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陈国富一行披荆斩棘终于追上了先行一步的鬼子。双方激战过后,终究以鬼子落败告终。但是正当我们专注于寻找石室机关的时候,却不想被鬼子挣脱了束缚。这将会引发什么变数,这个地宫之行又会如何收场?
后事将会如何发展,且听我细细道来。
“先前,最后制服女忍者的时候,真真不慎被对方的短刀划破了手臂。虽然只是划破了一点表皮,但伤口立马就开始肿胀发紫。不过好在,巫马氏族的族地本来就接近苗疆,对于制毒解毒手段也早有涉猎。她先是削去了肿胀发紫的伤口和附近的烂肉,然后取了几只瓷瓶到分别倒出一些粉末混在一起。小心的拌匀以后,一半抹在了伤口上,另一半自己服了下去。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伤口周围的浮肿很快就消掉了,血也马上就止住了。不过这毒素似乎也消耗了她相当的体力和精力,再加上刚才还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了。现在正被大牛背在身后人事不知。所以这会儿,根本没有人能赶上并单独截住逃跑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功夫那个女忍者就窜到了十几米开外。一众人急赶慢赶,可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开。等那人跑到睚眦机关室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有二三十米了。只见她回过身用手触动了什么机关的样子,随着齿轮声响起,机关室的门开始渐渐关闭。
她用蹩脚的中文说到:“等…回来…你们…尸体”大概是想说,等她待人回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困死在这里成为几具残尸吧。她笑得一脸得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面巾,让我们恶心的想吐。
这时候边上的大牛突然扯过四娃别在腰间的王八盒子,之见他吸气凝神,一只手稳稳的托着背后的真真。另一只持着枪的手臂肌肉剧烈收缩,使得青筋和血管被凸现出来。随着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那把手枪脱手而出。
因为匆忙追逐,手里拿着油灯的曹雄因为腿疾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现在走廊的照明仅仅靠走廊两边的特殊材质发出的莹莹微光。这点微光即便是近在眼前的我们,相互之间也只能看到个黑乎乎的影子,远处的鬼子根本看不清这边的情形。再加上大牛还花费了一瞬的时间凝聚了力量,在绝对的肌肉力量加持下,这一掷的威力与半个月前的那次甩枪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起回想起来,当时耳边似乎还隐约听到了手枪摩擦空气时好像哨音一样的呼啸声。
根本来不及反应,带着某种钝器敲碎骨骼的脆响,对面那人踉跄着向后倒去。在大门闭合之前,我们最后看到的只有随着机簧声飞溅的一片深红。
多次尝试开门无果后,众人返回墓室寻找脱身的办法。先前那个女人逃走的时候顺手带过,把绑在边上还在昏迷的那个大个子灭了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这座大肉山正躺在那里抽搐,从颈动脉喷出的鲜血已近枯竭,眼见就要不活了。
就这样八个人和一具准尸体,还有一副不知道葬着谁的石棺就这样关在同一个墓室里。只有曹雄和玄阳子还在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他们两个一个是一辈子寻龙探穴的摸金高手,另一个精通符道阵法。其他人则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一开始我以为应该没谁会在自己最后长眠的地方再留个门户,这不是给后来的盗墓者留个方便之门么?可摸金校尉曹雄可不这么看。古时候修建陵墓的皆是王侯将相位高权重之人。为了保护自己长眠之地的机关秘密或是地理位置,他们往往会在陵墓修完之后将建陵的工匠也一并封死在陵中。相对的,为了活命,工匠们也会偷偷的在陵中留下隐蔽的秘密通路。这一类的通路可能建在陵墓的任何地方,自然也是可能在主墓室的。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通路,是墓主人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顺利转生还阳,为灵魂留下的通路,也就是所谓的通阴路。这类通路的入口一般都会建在主墓室之内,为的是方便墓主人使用。不过这种通路最终一般都会通到水里,按照我们进洞时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阿坤他们来时驻扎的那条河了。
就在说话间,一旁流血不止的大个子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帝国已经投降,虽然我们不至于要去杀害一个降国的俘虏,但也不会花时间精力去救他。
鬼子流出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片不小的血泊,浓郁的血腥味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皱了皱眉。突然间,好像被什么力量吸引一般,血液顺着地上刻画的八卦的纹路向着中间的石棺延伸了过去,无声迅捷,很快就触到了石棺。在这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暴怒的意志,随之而来的是从囚牛雕像的方向传来的一股巨力。众人被这股力量掀起,又狠狠的砸在了四周的墙上。
在清醒的最后瞬间,我看到的是墓室中央闪烁着金光的囚牛似乎睁开了眼睛,还有从墓穴上头飘落下来的白衣男子。
又是白衣男子……
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湿漉漉的躺在早先驻扎的营帐里了。众人各自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早先留下的一些擦伤,只有最后被掀到墙上的时候留下的一大片乌青,并无大碍。就连之前就陷入沉睡的真真也一并醒了过来,巫马一族的药果然神奇,手臂上的刀伤这会儿竟然已经结痂。不过对此,似乎那姑娘自己也挺惊讶的。
