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公司销量不断增长,利润滚滚而来,郑老板很高兴的找到郑金,说:“还有不少国营饲料公司,我再买它几个,快速发展,成立三美集团。”
1个月之间,郑老板又快速购买了二个饲料厂,扩大规模,正式成立三美企业集团。其实购买公司并不需要花钱,因为许多国营饲料公司都亏损,有的象征性收一点钱,有的只需要承担亏损的几百万债务。郑金当了一个新公司总经理,另一个新公司也是郑老板亲戚当总经理。
11月,天气开始转冷。生产经理刘纪林给郑总汇报:现在公司饲料产品水分只有10%,国家规定不低于13%。郑总说:“水分少了这么多,相当于我卖1000吨就少了30吨,太不划算嘛?”
郑总找来汤经理,看有什么办法解决。
汤经理说:“好办,在饲料粉料加工混合时加点水就行。加到12%,保险!”
郑总同意。于是,饲料生产时加水至12%。
没想到生产中加水不可能混合均匀,销售员回来反映公司产品局部发霉问题,郑总说:那是经销商运输、保管中自己的问题,不许退货。好在冬季饲料霉变不明显,事态也没扩大。
1月,冬天来临,公司里的白桦树落尽黄叶,在寒风中颤动。早上下了一阵小雨,更让人感到分明的寒意。
敖山在办公室写年终总结。12月销量下降到5000吨。想到张元说的话,敖山隐隐有些担心。敖山感到,老板表面上爱学管理,成天开会培训,实际上却对管理细节并不关心。刚开始时言听计从,但销量好起来就开始行使老板的威权了,十一月,郑老板新任命一个销售部副经理李高模,安排新经理负责部分市场区域,——根本不与自己商量。
郑老板电话叫敖山到他办公室去。
老板笑眯眯地说:“去年公司打了一个胜仗,你干得不错。全年销量远远突破目标,你的功劳最大!我原来承诺只要达到月销量2000吨20%的分配利润归你。现在要兑现了!但是,因为公司原料要求高质量高价格,所以今年利润并不高。”
停了一下,郑老板说:“我们原来的约定我肯定都要兑现,我这个人最讲诚信,不讲诚信,生意就不可能长久。今年共计销了4万5千多吨猪饲料,成绩有目共睹。”
“董事会已经定了,奖给你2万。你今天可以到财务去领。”
敖山听了此话,一时惊呆了,看着老板,说:“去年公司至少500万利润吧。百分之二十该给我100万。怎么就2万元呢?”
老板眉头皱起,声音也大了,“我们当初说定的是实际可分配利润。不可能每年都分光吃光,是不是?企业总要发展,你也看到的,我们又收购了二个公司。”郑老板似乎意识到声音高了一点,降下声调,说:“去年公司总利润560万元,但企业发展需要投入的钱远不止560万!所以实际可分配利润只有十几万,我也只拿几万元。还有,你和胡杨同意赊欠给朱老板的20万,现在还有五万没还,有人提出应该从你奖金中扣除,我替你说了话,把账先摆起。胡杨的奖金与其他中层干部一样,每人五千元。”
反差太大了!皱眉想了一阵,敖山对老板说:“销量成绩摆在那儿,——不说给我100多万,至少几十万要给嘛?”
郑老板说:“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出了力。奖金是董事会决定了的,我也不能改!2万已经不少了!”
敖山气愤至极,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敖山原以为就算老板抠门,至少也会给30万到50万元,没想到居然只给2万元,太过分了!
这下敖山明白老板为什么安排一个副经理来,其实郑老板为自己离开作了准备。老板以为销量上去了,销售办法也学会了,自己已经可有可无了——这个帐他也算得太精了!
“哼!说话不算话!这还是人吗?”又想,“明年情况还不清楚,我走了,这个新来的副经理能顶得上?”
敖山找到胡杨,说:“可能老板觉得我已经没有用了,答应的公司利润提成20%奖金没有了。我本来还计划从这个奖金里面拿40%作为给你的奖金。”
胡杨大惊,“这是怎么说的,太突然了!今年销量增加了这么多?”
“老板一点信用都不讲,这种企业没有前途!”胡杨说。
敖山用拳头敲敲自己的额头,沉默一会,说:“张元确实有先见之明,他走时对我说,这个企业难长久。我还不信——没想到郑老板如此不讲诚信!我只有辞职!”
“我也辞职!要走一起走。”胡杨用拳锤了一下桌子说。
敖山给雪艳打电话,告知辞职之事,雪艳非常吃惊,说:“我正在湖北一个企业搞培训,1月底回来,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敖山说:“不是我想走,是老板赶我走!”停顿一下,敖山说:“郑老板是一个真正的小人!——你幸好没有上当。我准备先回一趟四川,很久没回家看老妈了。”
领了奖金和工资,敖山与胡杨给郑老板递辞职书,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