好生保护好孩子。”
“你万事小心,保护好皇后。”春桃看着怀里睡得安详的孩子,“希望你与皇后都能平安脱险。”
短暂的告别,春香连夜赶去燕云。
帝邪的一掌足以凤清歌昏睡三日了。等她醒来,陌生的环境令她十分警惕。甩了甩有些胀痛的脑袋,想起了那日的事。想来这里是燕云了,帝邪那家伙绑我来是想拿我做人质威胁墨沉渊吗?
凤清歌看着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那日她穿的那身,脸色有些发青,不过想想自己现在深处虎滩之中,这些是都显得微不足道了,默默穿上鞋子,拉开桃红的帷帐,四处打量起,房间偏粉色,不奢华却精致。房间不是很大却十分齐全。连胭脂水粉都是应有尽有,全是十分昂贵的。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屋外候着的十位丫鬟全都进来了。手里端着洗脸水,擦脸巾等等。
“凤小姐,请清洁身子。”说着,身后又进来几位丫鬟将热水倒进木桶,撒进一整篮新鲜的花瓣。竖起屏风。
凤清歌微蹙眉头:帝邪究竟想做什么!
还处于防范意识的凤清歌盯着低着头的丫鬟们,走过屏风盯着眼前清澈蒸腾的热水,慢慢褪去衣物。刚换上衣物。一群人将洗完的水带走。清理干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