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要出国
“清明，我们去约会好吗？”
心跳！
他突然说什么啊？和我约会？
“不可以吗？”
苏夏墨一脸失落。
“只是觉得很奇怪……”
“那就是答应！清明……”
苏夏墨起身坐到我身边，慢慢靠过来，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含着情意，含着悲伤。
对于他的异常的温柔我没有拒绝。如果这是梦，我希望可以一直做下去，不要醒来，如果这是现实我希望可以好好珍惜这个吻……
薄唇轻起，眼帘微张，我看到了！那墨般的眸底是眷恋、是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开。
苏夏墨，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举止这么奇怪，都不像你的作风。
“约会正式开始。结束权在我手中。”
苏夏墨说完便起身快速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这里。
我仰头枕在椅背上，望着白云朵朵的蓝天，心情却如湿雨般阴霾。
那份不安，那份不详，是在提示什么吗？突然脑海里联想出过去古代行刑之前都会吃丰盛的饭菜……就像这些看起平静的云朵一样，你不知道何时它会带来一场灾难性的暴风雨……苏夏墨……温柔之后会是什么？如果可能，我希望他不要到来，因为我想……好好将你的温柔刻在心底，永生难忘。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可是，班上却挤满了女生！而祸因则是坐在我座位上的苏夏墨！
他怎么突然到我的教室引来这么多花痴的女生啊？
“哥，你不回教室上课么？”
我跑过去，附在苏夏墨的耳边，轻问。
苏夏墨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得我脸上飞上红晕……他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盯着我看？
“现在你是立夏清明，我是苏夏墨。没有什么兄妹，没有什么前辈，只有……我和你。”
只，只有我和你？苏夏墨的意思……
“清明！”
苏夏墨一把抱住我，周围顿时响起女生疯狂的尖叫声。
我像木头一样，任由苏夏墨抱紧，轻唤。而泪，却从眼角偷偷划落。
为什么要哭？是因为觉得现在的苏夏墨不真实吗？还是因为太阳落山后，他的温柔就会不见？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只是一想到这怀抱马上就不属于我了，就难过得想要痛哭一场……
“清明，我们去散步好吗？”
散步？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我想牵着你的手，走遍学院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将我们的回忆装满！”
“好。”
我擦掉眼泪，第一次无视老师，无视校规。和苏夏墨紧握着手，一起走过走廊，一起去天台，一起下楼，一起去教师办公室，一起去操场，一起去喷泉，一起去停车场，一起去高等部的教室，一起去所有，所有的地方！
镜海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我们的足印，我们的记忆，我们的这份感情。
终点，是通向后门的幽径。虽然现在不是红叶盛开的季节，但鹅卵石的曲折小路，染满绚丽红叶的幽径，仿佛就在昨天，那么美丽，那么绚烂。
苏夏墨牵着我的手踩着鹅卵石，嗅着春日的味道，漫步到小路的尽头。
“清明，知道我们走了几步吗？”
苏夏墨转头回望。
“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踩着草丛，直线走是14步，踩着鹅卵石是42步。”
好厉害！他带着尺子来的吗？
走在鹅卵石上很舒服，只是没想到这么左拐右拐竟多出那么多步子出来。
“清明，你去站到小路的那头儿。”
“哦。”
我照着苏夏墨的话乖乖的执行，然我却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指示，竟藏着更深的伤痛。
我们相隔而望，狂风肆起，乱了头发，乱了情绪。
“我和你的距离是14步，又等同于42步。”
“…所以呢？…”
“看似只有14步，实际上却是1400公里。看似42步，实际上却是420000000尺！”
1400公里？420000000尺？我们的距离竟如此遥远？明明……那么近，近得连他脸上细微表情都看得那么清楚……
“近在咫尺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样吧。”
近在咫尺？怎么会……
“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但那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我们真正的距离是……”
“不要说！”
我大声的阻止，我不要听那么长的一串数字，那么长的距离。明明我们离得这么近，明明我可以跑到他的身边去触摸他……
“我只是说出我们真正的距离。”
“扑通。”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泪眼模糊得望着对面洒然面立的苏夏墨。
这就是晴天后的暴风雨吗？如何才能退回去？让那些距离数字永远的埋藏起来？如何才能将这些数字从耳朵里给赶出去？苏夏墨！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我宁可你待我如陌生人也好过这样伤我的心……
“如此遥远，如此模糊，还是让我忍不住去靠近，想要离你更近一点。”苏夏墨伸手划了划，脸上是数不尽的落寞。“可是，有太多太多的无可耐何阻碍着，让这看起来笔直的路变得曲曲折折……如果再继续靠近，来到你面前的我……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太多的无面耐何？只一条血缘就已经将我们隔开了！……粉身碎骨……听着让我不寒而栗……如果用这个来换与和你在一起，那我宁可不要！只是……心里还有一份小小的渴求，渴求可以跨过阻碍……
“清明。”
苏夏墨从那头缓缓走过来，“看，想要走到你身边，那么简单。”
是啊，只是一条小路而已，当然简单，只是……
“只是，心的距离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清明。如果可能真的想和你谈一场恋爱，来一场真正的约会，只可惜，那只是妄想而已。最后的最后……可以允许我吻你吗？”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施以行动了。
这次的吻，有别与以往，只是静静地贴覆在一起，没有缱绻的缠绵，有的只是眷恋与不舍。
这个吻，好苦，好咸。那是混杂了我和他的泪，也混杂了我们之间痛苦的情感……苏夏墨，我真的想好喜欢你，好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好想好想……
“你相信来世吗？我相信！下一世，不管被夺去什么，失去什么，我都不要做你的妹妹……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喜欢你，即使不交往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喜欢你，就足够了。所以……下辈子……不要再做我的哥哥了……”
“我相信……下一世，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第一眼认出你，第一个找到你，说出我的心意。”
“我们约定……绝对要找到我……绝对……”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衫，一字一顿、泪流满面地说。
“恩……约定……”
