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的一家客栈里,平日人满为患然而今日却紧闭着大门写着歇业二字!
“大人,如今先皇已入殓,七皇子将在三日后前往天台准备新帝登基!”
谢新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蜗居于此,“父亲,我们是不是……”
“新儿,父亲要你去帮父亲办一件事!”
谢新知点头,“父亲请讲!”
谢尚书朝一旁的暗卫点头,暗卫从包里掏出一个卷轴在谢新知面前打开,“父亲,这是?”印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副地图,地图上,清晰的标注着霄铁营整个军营的地形分布,而关押谢林的大牢则在地下,乃平日里霄铁营将士关押紧闭的地方。
“父亲要你带人去救林儿!”
谢新知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新儿知道了!”即便有所惊讶,但父亲的话就是命令,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嗯嗯,魑!跟着少爷,保护他的安全!”
“是!”
在距离洛阳还有两天路程的一个名为兰镇的小镇上,云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信件!
“怎么,京都出事了?”
云将手中的信递给文瑾,“纪去,密切注意!”
“皇上驾崩了?”他们这行人为了避免引人怀疑,一直都是往小道走,而作为这种偏僻的小镇京都的信息自然要很久才能传到,因此对于先皇的驾崩,文瑾这位翰林院的编修大人可谓是一点风声也未听说。
云点头,拿过文瑾手上的信放在烛火之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尽,“恐怕这两日就会有动静了!”
“叩叩!”
“云暗卫,有情况!”
文瑾和云对视一眼,只听薛凯道:“根据探子来报,今日下午将会有一大只商队,大约五百人,会达到这里!”
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可还有其他探子来报?”
薛凯摇头,直觉告诉云,这只商队有猫腻,但若是谢尚书的私备军,那人数未免太少了些!
“先暂且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薛凯点头,“如此的话,表弟就先下去不打扰表哥表嫂了!”
“嗯嗯!”
“恩公是在怀疑他们还有其他的计划?”
云:“既然是私备军,又是用于造反,五百人确实是太少了。就拿京都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来说,至少每家养的暗卫以及护卫就不止这个数,更何况是一只军队,想必这五百人只是个试探而已。”
“所以你才薛凯不要轻举妄动?”
“要想引蛇出洞,自然要先让它觉得洞外是安全的!”
文瑾虽读过不少文学古书,但对于上战场所需要的兵法他是一窍不通,现在想想越来越觉得他和自家恩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公,你说,那日你要是未救我,我们会怎样?”
“你会死!”
文瑾:“……”他脑袋里忽然闪过自己脑浆迸裂的场面,啊,太惨了。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云直勾勾的盯着文瑾,如此炽热的目光倒是让文瑾有些不自在,“恩公,你……”
“我会死去此生最爱之人!”
文瑾目瞪口呆的望着云,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现在的我是多么庆幸自己那日救下你!”
“恩公!”文瑾双眼带着略微的湿意,刚说出口的时候云不觉得害臊,但说完之后瞧见文瑾这个表情反而还害羞起来了,“那个,我去打探打探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若是以往文瑾断然是不可能放过害羞的恩公的,但今日他却没有阻拦。他知道他家恩公是不好意思了,男人嘛,就是比较喜欢爱面子!
同日申时三刻,文瑾与薛凯正坐落在客栈大厅喝茶时,突然门外进来了十几个带着兵器的人!
小二的见状立马殷勤的跑过去,“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经住满了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无事,给我们准备些吃食就可以了!”
“是!”
薛凯与文瑾齐齐的向他们落座的地方望去,另一边的人似乎根本无暇顾及二人的目光,待小二的将吃食给他们准备好后便立马的离去了!
“小二!”
“来嘞,客官有什么吩咐?”
薛凯将一锭碎银子扔在桌上,“刚才那些客人打包带走的吃食是什么?”
小二的一见到碎银子,立马趁着自家掌柜还未发现的时候赶紧的揣进了自己的腰包里,“刚才那些客人啊,说来也奇怪,他们只叫我给他们准备了些包子还有馒头。看着也不像没钱的啊,怎么就吃些这些。而且啊,不知道客官你们看见没,那些人身上可还带着刀呐,要小的说,指不定是哪儿的土匪头子呐!”
