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白清问了然地点点头立马又摇摇头,“不可能呀,当日分明是他帮我救下那群女子的,怎么可能是幕后之人。”
察觉到白清问的异样,李东归眉头慢慢皱成川字,一股不浓不淡的醋意涌上心头,“清问为何如此信他。”
“哎呀,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清问一眼看穿李东归的心思,急忙解释。
白清问急于解释的模样反而令李东归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他摸摸白清问的头无奈地叹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时候,人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在掩饰某些事情罢了。”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白清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及其不希望幕后之人是易崇络,那日船上言语,她深感于心。
两天后的深夜,京都西郊处的一片森林,一名老妇人气喘吁吁地在其间跑着,说是跑,其实是速度较快的走罢了。
许是跑得累极了,她颤颤巍巍地靠在一棵树上休息,月色透过林子照在老妇人的脸上,触目惊心的血色挂在她充满沟壑的脸颊上,熟悉的眉眼恐惧万分,顾由之的养母靠在树上休息的同时不忘张望四周,似乎害怕周围会随时跳个人出来。
半晌,她无力地蹲下休息,忽然,月色中闪过一丝白光,一枚银针凭空而来,待她抬头望去,那枚银针已经霸道地刺进她头顶的树木足有半寸。
紧随而来的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来人手中拿着一把利刃,目光狠辣,步步逼近。
“啊!”林中响起她极为害怕的呼救声,下一瞬,她转身就跑,然而跑得再快也只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黑衣人在后头就像猫捉老鼠似的戏弄她,最终,移形换影堵住了她前头的去路。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老妇人双眸含泪,“噗通”一声跪下,不停地发出求饶声。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安全的。”黑衣人低声回答,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其斩杀,月光下,那双眉眼俊朗,像极了冬日繁花。
“大人,昨夜西郊发现一具尸体,是顾由之的养母。”
“死因?”
“他杀,一刀封喉,看样子来人武功高强,就连我们司里也没有几个能当他的对手。”御风是御刑司侍卫统领,武功在皇城中也属佼佼者,当看到老妇人身上的刀伤时,他着实不敢说自己的武功在来人之上。
“知道了。”听罢,李东归走进验尸房,仵作拿着刀子在妇人的身上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从她的胃中掏出一块碎了一半的玉佩。
“大人。”仵作将证物放到水中清洗,确认干净后将玉佩递给了他。
只那一眼,李东归心下顿时了然,他叫来御风,“今晚你多派些人在停尸房守着,今晚有条大鱼要上岸。”
这夜,众人无眠,一直在暗夜中等到了子时,御刑司的灯火被风吹灭了好几盏,就在众人以为今晚一无所获的时候,御刑司的灯火全部熄灭,随后,一丝极轻只有练武之人能听出的脚步声出现,御风单手一挥,其他人一跃向前将闯入之人重重包围。
黑衣人站于众人之间并无慌乱的样子,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之后的李东归,目光中尽是蔑视。
“好一个守株待兔。”他声音压得极低,透过蒙面的黑布显得异常深沉,李东归不敢掉以轻心,淡淡回道:“许是前头的人太过粗心,才得你亲自前来吧。”
黑衣人闻言一愣,转而淡笑,“小子有点意思。”
确实,他本是让手下来找回东西而已,谁知那个蠢驴似的东西,把人杀了东西却没拿,那件东西事关重大,为了不再出任何差错,他最终选择了自己走一趟。
“我还有许多有趣的地方,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牢中好好聊聊。”
“凭你们?恐怕不够格。”
黑衣人旋即跳起,手中银针乍现,瞬时,几个反应不及的手下闻声倒地,“保护大人!”御风挡在李东归前面挥舞着剑刃将银针悉数挡下,黑衣人游刃有余地与众人搏斗,渐渐地,反而是御刑司这边落于下风。
“说!东西在哪儿。”黑衣人飞身朝李东归踹过来,被及时赶到的御风格挡回去,李东归不紧不慢地站在原地,从怀中掏出那块零碎的玉佩,“你说这个?”
黑衣人见到玉佩,顿时加快了迅猛的攻势,他今晚必须拿到那块玉佩,御风闪身上前,刀剑挥舞间与黑衣人不分伯仲,李东归向后退了两步,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思已经乱了,胜利还会远吗?
接下来的发展不出所料,黑衣人由于内心急切的想要拿到玉佩,好几个招式都露出了破绽,转而被御风见招拆招,过了一会儿换他逐渐落了下风。
“唔~”刀剑划过血肉的声音,现在的黑衣人已和刚刚无从相比,四肢挂了三道刀伤,腹部斑斑血迹。
“这块玉佩对你很是重要,对我来说却没什么用,你这般不顾的豁出性命来拿令本官感动,既是如此,给你也罢。”李东归意味深长的笑,随手一丢,将玉佩丢到空中,黑衣人翻转着越过众人,伸手握住,再下一瞬,好似西洋的魔术商人变了个戏法似的,转瞬消失在这片漆黑的夜空里。
“大人?就这么放走他了吗?”
“嗯。”李东归意味深长地看了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一眼,眉目含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东归,昨天听说有刺客进了御刑司,你怎么样,没伤着吧。”第二天一早,白清问匆匆赶来,确认李东归平安无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唉呀你也真是的,已经准备好了计划也不告知我一声儿,至少我可以当你的保镖呀,我的实力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肯定帮你把那个黑衣人打得屁滚尿流。”白清问小声的抱怨着。
“清问。”
“嗯?”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李东归了。”说完,李东归走到白清问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把白清问的手握在手里。
“你……”
李东归笑笑,“这些年一直都是你护着我,我很开心,但时间在流逝,我们两个逐渐长大,我更想做的是不让你保护转而能够去保护你,如果我连这种能力都没有,谈何与你并肩相走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