下一世的约定……虽然有些虚幻但起码也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一个值得等待得约定。
昨天，我们相拥到很晚才分开，苏夏墨的衣服早被我的泪水湿透，他的脸上也挂着清晰的泪痕。
墨。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虽然你总是说一些伤人的话，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其实你的心比我还要痛……下一世……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
“笨青蛙！一大清早发什么春啊！”
房门被某位很野蛮的家伙一脚踹开，紧接着一只超大的熊便砸到我的脑袋上，眼前飞过好多闪亮的星星。
“学长大人……”
我捂着头，吃痛的坐起来。
“学个鬼啊！你还没睡醒啊！我是江茗美！”
脑袋上被人赏了好几个栗子，痛得我眼泪都飞出来了。
“只有学长大人才会叫我青蛙啊。”
我委屈地说。更重要的是只有苏夏瞳才会说出发春那种难为情的话！
“哦。瞳跟我说这样叫你一定会醒的！”
“……”汗，原来如此啊。
“清明……昨天墨又说了什么难堪的话吗？”
“没有。”
“没有会让你哭得都晕过去了？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又逼你发什么毒誓了？”
“…哥哥…和我定了下一世的约定”
“下一世？哼。人怎么可能会有来世？即使有，上辈子的记忆也都抹除了，谁知道下辈子你会在哪里，会变成什么模样？”
“只要他不再是我的哥哥就好。”我欣慰的回答。
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即使他没有现在的俊美容貌，即使他没有现在的家庭背景，即使他会是一位大叔也说不定，我依旧会喜欢他，会和他在一起，无论怎样的艰难，因为我们不再是兄妹了。
“真是一段孽缘！不过……”社长仰面倒在我的床上，幽幽的念道：“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真是幸福呢。”
“社长没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有喽！只是……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何况我是没有资格说爱的人呢。”
社长苦笑。
“社长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因为你还小，大人的事不懂。”
拜托我们差不多大啊！
“清明，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
“那以后不要叫我社长了，太见外，叫我小美好了。”
小，小美？她喜欢别人叫她小美？
“可以这么叫吗？”明明银这么告诉我的时候就被她给打了，我叫的话……
“恩。叫我。”
“小……小美。”我小声的唤了一下。
“恩！多叫几遍”
“小美，小美，小美。”
我感觉我有点像复读机，一直重复着，可看着社长满足的脸，我也不舍得停下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说自己没有资格说爱，但她的内心一定是渴望爱和被爱的，希望她可以遇到那个人。
早餐时，我、社长、苏夏瞳坐在餐桌上，气氛异常的怪异。
“学长大人，我脸没有洗干净么？”
我被苏夏瞳盯得太难受，忍不住问。
“怎么，本大人看我的青蛙不行啊？”
唉，还是一惯的强硬口气。
“哥，怎么没下来吃饭？”
我望了一眼对面空空的位置，那是苏夏墨的专座，也是不准我靠近的位置。
“饿死活该！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吃完赶紧滚去上学！”
虽然苏夏瞳平时都爱嚷嚷可今天感觉……他很愤怒！好像一只没有思想只会喷火的大暴龙！还是离他远远的，免得被烤焦。
今天，林彻没有来接我，来到学院银这个代理班主任竟然请假！当然苏夏瞳也告了假。我趴在桌子上，心神不宁。
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儿，可怎翻遍脑海也找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看到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心底竟升起莫名的怒火。我到底是怎么了？别人做什么是别人的权力，我干嘛不爽？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自我对抗中结束了，老师讲的课也完全没有记在脑子里，那个不对劲的地方使始没有找到，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的小公主。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呀？”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我“噌”跳起来扑到林彻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呵呵，才一上午没见就这么想我？好高兴！”
林彻也抱紧我，轻轻抚着我的背。
“莫名的想发火，莫名的不爽，莫名的难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这是对将要发生什么事的一种预兆吧。”
“预兆？”
“恩。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只有等发生了才会知晓。”
好事还是坏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绝不会是好事的预兆。
整整一下午，我都趴在桌子上，浑身无力，脑子里不断翻滚着，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筷子莫名其妙的断掉，那一刹，我的心弦仿佛被利纫狠狠划伤，震颤许久。这种不详的预兆……带给我的将会是什么？
放学铃已经响了很久，教室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自己。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哪也不去，那么不详的预兆就不会应象。
我蜷在墙角，紧抱住双腿，突然很羡慕蜗牛，他们可以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受任何干扰。
“清明。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林彻。
“筷子用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断掉，不要多想。”
“那筷子是新的。”
“……或许是质量出了问题，并不说明什么。”
“那是昨天和哥哥一起吃饭时，觉得银制的筷子很漂亮，哥哥才买下来送给我……怎么可能是质量的问题？今天……绝对会发生什么事……我哪里都不要去，静静的待在这里……这样，这样……”
“墨要走了。”
！心弦猛得一颤。
走了？往哪里走？回家？不……酒吧？
“希腊是墨一直想去的国家。”
希腊？墨是提过，说嫂子在那里，说要生一个混血儿……那他……
“手续全都办好了。明早的飞机……”
手续办好了？所以今天早上还看不到他，所以让我想发火的同学是因为他们在小声议论墨的事情……所以今天的不详预兆……是因为他，是因为他要走了……为什么他要出国都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妹妹吗？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