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1月,小羽出生在十八线城市的一个普通家庭里,父亲是电力局的职工,母亲年轻的时候做点服装生意,到后面年纪大一点之后就再没做了。她有一个长她三岁的哥哥。
从她记事开始,父亲每周都是周末回来,父母之间的沟通很少,伴随锅碗瓢盆的还有吵架声。他们也是自由恋爱的结果,只是人都是会变的,恋爱阶段对于脾气秉性的了解显然没有婚后呈现出来的生动。我想大人们的争吵总归都是钱的问题,隐隐约约感到生活琐碎大过于美好的电视剧情节。
8岁,小学二年级,某个周末的中午,听到尖锐的对话战战兢兢的小羽跑向了厨房,在他们动手的瞬间想要下意识去保护妈妈。一脚跨过去没有踩稳,一壶开水倾泻而出,小羽右脚脚踝被烫伤。他们手忙脚乱地送她去医院,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他们冷战,一个负责每天接送我上学,一个负责做饭和给小羽做复健。
那个时候他们班有61个学生,每天放学之后有时候会有同学稍微多待一会陪小羽聊聊天,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时间总是会过得快一点。她是班长,性格很男孩子气,说话做事都很莽撞。再加上小学阶段的女孩子总是比同期的男孩子早熟,爱表现也容易得到老师的爱护,这样一来就更加飞扬跋扈。
10岁,小学四年级,作为大队长的小羽每天都要在中午放学后抓没有带红领巾的同学,不论年纪大小、不论男女,她都会用一只手把对方从回家的队伍里拎出来。树敌无数的他在某个早自习被人叫出去,她认识他,对方是学校健美操队六年级的学生。简单留下了一句“你放学换一条路走”转身就走了,一副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小羽来不及反应,就先听到了下课的铃声。等到放学的时候早已经忘了善良陌生男生的提醒,小小年纪的她哪里能够想到竟然在一个巷子的拐角碰到了早上因为检查卫生而发生口角的男生,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看到小羽之后吹着口哨,说着什么“以后不要这么嚣张”之类的话,要不是刚好有一位亲戚正好路过,可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太阳一样耀眼的年纪,这样的事情家里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我还是照常回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班里的男生偶尔会跟踪我(这也是后面别人告诉我的事)。小羽其实是一个肢体极度不协调的人,然而每一年的六一儿童节的庆祝舞蹈一定会有她,有时候是领唱有时候是领舞,朗诵比赛也一定是代表班级抽签确定出场顺序的那一个。习惯了别人把眼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所谓的C位一站就是6年。
记得有一次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吵起来了,原因是因为小羽第一次升旗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把国旗升上去被单方面禁止参与升旗。班主任为了班集体的荣誉据理力争,大意就是“不给孩子们机会,让他们怎么能够成长”。多年后想起来竟然也会觉得如此温暖,在那样的年纪,被人那样爱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