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尚书从京都逃离以后,便一直北上企图与匈奴合作,将宁国一举拿下!越往北空气越干燥越冷,一行人的脚程也越来越慢!
谢新知脸色苍白的靠着车窗吧,外面呼啸的冷气不停的往里面灌,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风餐露宿之下精神气自然不好,“少爷,前方便是匈奴的地界了!”
“父亲如何?”
“大人就在前方,要小的通传一声吗?”
“不必了,莫打扰父亲!”
“是!”
谢新知将头伸出窗外,见到的不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酒肆长廊,而是人烟罕至的大漠戈壁,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究竟是以何为食?
显然,谢新知明显是多虑了,从宁国到匈奴的中间地带界限便开始进入人烟之地。窑镇是介于宁国与匈奴中间的一个小镇,大多以匈奴人居多,跨过这个镇便算是真正的进入了突厥!
谢新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矗立在戈壁上的房屋,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的叫卖声!马车在预料之外中停了下来,“少爷,老爷让歇息一晚再走!”
如今他们的后路就只剩下匈奴这一条路,谢新知本以为自家父亲会马不停蹄赶往匈奴好趁早拿下宁国,但现在这样停下来,寓意又是何为?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父亲了!
不知是不是临近匈奴,谢尚书的心情显得极好,见谢新知下了马车气色不是很好,立马上前关心的问道:“新儿可是身体不适?”
“回父亲,新儿并无大碍!”
谢尚书瞧了眼四周,朝面前的客栈走去,“无事便好!”
若是再期盼,或许心里会很伤心吧。正所谓没有希望便不会有绝望!谢新知低头自嘲的一笑,随即提步上前,客栈里几乎上全是大老爷们,喝酒的,高声吼叫的,即便是初春气温还未回暖也依旧穿着一件马褂露出两个膀子的,纷纷在谢新知进入客栈之后齐齐望向他,对于他们来说,汉人男子的长相普遍偏女性化,而谢新知偏生又是大家公子,一身书卷气不说,细腻光滑的皮肤竟比女子还要白嫩几分,“呦呵,这是哪儿来的小白脸,没人告诉你外面很危险吗?莫不是特意出来寂寞了,没姑娘特意出来勾汉子?”
“你……”谢新知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向信仰君子之道的他怎能忍受的了如此粗俗不堪的言语。
男子见状笑道:“呦,小娘子生气了?哈哈哈,果然,这汉族男子生起气来比那些娘们都好看,你们瞧,那红扑扑的脸蛋儿!”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像看好戏一般大口喝着酒吃着肉,一副戏谑的表情!
谢新知望了下四周,哪儿还有自家父亲的身影!这究竟要怎么办?是愤然离去,还是直言相对?
男子见谢新知似乎是一个人胆子更是大了起来,提起桌上的一坛酒摇摇晃晃的向他而去,谢新知见状心里直打鼓,异国他乡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小娘子?来陪我喝一坛?”
男子伸出手想抓住谢新知的手腕儿,却被他躲闪开来,“呵,还敢躲!”
“你放尊重一点!”谢新知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的潮红,在这位匈奴男子看来,这完全就是在欲拒还迎!
“让你喝你就喝!”
男子虽没有谢新知体高腿长,但人家块头大啊,就算没有武功全是泰山压顶就足够谢新知受的,可关键就在于人家还有武功,长满茧的手就像枷锁一般将谢新知的手腕死死的捏住,“给我喝!”
谢新知感受到了从来未有过的恐慌,那人的手劲极大任他无论如何的挣脱都看起来像是徒劳,眼看酒坛就要逼近他的嘴了,他只能在最后关头紧闭自己的双眼好忘记这一切!
“啊!”
一声惊呼,随即哄闹的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酒坛在谢新知的脚下应声而落,醇香浓郁的烈酒向周围撒开,浸湿了他的衣摆!
身后谢林眼带蔑视的漫不经心的看了下地上露出惊恐表情的男人,“莫非还要我陪你喝一坛?”
男子借着酒劲似乎有些不清醒,在地上爬了好久才慢吞吞的站起来,用手指指着谢林,“他tm什么玩儿意儿,也看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
“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我能不能在这个地方撒野!”谢新知只感觉自己眼神有一人影闪过,随即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澈而干脆!
“啊!”
男子再一次痛呼倒地,谢林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头,十指连心,疼痛可想而知!
谢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言道:“断你一根手指头算是便宜你,下次可就不是这儿,而是你头上的这颗和……”眼神随即向下望去,笑道:“自行体会!”
男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双眼冒出的火花似乎要把谢林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我今天杀了你!”
“诶,这位客官,来者都是客,你这又是何必呐?”
谢林瞧着老板娘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心想:瞧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才现身,想必之前定躲在暗处看笑话,这样的女人倒还没有那诡计多端的女人来的光明磊落!
“这位小哥你也消消气,虽然他调戏了你这位朋友,但你也断了他一根手指,你们二者两不相欠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如何?”
谢林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见有人给台阶下自己也乐见其成,“既然如此,可还有房间?”
老板娘一听,算是就这样揭过去了,笑嘻嘻的指着楼上道:“客官您放心,这客房多的是,您想住那间便住那间!”
“给我准备一间尽头的房间!”
“客官稍等,马上就给您收拾好!”
谢林从男子身旁经过时突然停了下来,男子以为他又要干什么,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谁知谢林根本没看他一眼,而是转身朝谢新知望去,“还不快走?”
谢新知愣了一下,紧跟着红着脸低着头疾步跟在谢林的身后,不是害羞的,是懊悔的!事到临头,竟然是这个自己从未承认过的弟弟来为自己出头!
老板娘看向二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朦胧起来,男子想来想去似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这莽子,看不出来人家武功在你之上?你这一身大块头怎么就不长点在脑袋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汉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老板娘虽是女子但因性格豪爽在方圆几里之内都是小有名声之人,许多人都是老顾客,因此即便老板娘如此说的如此直白,男子也只是委屈的挠挠头,“这汉人压榨了我们十几年,心中有口恶气难免控制不住!”
老板娘何尝不是这种想法,不然她也不会等到最后见场面已经剑拔弩张控制不住的时候才出来当这个和事佬,但就算心里再有气,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平白无故的人家怎会单独来你匈奴,自然是有人为伴底气足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傻不拉叽的冲上去,被人家教训也是活该!
“好了,看你今天也够倒霉的,酒钱就不收你的了,自己走吧!”
“今儿这么好?”男子见能免费喝酒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手指头还有一根是断了的事!
老板娘见状无语的双手叉腰,“再不走我可就收钱了!”
“走走走,多谢四娘!”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纷纷叫道:“四娘,要不今日也给我缅了?”
“去去去,你要是去弄断一个手指头,今儿这酒我就给你免了!”
男子见状笑道:“那我还是付了这酒钱吧!”
“哈哈哈!”
大堂之内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相互叫嚣喝酒的场面,而谢林上楼之后直接奔向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期间正碰上依靠在木栏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低下哄闹的谢尚书!
“新儿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
谢新知:“无事!”
“林儿来的比想象中快!”
谢林:“父亲之事,孩儿怎敢推迟。只是不知父亲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虎毒还不食子,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谢尚书闻言哈哈大笑,“林儿比为父想象中的想的还要透彻!”
“既然父亲无事那林儿就告退了!”
“嗯嗯,早些歇息,新儿也去吧,身体不好就莫要再担心其他的了!”
“是!”
虎毒不食子,但有些人比虎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