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朝廷和不明所以的百姓就被那些腆着大肚腩被百姓们尊称为父母官的无耻之徒双双坑骗了。最为严重的影响就是军队军饷的缩水,原本一个月的军饷被拆分为两个月用,士兵们解决不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其战斗力当然会大打折扣。
但是朝堂上那些愚蠢的官员们还日日沉浸在酒池肉林里,无耻的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甚至年初东海王叛乱的时候,还有人对着高高的龙椅信誓旦旦的保证:一个月内提着东海王的项上人头祭奠皇家的列祖列宗。
“哎……”宋清侬无奈的叹口气,蒙昧无知的人啊,难道只有当别人将刺刀扎进你的胸腔才能让你看清现实么?
宋清侬想的出神时,一只通体软黄的鸽子落在精致的雕花窗棂上,冲着屋里的绿衣少女“咕咕”叫唤两声,昂首挺胸的站住了,状似十分威武。
宋清侬回过神来从手边的格子里摸出一小包上等黍米,来到窗边先从鸽子翅膀下抽出一小节笺筒,然后随手向外抛出黍米包,黄色鸽子欢叫一声身姿矫健的向后掠去,准确无误将黍米包衔在嘴里,得意地往外飞走了。
清侬刚刚在心里赞叹一声,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女童音传过来:“宋上尉,看看我调教的小东西怎么样,能不能入得您的眼?”
金小鱼。阴魂不散!
宋清侬也不急着搭理她,慢慢转身回到案前,为自己倒了杯热水,缓缓啜了一口!
门外的女子还很稚嫩,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袍,领口处缝了一圈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纯白的连一根杂色都找不到,让小姑娘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愈加的粉雕玉琢。脚上蹬了一双同样白的带毛毛的长皮靴。
这边宋清侬打量着倚在门边的金小鱼,淡淡的开口问道:“说吧,来我这里什么事?”
那金小鱼斜着眼横了一下宋清侬,摇摇晃晃的踱到平时清侬用来小憩的软榻上,四仰八叉地倒在上面,懒洋洋的说道:“这个地方可是本姑娘的私有财产,我爱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宋清侬“咣”的一声把茶盏砸在桌子上,直直的瞪着榻上的小丫头片子。
金小鱼举起双手做出很挫败的样子:“好吧上尉同志,陈师长命令我来通知你军部准备发一辆时光机接我俩回去,这不我就赶过来执行任务了!”
宋清侬不耐烦的吼道:“别跟我扯淡!”
金小鱼瘪瘪嘴:“好吧,你把刚收到的笺筒打开看看!”
宋清侬冷眼看着她:“这跟你有关系么?”
金小鱼不知可否的耸耸肩!
宋清侬小心的从笺筒里抽出一张小纸条,看着上面的蝇头小楷,眉头越皱越紧。许久向着金小鱼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软榻上的女子似乎快要睡着了,闻言微微睁了睁眼,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口齿不清的说:“我金小鱼可不管谁当皇上,那么土老帽的事情谁爱咋的咋的,我呢,不想当什么狗屁救世主,再说我也没那本事。我这次来,是得到消息,宫里你那尊贵的姐妹儿有难,我想你是不会坐视不管吧?上辈子你可以不顾自己救我,这辈子就当是金小鱼继续发扬宋上尉的优良品质!”
这番话金小鱼说的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可是宋清侬听了却觉得很温暖:前生的战友,一起经历了死亡,却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并肩作战!
真好!
微风过处,被宋清侬压在一叠书下的纸条上,静静地写着:事恐有变,必要时,营救太子,务必。
古沧九九八年十一月廿四日。天降大雪。
圣金城的烟花场所在在繁华的离河边上。
上官筑昨晚就歇在“清河馆”舞妓柳细眉屋内。已经日上三竿了,赖在床上的男人依然紧闭着双眼!
妩媚的女子软软的倚在床边上,一双媚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床上的男人无数次后,终于冷下了脸:“上官筑,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把你包袱里的酒坛子摔下楼去!”尽管是发怒的脸蛋,说出来的话依然是甜酥腻人的。
冷不防的,柳细眉不赢一握的腰肢就被床上的登徒子揽住,来不及惊呼一声,娇小的女子骤然倒在一直假寐的男人身上。
“怎么几个月不见我们的眉儿姑娘脾气越发的大了?我辛辛苦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坛子”月溶“,怎么你就要给我砸喽?我说细眉姑娘,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这几个月受的罪!”
柳细眉挣扎着直起身子,冷笑着说:“这酒又不是为我寻的,我心疼它干什么?再说了,除了那宋清侬,某个人几时真正关心过别人,任是人家为他操碎了心,他就是死皮子一个,连眉毛都不带皱的。”
上官筑支起半个身子凑到柳细眉颈边深吸一口女子身上的香气,坏笑道:“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见女子不理他,邪邪的说:“别呀,你说你跟一坛子酒呕什么气嘛,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下次给你拉一车来,好不?”
柳细眉闻言瞪着一双大眼,怒气冲冲的说:“混蛋,你明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你还……真无耻!”
上官筑乐呵呵地牵起女子柔软的小手道:“好啦,你也知道,清侬她打小就跟我一起,小丫头孤苦无依的这么多年不容易,有些事情我帮帮她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再说了那时候要不是她救我,你现在根本没机会看到我这张惊天动地的俊脸!”
柳细眉轻哼一声,不屑的甩开上官筑的大手:“她救了你一次,你就赔上自己一辈子。还真是挺大方的。只是可惜啊,人家好像并不买账啊!”
上官筑听闻此言顿时冷下脸来:“你够了,你说你整天没事无理取闹些什么?我上官筑的事情什么时候要外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