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遇事如此急躁,成何体统?”婉儿急忙制止了他们。
薛铃言道:“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线索,我们能不激动吗?当然要尽快采取行动了。”
馨儿劝道:“现在事情的真相尚不清晰,证据也不足,一切全凭我们的推断,所以绝不可打草惊蛇,你们跟我来。”馨儿将茶钱放在了桌子上,领着李将军他们走出了茶楼。
出于小心,左使命亲信们化装潜伏在流民队伍当中,虽然行程慢了一些,但好在顺利越过了边境地带,成功进入吐蕃境内。
在一名吐蕃细作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成功避开了边境搜查队,等见到吐蕃巡防营的将军后,细作用吐蕃语向巡防营将军,详细说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并出示了信物,巡防营将军见到信物后,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急命一队卫士将他们护送至大相钦陵的府邸。
薛铃刚一离开茶楼,便向馨儿追问道:“既然不让李将军封锁群香茶楼,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馨儿见街上人来人往,便扶在薛铃耳边,小声言语了一会儿,而后问道:“明白了吗?”
薛铃笑道:“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馨儿言道:“那好,茶楼这边的事就先交给你和李将军了,我现在要同婉儿进宫一趟,兵符失窃的事情也要抓紧一下了。”
薛铃嘱咐道:“我和李将军不在身边,婉儿你可要保护好馨儿啊。”
婉儿回答道:“你该不会觉得在这天底下,还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吧?”薛铃听后傻笑了一下。
定鼎大街到皇宫的直线距离不算远,婉儿回到宫中后,即刻依照馨儿的吩咐,将兵符失窃之时,负责值守宫门的禁军召集到了一起。
经过一番仔细查问,值守禁军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出,当日除了上官大人自己亲自护送长信小公主的队伍出宫外,再无任何可疑之处。
如此答案令婉儿十分惊诧,她急忙带着恐吓的语气言道:“尔等所言可是实情?可知故意隐瞒真情是何下场?”
值守禁军听到此言,吓得回答道::“属下等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故意欺瞒,还请大人明察。”
馨儿言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待值守禁军退下后,馨儿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婉儿。
馨儿的怀疑目光令婉儿十分不安,她支支吾吾的言道:“你老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馨儿笑着言道:“我又没说是你,你看你急什么。”
婉儿言道:“那你还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馨儿笑着答道:“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罢了,你看啊,刚才值守的禁军也说了,兵符失窃当日,只有你率队出过宫,还有啊,你刚刚又急于想要自证清白,甚至还严词恫吓值守的禁军,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疑啊?”
婉儿辩解道:“那照你这么说,宫中的内侍和婢女不是都有作案的可能吗?”
馨儿言道:“那可不然,兵符事关重大,所藏之地只有太后一人可知,更何况太后寝宫每日都有专人把守,寻常婢仆连进出都很困难,更别说偷盗兵符了,可你就不同了,你是太后的亲信,宫中布防你早已了如指掌,太后连玉玺都交由你掌管,就更别说出入太后寝宫了,连最基本的不在场的证明你也没有,所有的这一切都令我十分不解。”
婉儿认真的问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馨儿回答道:“当然不是,破案之道虽然纷繁复杂,但有一点却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真凭实据,你我虽然私交很好,但我却不能感情用事,如果无法证明你的清白,日后你我行事便难以服众。”
婉儿心知,馨儿所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至少自己目前无法洗脱嫌疑。
婉儿叹了口气,无奈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从我查起吧。”
馨儿言道:“你也不必如此灰心,虽然我现在还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但却觉察到了几个疑点,看来,想要查清此番案情,我们还需要再查访几个地方,询问几个人。”
婉儿听后,喜言道:“那还等什么,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馨儿回答道:“你还记得那日我在离开太后寝宫之时,向守卫询问的一个问题吗?”
婉儿言道:“当然记得,那日你曾向守卫们问起,是否见到太后寝宫有人出入过?他们都回答说没有。”
馨儿言道:“是啊。”
婉儿疑问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馨儿笑道:“哼哼,这样吧,我们先在这宫中转上一转,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后,我们赶回公主府,一来可以等候薛铃和李将军的消息,二来,我也刚好有几个问题,想向长信小公主请教一下。”
馨儿对宫中的地形还相当陌生,要是任由她一个人在这宫中乱闯乱撞,事后婉儿也不好向太后交代,只好陪同在她身边,不知不觉中,婉儿便随她一道来到了太后寝宫。
婉儿问道:“我们来这儿干嘛?”
馨儿笑着回答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馨儿想进太后寝宫仔细勘察,便请婉儿出马,将寝宫周围的内侍和守卫给打发了,馨儿进入太后寝宫,待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便出来了。
事后婉儿对此十分不解,边走边言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面,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馨儿笑言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婉儿言道:“本来就是嘛,宫中明明有那么多好地方可以逛,你为什么偏要去太后的寝宫呢?”
馨儿调皮回答道:“因为我喜欢啊。”说完便笑着快步向前走去了,婉儿望着她的背影,十分无语。
就在婉儿疾步追上她时,才发现她已被眼前的一间偏殿给吸引住了。
偏殿规模不大,外观也已陈旧,可就是这样的一间房子,其四周分布的守卫,居然比太后寝宫还要严密,这令馨儿十分好奇。
馨儿刚要过去一探究竟,婉儿急忙制止了她,提醒道:“回来,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馨儿还笑言道:“有太后特赐令牌在,料也无妨。”说完便将婉儿拉住自己的手松开,向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