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躺在东陆帮南山堂口的摇椅上睡的正香,忽然,他感到一丝非常熟悉的元素波动,接着看到南山堂口的兵刃竟然缓缓散出了身上的精华,飘向空中,这种细微的变动如果不是有一定修为的炼器师很难查觉。老马一个闪身,站在了南山堂口的最高处,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精华汇聚的方向,“好大的手笔,二十年了,终于可以开始了吗,看我们如何王者归来。”
天空中的粒子云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缓缓散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夜没有什么不同,对于炼器师来说,这一夜彻夜难眠。对于陈南来说,尤其难眠。
当他能动的时候,他马上起来察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然而一切都已经散去,即使不散,以他的俢为也很难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就想躺在床上继续睡觉,突然发现自已的体内藏了一本书,神兵谱,网罗天下神兵,习之可炼天地,书上还画着一把锤子,跟左臂那把小锤子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马上明白或许这才是她娘真正留给他的东西,他转动意念,书上的内容缓缓呈现:既得南山神兵谱,即为南山神兵派传人,吾辈传人,一念苍生,二炼神兵,不为恶事,不为虚名;再次转动意念,这书页缓缓消散,又重新聚集:第一章,控火诀,炼器之道首在控火,火分九素,三素一阶…
陈南越看越兴奋,有了这本书还拜什么师,还要什么南山派,自已就能成为一名炼器师。他花了一刻钟将这控火诀看完,然后转动意念,然而这次却并没有出现新的书页,他马上体悟道应该是自已修为不够,要先修炼好控火诀才能修炼后面的功法。
于是陈南不再犹豫,当即按照控火诀展开修炼。陈南很快发现,自已的修炼进度与书上所说有所不同,按书上所说,第一次修炼控火诀调动体内元素较为困难,但陈南一动意念,体内元素如万流归海一般迅速集结,随即在自已的意念的催动下轻车熟路的就在体内的经脉跑了起来,一周天,两周天,三周天,在陈南将体内元素周转了三百多个周天之后,体内的经脉粗壮了一倍,对体内火元素的控制如臂使指,但是陈南却不敢修炼了。
因为按照书上所说,将体内元素运转一个周天要一个时辰昨左右,但来到他这里,几个呼吸就可完成,他情不自禁的怀疑是不是自已运错了经脉,怕继续下去会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他很想找个有经验的前辈请教一下,又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轻易泄露,一时陷入两难。
三百周天转下来也有小半个时辰,转起来容易转的多了也有些耗费心神,加上一连几日骑马赶路,此时的陈南有些困倦,于是他在一阵阵纠结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刘子健要领着陈南去东陆帮镖局领差事去了,早上一见面,刘子健就觉得陈南与昨天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他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一夜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带来的气质的变化。
来到镖局,几个管事的都已经在堂上了,昨天一块喝酒的张镖头李镖头左狼陆晓思都在,其中张镖头李镖头坐在左边第一排非常显眼的位置,左狼跟陆晓思坐在他们后面一排,再往后面还站着一些人,在他们对面也坐着一些人,其中第一排排头处是一个大胡子,满面胡须遮住了大半个脸,一脸骄横张狂不可一世。
刘子健找到自已的位置在陆晓思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陈南就站在他的身后。
在他们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又到了一些人,有相互的打着招呼的,有切切私语的。陈南拿眼扫了一圈,发现人来的差不多了,只剩中堂下面还空着两张椅子,想必是昨天大家提到的总镖头茅店月跟副总镖头老马。
正在陈南心思活动之际,堂内传来一阵女人妖媚的笑声,听的堂内众人直皱眉又颇为无奈,陈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仪表堂堂的汉子,粗看颇有一些仙风道骨之气,身后跟着一个着轻纱的女子,一寸寸雪白的肌肤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身条玲珑有致,体态婀娜多姿,一双媚眼看谁都像是在赤裸裸的勾引。
先前那汉子在正堂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那女子就斜靠在他的怀里,这汉子就是东陆帮分堂堂主,东陆镖行南山分行总镖头茅店月。茅店月看了一眼旁边的空椅子,“这个老马又不来坐堂会,”随即拿眼扫了一下大厅,看到陈南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下,“子健,这就是你说的小兄弟吗?”
“是,陈南快见过堂主。”刘子健站起来答道。
陈南走到堂中,向他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堂主。”
“嗯,好,听说你是个铁匠?”
“是,属下以前在家里随父亲做些敲敲打打的玩艺,不敢称铁匠,帮帮下手而已。”
“你不必自谦了,铁子里出工匠,出炼器师,那里远近闻名的,好好干,以后有机会进了哪个仙门,荣华富贵自不必说,长命百岁都是有可能的。”
“属下尽力。”
“你来的正是时候,咱们马总镖头正在赶制一批兵刃,你去帮他吧,能做好了大功一件,到时候我提你做大镖头,这样你们铁子里可是有两个大镖头了,还都是年少有为的大镖头,了不起呀!”
下面传出一阵迎合的笑声,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老马的活计大家都知道,一个月四五千件长短刀,神仙来了都弄不成,说是有功,其实到时候搞不成,老马那个副堂主都不一定坐的住,你还不跟着吃瓜落,再往后想,没了老马,他这一派的几个大镖头说不定都得下去。虽然这些人下去了其它人也不一定能落到什么好处,但是能看到有人倒楣他们心里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么舒坦。
“陈南年纪还小,我看他还难担此大任,到时候帮不上马副堂主的忙事小,坏了堂主的事事大,我看不如让他跟着我走镖,先长长见识,其它的以后再说。”刘子健刚要开口,陆晓思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要相信陈南兄弟的能力,也要相信子健兄弟的眼光,也要相信马总镖头一定能做成这个事情,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议。”
刘子健还要说什么,张镖头给了他一个眼色,方才想起昨天张镖头关于老马的话,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待到陈南下去,茅店月摸了摸他身边那女子的长发,悠悠的说道:“听说金刀会在南山府又开堂口了?”
张镖头对面的大胡子说道:“是,这帮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请堂主下令,我去平了他们。”
茅店月不置可否,转而问:“子健,你说呢?”
金刀会以前就是刘子健平的,这个时候他问刘子健摆明了就是想让他再去一趟。
“金刀会一帮宵小,不劳万大哥费心,我一人足矣!”刘子健当然不能让茅店月小瞧了他。单枪匹马挑了金刀会是刘子健的成名一战,现在他们重建分堂,刘子健说什么也是不能推辞的。
“唉~,一个人终究是太危险了,你不是当初的小镖师了,你现在是我东陆帮的大镖头,带足了人手,让万镖头跟你一块去,这帮不识抬举的东西,真当我东陆帮无人不成。”茅店月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下了堂会,刘子健带陈南来工器坊找老马。刚到大门口,忽然几道透着诡异的残影闪过,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子出现在两人面前,老头子满身酒气,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趿着个草鞋,脚丫子都顶到外面了,很难想像,刚才走出那诡异步伐的是这样一双脚,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在这里看见他,一定会将他当做一个乞丐或者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