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因男人的保证偷笑,继而想到什么,担忧道:“曜,今天北冥浩被‘祭灵’组织的人带走,他们会不会把他藏起来?那即便我们上诉,也无法让他受到相应法律制裁啊。”
北冥曜习惯性捏捏她Q弹的脸颊,“不会,刚刚丁檀雅告诉我,北冥浩已经被送回小二楼,我已经派人过去,保证他逃不掉。”
“这次证据确凿,我看他还如何抵赖?”景致义愤填膺的说完,又开始担心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势必惹怒北冥伯梅。曜,你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毕竟北冥伯川掌控“祭灵”组织,恐怕这次正面交锋又免不了有危险。
知道她在想什么,北冥曜摸着她的小脑袋,“头目虽然是我二叔北冥伯川,但依我看,他和我表姑北冥伯梅的关系并没有表面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景致撑起半个身子,好奇的问。
“他们合开的海外公司现在在我手里,我看过资金的往来账目,北冥伯川可是偷偷拿着大头那。”北冥曜伸手一捞,将她按回怀里。
闻言,她不禁有所感慨,“钱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能让人忘却亲情、友情、爱情和人性。
北冥曜用雅致的指腹点点她小巧的鼻子,拉回话题,“所以这次北冥浩受审,北冥伯川未必插手。”
听到这话,景致莫名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一切将顺理成章。
狭长的桃花眼暗了暗,北冥曜下巴抵着她的发心,缓缓闭眼,温柔抱着她。
也许,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证据充分,警方立即立案,很快北冥浩便被收审。
儿子被抓,北冥伯梅有些慌神,对坐在沙发上的北冥伯川急躁开口,“二弟,你再找那帮人赶紧把小浩救出来啊。”
对于她不计后果,乱出主意的做法,北冥伯川冷脸回应,“大姐当那是些什么人?是会随意听从我们差遣的人吗?”
那头人已经派人来警告,让他不要插手此事,他可不想为“不相干”的人放弃飞黄腾达的机会。
与早就淡薄的亲情相比,金钱更实在。
不过北冥伯川还不知道,自他主动联系“祭灵”组织那天起,就已经成为他人棋子。
“那怎么办?北冥曜那煞星施压,我现在连见小浩一面都难,更别说是把他救出来。”想了下,北冥伯梅突然有了主意,“对了,我们可以像上次似的使钱啊。”
稍作停顿,她继续道:“二弟,公司被收购不是给了我们一个亿?就用这些钱救小浩,我就不信北冥曜会不动心。”
在她看来,一个亿足以让北冥曜暴露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
不过接下来北冥伯川说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她从白日梦中打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北冥曜想要的根本不是钱。”
“那是什么?”北冥伯梅转转眼珠,“难道是想逼我们离开海城?那我们走就是了,在这没根基,我们赢不了那个煞星。”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听信了北冥伯川的怂恿和北冥曜作对,迄今为止,一毛好处没捞到不说,儿子眼看着就要搭进去了。
眼底划过一抹阴戾之色,北冥伯川嗤之以鼻道:“大姐现在想打退堂鼓?”冷瞥一眼,“只怕已经晚了。”
木已成舟,已无路可退。
北冥伯梅老眼一瞪,气急败坏开始指责,“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钩引我儿子,要不然小浩现在也不会在监狱受苦。”
泼妇就是这般,从不知道什么叫做讲理。
北冥伯川面色一沉,阴恻恻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我承认我没教导好北冥琳这个野种,可大姐也该自省。”
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北冥伯梅怒着老脸,气的说不出话,“你……”
是亲姐弟不假,可她这个二弟她从来没看透过。
“现在不该是我们内讧的时候。”敛下身上的戾气,北冥伯川寒声教训。
面前的人是他姐姐,但却更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北冥伯梅被他这没大没小的态度气的想骂街,可奈何自己无力救儿子,还要仰仗他帮忙,暂时放下所有不满,虚心询问。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似有意让她着急,北冥伯川喝了盏茶才徐徐开口,“是该到爸他老人家出马的时候了。”
北冥氏总裁办公室。
看着一上午都笑盈盈的傻兔子,北冥曜忍不住询问,“宝贝儿,什么事那么开心?”