“要真是土匪头子,能只要你馒头包子还给你钱,本公子可没见过这么好的土匪!”
小二也只不过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些自己的想法,见薛凯无情的拆穿后小二尴尬的笑了笑,“客官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
待小二走后,薛凯才道:“依大人所见,刚才那群人可是谢尚书的私备军?”
“八九不离十了,如此匆忙,想必定是谢尚书在京都要采取行动了!”
薛凯点头,“对了表嫂,我表哥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他人呐?”
“你表哥估计要等天黑了才会回来吧。”至少一定是在他睡下之后,不然他是不好意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然而,让文瑾意想不到的是云竟一夜未归!望着床边空荡荡的没有温度的被褥,文瑾慌了!
“薛凯,薛凯!”
“表嫂怎么了?这大清早的!”
文瑾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你表哥昨日一夜未归!”
薛凯连忙收起演戏的状态,“昨日他可曾说过出去是为何事?”
文瑾摇头,他昨日明明只是单纯的因为害羞而跑出去而已。
薛凯见文瑾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立马道:“大人您先别着急,我立马让霄铁营的将士去找!”
“嗯嗯!”
就在薛凯离开之后,文瑾一人回到了房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只是从女装换成了男装而已,他必须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若是让他在这儿干等,他断然是坐不住的,但不用想也知道,薛凯是不可能让他一同前往的。
文瑾他这一生前期活的浑浑噩噩,后期因为有了这个人一度让他有了放弃报仇的想法,但此时此刻这个人却下落不明,不知了去向!
说起来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一夜。昨日刚准备回客栈的时候,正巧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那十几个人,见行为着实奇怪,便跟了上去,谁知那行人的警惕性根本不亚于一个杀手,刚跟到一片森林便被发现了!厮杀搏斗之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腰侧被人重重的刺了一剑,失血过多的他就这样在一颗老树之下昏睡了一夜。
“嘶!”
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血泊里,一动便会牵扯到腰侧的伤口。
这到底是哪儿?
昨夜天太黑,以至于他都未看清自己仓皇之下逃到了什么地方!周围除了树还是树,他必须尽早的赶回去,不然他该担心了。
“啊!”
刚一试图站起来,腰侧的伤口便狠狠的给了他一击。这样下去,他就算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也会被冷死的。
“老爷,前面有个人!”
钱忠良试探性的上前,心想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云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现在的他只有一次一击必中的机会,若是失败了,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钱忠良刚想伸出手去拍云的肩膀,就见他猛的一转身,幸亏他自己多长了个心眼不然今日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一招未得手的云失去了他身体的整个支撑重重的向钱忠良倒去,“诶!喂!”
“先把他扶上来吧!”
将云扶上马车之后钱忠良和许知应才算是看清了此人,“老爷,他怎么在这儿?”
“想必和我们是一样的目的。”早在凤舞一党人启程回京都的之后,谢知应便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带着钱师爷与自家夫人往洛阳的方向而来,因为他知道这里有谢尚书的军队!对于自家女儿的死,他一直不能释怀,他一定要让杀她的人付出代价!以慰他家韵儿的在天之灵!
这边云前脚刚被许知应救走,后脚霄铁营的将士便搜寻了过来!
“薛凯,这儿有情况!”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是昨日他们见过的人又会是谁,看样子云是跟着这些人出来的!
“这儿有血迹,还有脚印!”
“跟着脚印走!”
霄铁营将士的身后是秘密跟来的文瑾,当他瞧见地上的尸体以及鲜血时就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恩公,你可千万要相安无事!
“腰侧伤口虽然很深,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壮,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生修养!”
“多谢大夫!”
钱忠良送完大夫后望着床上面色惨白的云,“老爷,这该怎么办?”
“去附近镇上的客栈问问,若是遇到远道而来的家族,商人队伍便密切的注意,先将他安顿好再说!”
“是。”
许知应紧盯着床上的云,希望这次能减轻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