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想法,刘刚转身对着休息得差不多了的侍卫们说。
“我不妨直接告诉大家,如果我估计没错,昨晚骚扰了我们一夜的那些黑衣人,现在恐怕就躲在这若溪谷内,准备伺机埋伏我们,你们怕吗?”
听到这话,众侍卫们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就彻底炸开了锅。
“怕他个姥姥……”
“他娘的,可算让老子知道这群鳖孙躲在哪了……”
“干他们祖宗的……”
看他们的样子,别说害怕,没有立刻就提着刀子冲进去和那些黑衣人玩命,就已经算是很能控制情绪了。
想想这也无可厚非,要知道,在赶了一天的路,本就人困体乏的情况下,又被黑衣人连续不断的骚扰,导致一整晚都不能好好休息,这所产生的怨愤可是很可怕的。
就这么说吧,别看现在刘刚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疲惫,状态不全,但就凭着这股愤懑之气,她们所能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绝对丝毫也不会逊色于平时,甚至还可能犹有过之。
“好,既然大家都不怕,那我现在下令,所有人提高警惕,入谷之后,只要那些埋伏着的黑衣人敢冒头,就给我把他们全剁了。”
侍卫们的反应让刘刚很满意,虚抬了下手,示意安静后,咬着牙恶狠狠的大声下令。
“是!”
这回侍卫们的回答绝对气势十足,甚至隐隐还有杀气翻涌。
其实,刘刚猜测的一点也没错,此刻肖继云和姚副将正带着所有黑衣人和罗铭等人,躲藏在若溪谷中段较为狭长区域的两侧山坡上,借着山坡上茂密的树丛隐藏自身。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后的天气愈发阴沉,厚厚的铅云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云层深处还隐隐有雷声滚动,彷如有无数只饥饿的野兽藏身其中,随时都会扑出来择人而噬。
“咔嚓”
突然一道锋利的闪电划破天际,整片天空犹如被瞬间劈成了两半,在随即而来的滚滚雷声里,一个黑衣人飞快的跑到了肖继云身旁,在他耳边低声禀报。
“报告将军,刘刚一行人即将进入最佳伏击位置。”
说着还伸手向远处一指。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肖继云只见到由十六名侍卫和三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正缓缓从山谷的另一侧转出来,其中刘刚走在最前面,坐在马上的他,正警惕的四顾巡视。
“看来这刘刚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虽然自傲,却并不自负,知道山谷最为狭窄的这一带也最为危险,所以一直戒备着,难怪能得到莫嶙峋的重用。”
肖继云低咳两声后,夸赞一句说,但紧接着便又话锋一转,冷笑起来。
“不过,你再怎么戒备也没用,不说我们人数远胜于你,而且我有备无患。哼,今天就让我好好来教教你,什么叫兵者,诡道也。”
在肖继云想来,就算刘刚他们有所戒备也无妨,反正他的计划一定万无一失。
按他的计划,罗铭等人会先冲出去交战,那么无论胜负和战果如何,势必能消耗掉不少刘刚他们的体力等。而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刘刚他们杀光了这群乌合之众,想来其本身的气势也会衰竭不少。
到时候,肖继云再趁着刘刚他们以为已经消灭了所有埋伏的敌人而有所懈怠的时机,和姚副将一起两面出击,就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功把刘刚他们十六人拿下。
在肖继云的脑海中,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设想了无数遍,还尽可能的估算了一切或许会发生的意外,并想好了应变之法,所以他现在是绝对的胸有成竹。
“时机差不多了,立刻传令让那群乌合之众冲上去。”
在又等了半刻钟左右,见刘刚等人已经完全进入最佳的伏击点,肖继云对候在身旁的传令官说。
“是。”
传令官低应一声。
但还不等他向着隐藏在对面山坡上的姚副将和罗铭等人打出旗语,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远远传来,惊住了他所有动作的同时,也让刘刚他们立刻警觉的停下了脚步。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姚副将在搞什么鬼?”
肖继云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恼怒的破口大骂。
他虽然设想了几乎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却偏偏没想到在自己等人行动前就暴露行迹的情况,因为这在他看来是绝对不会,也不该发生的事。这已经不是能用意外来形容的情形,根本就是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失误。
在来到这里埋伏的时候,他为了防止刘刚他们不敌时逃进山坡密林中的藏身,导致引发不必要的后患,所以将百来名黑衣人分成了两队。由他带着其中五十名,躲在翠屏山的山坡上;而剩下的人,以及罗铭他们,则跟着姚副将躲在对面若溪山的山坡上。双方还彼此约定,以旗令为号。
他本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既能两面夹击,又能切断刘刚他们所有逃跑的后路。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面对他暴跳如雷的质问,他身旁的人谁也无法回答他,因为这些也同样都不知道对面山坡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他们也和肖继云一样,很想知道对面的情况。
“咔嚓……”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照的整个世界都白茫茫一片。在这转瞬即逝的苍白世界里,肖继云惊恐的看到,从对面山坡上突然被抛出数十颗血淋淋的人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掉落在中间山谷的地面上,噗噗噗一个个犹如露了馅的黑芝麻红豆汤圆一样,滚了一地。
其中,姚副将的头颅滚得最远,停下后,脸又正好冲着肖继云。
看到自己爱将整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已经彻底的扭曲变形,一颗滚圆的眼珠,更是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被几条细细的筋肉连着,垂在那晃动,肖继云几乎要气绝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