景致像只兔子似的蹦跳跑到他跟前,笑着和他分享好消息。
“我听王律师说,北冥浩的案件情节严重,数罪并罚至少二十年。他对北冥琳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罪有应得。”
听到她提到北冥琳,北冥曜随口问了句,“北冥琳最近情况怎么样?”
“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她一直躲着梁医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敞开心扉?”景致微微蹙眉,又道:“这几天小逸子一有空就会开导梁医生,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仔细一想,发愁的事好像远比开心的事多。
景致眼巴巴看着他,柔声请求,“曜,你有时间也劝劝梁医生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北冥琳理他,他病自然就好了。”北冥曜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一手揽着她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另一只手去伸展她蹙起的眉心。
叹了口气,景致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宝贝儿,你也别总为别人的事发愁,总皱眉都成快成老太婆了。”北冥曜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闻言,她扬起俏婉的小脸道:“是老太婆我也是最幸福的那个。”
说完舒服的往男人身上一靠,享受钻石级的按摩服务。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景致下意识从男人身上下来,说了句“我去开门”就往门口走。
北冥曜一把将她拉住,声音低柔却带着几许命令的口吻,“乖乖待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踢开,景致吓了一跳,拧起烟眉看向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北冥伯梅。
她刚要说话,却看到紧随其后走进来的北冥振兴,愣住。
他们怎么来了?
就在她犯懵的时候,北冥曜下意识将她护在身侧,清隽的双眸泛着嗜冷的寒意,声音也如啐了冰般,“不知二爷和表姑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北冥曜,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北冥伯梅的语气横冲直撞,一脸愤怒。
凉凉掀眸,北冥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邪冷笑容。
年过六十的北冥振兴没有其他老人脸上的和善,声音沉冷中透着沧桑,“我今天究竟为什么来,你不会不知道。小浩可是我这一脉的独苗,立即撤销诉讼,条件随你开。”
北冥振兴共育有两子一女,其中大儿子北冥伯川有个女儿,也就是北冥琳,但并非亲生,小儿子北冥伯年一直无所出,唯独女儿北冥伯梅生了个儿子。
重男轻女极其严重的他在北冥伯梅离婚后,果断将北冥伯梅的儿子改了姓氏,这也就是为何北冥浩姓北冥的原因。
对于传递香火有过分执念的北冥振兴,对北冥浩可谓是纵容无度,成就了现在残暴不仁的北冥浩。
“不可能。”北冥曜冷冷吐出三个字,眼底一片清冷。
夫唱妇随,景致紧接着说道:“北冥浩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听到她说自己孙子,北冥振兴怒不可遏再次搬出家规,“看来北冥家的规矩你还没学会。”
“我太太说错什么了吗?”北冥曜摆明了要为媳妇撑腰,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即便守规矩也该是他这的规矩。
“北冥曜,你究竟怎么才能放过我们家小浩?”北冥伯梅踩着高跟鞋疾步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尖声怒问。
彷若无人含情脉脉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北冥曜悠缓出声,“不放过北冥浩的不是我,而是法律。”
景致看着他浅浅的笑,她男人说的对。
见他不吐口,北冥伯梅突然没了主意,转头看向北冥振兴哭天抹泪的道:“爸,你可要替小浩做主,断不能让这个煞星断了咱们家的香火。”
来时北冥振兴在路上告诉她有杀手锏,她观望半天也不见他用,忍不住故意逼迫。
最在意香火传承,北冥振兴果然还是舍着老脸,卑劣开口,“北冥曜,如果你不撤诉,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句话顿时让北冥曜暴走,深邃的眼眸霎时暗潮汹涌,瞳眸泛着危险的冰蓝色,松开景致,双手伏案,像只随时准备进攻的豹子,绷紧脊背躬着身。
“你大可试试看。”每一字都似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字字如锋利的刀,直插敌人心脏。
景致愣怔的看着突变暴戾的男人,这样的他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尤其是他周身环绕的如死神般的阴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她真的很难想象,面前的人是平日对她温柔如水的人。
男人气场全开,低冷强势的威压让办公室内的气温直降零度以下,活了半辈子的北冥振兴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未被小辈气场碾压过,可这一记录在今天被北冥曜终结。
果然是大哥的后代,有过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