受伤最重的就要数大牛了。之前为了保护在背上昏迷不醒的真真,在被掀飞的瞬间竟然凭借腰力硬生生的腾空翻了个身,最后迎面拍在了墙上。大牛本来身板厚实倒是没什么,就是因为转身的缘故没时间护住自己的头脸部位。现在,半张脸肿的像紫薯面发的馒头,还坐在那呵呵傻乐。
知道原委的真真心疼的替这个憨弟弟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皮肉伤而已。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就是这脸上的皮肉伤…估计这个把月里大牛算是破相了。
醒来的时候,我的舌头底下压了一片柳叶,取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气闷。感觉像是好久不呼吸忘记怎么吸气一般,不过下一瞬就恢复了。而那张柳叶在取出来之后就迅速的腐朽干枯了。
我们就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根据当时的情况,曹雄、阿坤还有四娃都看到了那个白衣男人,这果然不是我的臆想。但奇怪的是明明其它的细节都记忆犹新,唯独那个男人的面目衣着却模糊不清。能够记得的只有一个短发白衣的模糊轮廓,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雾一般。
另外,这是先前所没有注意到的,我们似乎并不是被摔昏过去的。虽然事发突然,但是我们几个也都不是庸手,就算是最年迈的玄阳子,每天的早课还要练拳呢。总而言之除了大牛,我们都只是腰背受伤,没道理同时摔昏过去。而且失去意识以前我们都曾经感觉到难以抵抗的困意,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睡着的。
还有,我们回来的方式也透着诡异。阿坤探查了四周回来和我们说,因为下午的时候似乎下过一场雨,营地周围原先的足迹基本的都被冲刷掉了,现在只留下我们八个人的足迹。就好像是我们自己游到附近,然后回到营地一般。
难道我们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走回来的么?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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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床上了。使劲摇摇头,驱散了久梦之后的混沌感。回到记忆的最后,我与大小姐先后跌落与洞中。体会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失重,我只来得及想到四个字“吾命休矣”。后面的记忆有些凌乱和模糊,只是隐约记得好像被谁救了下来,再之后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呢?应该是认识我的人,不过应该不是大小姐,她的不知道我的租住地。是救我的那人吧,我迅速的在知道我地址的几个哥们儿间仔细比较了一下。但印象里救对我之人的形象似乎只有白袍胜雪几个字。不要说面目了,根本连高矮胖瘦都完全记不得了。
昨晚这一趟,几乎没有什么收获。虽然我确信我看到了墓地、荒野,但是没有任何可以佐证的证据。大小姐说的神螭(光鬼:以后用螭代替)和血字碑也没有看到踪迹。
有点垂头丧气地来到报社,却是迎来火冒三丈的大小姐。
《蓉议》——蓉城的地方报纸,平时就报道一些明星名门的花边,偶尔也捎带些奇事异闻什么的。那家报社正好也和我们在同一栋楼里,不过他们几乎包下了整层顶楼。因为业务和有交错,我们也算是竞争对手吧。当然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人家可能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蓉议》的销量相当可观,不光在蓉城,在周边的很大一片地区都有相当的知名度。同样作为一份周刊,我们都是以相当低廉的价格外包打印的。而他们呢,光是顶层的油印室,就比我们的办公室大了好几倍。
不过,听说《蓉议》的老板似乎和我们的大小姐是死对头的样子。我们的报社之所以混得这么惨,好像也有对方在招聘猎头的时候打不合理价格战的关系。可能正因为这样,看到这一期的头版大小姐才会如此的暴跳如雷。
只见版面上,用硕大的粗体字写着《财团大小姐郊外私会!!!》,底下还用小标题做了注解——“15公里高速用时3小时,孤男寡女同车而行”。用作背景的是一张经过放大的监控照片,正是那天晚上我们从开发区往回开的时候经过高速入口的照片。大小姐的车牌和驾车的小姐都清晰可见。边上还坐了个人,应该就是我没错。不过好在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的脸并没有被拍到。还有一张照片是在蓉城内高速出口位置,似乎是有人蹲点拍到的样子。只有一个车子的侧面,不过还是清晰的拍出了大小姐的侧脸。边上大屏的滚动字幕正在报时——23:25。
《蓉议》这回似乎打算做个大小姐专刊。一共二十来个版面,去除一些零碎的小花边和固定的几个娱乐板,剩下8个版面,大小姐就包揽了一半。翻过头版的巨幅照片,第二版详细介绍了这次事件的细节和各种线索。虽然通篇没有明写任何猜测,不过期间反复强调孤男寡女同车在十五分钟不到路程的公路上“行驶”了足足3个多小时。而且出口时的照片是从车子右侧拍的,大小姐被清晰的拍到正端坐在副驾驶,这与进入时的监控恰恰相反。如此这般,例举了许多看似首尾呼应的证据链,却就是不点明那个显而易见的“真相”。这种引人遐想的手段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就是当事人我都有点信了。
这样还不算完,隔几版往后还有两个版面详细介绍了大小姐。密密麻麻的小字铺满了整两个版面。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正文的字体比其他版面小了一号。甚至连图片都只舍得放了豆腐干大小的两张。整片文章写得抑扬顿挫、有血有肉,细数了大小姐重小到大的各种糗事新闻,可以看出来执笔者在文笔上下了大功夫。我一边看一边摇头,能把花边新闻写的这么引人入胜,实在是太……太……
“实在是太过分了,老板!”我义愤填膺的对看着我读的津津有味就快要暴走的大小姐说。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倒是大小姐先走了神。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隔壁版面的一则新闻……
有道是:“转瞬间却是事过回魂,忆朦胧只得白衣胜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