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们也请了许多的大夫、郎中,他们的思路也是这个,但病人最终没有醒来。”
迟夫人无耐的说,生病以来,打的药无数(植物人不能吃喝,药只能打进去,或者是打成流食,与饭掺在一起。)看的医生也多,花钱就不说了,愣是没有一个管用的,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最后钱也拿了,病也看了,针药都用了,但就愣是没效果,老夫人的心早就淡了,这次看又是一少年,心里哪里还有信心,只不过是给林老面子罢了。
“对,奶奶终于说到了根子上,好比是屠龙之技一样,说的好听没龙也没办法。在此病上,不是没有龙,而是没有能使出屠龙的力量,所以没法针对通络开窍,行血活血,清热化痰,所以说了等于白说。”
以前来看病的医者不是没看出病的结症,但看出来又怎么样,没有力量改变。天天说通则不痛,痛者不通,说的简单,你倒是去当个管道工给疏通一下啊?没法办,为啥?没那本事。
比如一些中风患者通过x片,就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到了所堵的神经、血管,按照大多数患者、家人亲朋,堵了你拿东西通开,像通下水道一样。话糙理不糙,的确是这么回事,打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这样说你可以屠龙?”老夫人看这病也看成了一个老病友了,听了这话不由的问。
“奶奶,我可以行针、与汤药试试,但你也知道,积重难返的道理。”
病人的病比较重,所以雷泰这样说道。
“弟妹,我的病也是让他治了三回,还要求多练习,你看我,我中风2年你也知道,你就听他的吧。”
林笑生听到了迟家弟妹的不相信,急忙的背书道。现在老林恢复的已经有了相当的成效。
最后老夫人还是同意先试试。
“好,这次我先试试,基本上可能让其恢复一定的意识,其他的也慢慢来吧。”为了给老太太一点信心,雷泰说道。
“什么?让他恢复一定的意识?”老夫人一惊,还从来没有人说的这样笃定,那不就是最好的开始了吗?
是啊,那不就是唤醒植物人的第一步!
虽然文征东对他崇拜的一塌糊涂,但唤醒植物人直接这么肯定。是不是说的有点太不要脸了啊?
他没敢说话,旁边的林芊芊也吃惊不小和他对视一下。
“是,但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还从来没有一个医生看了病能有这样的信心,希望老天保佑吧,虽然不信,但老夫人还是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拿出了银针,最先扎的是翳风穴,然后是神庭、本神、是会、脑户、脑空等穴位。
然后雷泰就密切注视着针,时不时的再去弹一下。
看着无意,但静静的房间里不时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那是银针的振动频率。
老夫人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击乐?
她看着雷泰的头上有些冒汗,没敢说话,眼睛还是看向了林笑生,后者对她点了点头,那意思他明白。
其实他明白个锤子,他只知道雷泰那针法比较高深,看他那一头的汗,可能在卖力气吧,安慰老太太可以,其实他也啥都不知道。
这时的雷泰累的都快有点脱力了,但他还要坚持着,坚持着打通堵塞的经脉,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但就是这一步,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接近半个小时,随着针的不断行气,终于,好象屋子被钻了个眼,最终,堵塞就开始溃不成军了。
病人还是一阵的咳。雷泰不顾累的象狗一样,直接将病人扶起,从背后为其推宫活血。
“吸痰!”
老夫人看着这个情况都惊呆了,要知道,这一年多来,老伴根本就是个活死人。
现在却有了动静,一听雷泰这样说,才忙上前用吸痰器给他吸。
“老迟睁眼了!”一边的林笑生激动的喊着,把林芊芊文征东都惊坏了。
“嗯,幸不辱命”费了这么大劲,给你当通道工,把你的经脉打通,让三魂归位,我容易吗我?不就是为了你那宝贝吗?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雷泰努力打坐休息着,再也不愿起来。
文征东狗腿一样,给他端茶倒水擦汗。
“茗茹,”老爷子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了老伴。这一声说的很模糊,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像舌头捋不直一样。
“我在这里,”老太太这一声听的那个舒服。要知道,自从儿子将后老伴打成了植物人,儿子也判刑进去了,老伴就躺在床上,老太太还没难为死!
一方面是自己的爱人,躺着没有知觉,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牵肠挂肚。三年来难为死她了,几次好想撒手人世,她太累太累了,好想逃走,逃离这个世界。
但她逃不了,因为还有监狱里有儿子,床上有她的丈夫还是被他儿子打成这样,他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她要照顾他,直到他病愈或者离开,她才能走,才能还起这个人到中年欠下的情债。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自己最对不起的老头。你一睡倒是清静了,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不问,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扔给了一个两头受气的女人。
老太太的感情在老头的那一声呼喊之下,全部的迸发了,象是受了委曲的孩子,一头扎到了老伴的怀里,呜呜呜的哭起来。
老头想去安慰,但身子动不了,无能为力。
林老头急忙过来帮手。
外面的人也冲了进来,看到病人醒了,与老太太正没羞没燥的在哪里哭鼻子,也都笑逐颜开。
过了好一会,一切平静之后,老头和老太太正式感谢雷泰。
对于老头来说这是一场醒不来的恶梦,是雷泰让他早日醒来,说是再生之恩也不为过,因为太多的植物人最后都在无意识中走了。
所以万分感激!
看着老头在哪里含糊不清的对自己说了半天'自己的方言',雷泰是阵头大,听清他的话实在是太难了。只能想当然的说。
“迟爷爷不要客气。现在只是让你意识醒来,因为你的身体沉睡太长时间,一时之间恢复正常是不大可能,所以功能上还有待你自己接着训练,这才是最漫长的时间,更需要强大的毅力。”
还好他们哭的时间够长,让雷泰可以从容缓过来。他的病只是暂时冲开了经脉,但意识和语言是恢复了。其他的还是一切如故。他仍然连手动都动不了一下。
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林老头,后者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门外汉真的不懂,要是懂,也不会中风。
“谢谢你孩子,老婆子一开始还不信你,没想到、、、、、”正是因为治病治的早麻木了,所以她也就是看在老林的面子在敷衍着。
“奶奶,可不要如此见外,你家与林家有通家之好,林老爷子送了我东西、这次又如此帮忙,那就不算外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看着雷泰与老太太在说客套话,林笑生那边对着迟志勇就开始骂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倒是舒服了,一睡好几年。”
“舒服?你怎么不睡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迟志勇白了林老头一眼没好气的说。当然他也就说清了几个字而已,其他的都基本上接近于阿拉伯语。
“你个老东西还别说你,你现在说什么鸟语我也听不懂,但我也睡了……”
“咋了?你也、、、、”
这样的话老林也听不懂,但基本上能猜到。
“我倒没全睡,只睡了半边——中风了,半身不遂。比你这可差远了!”
“那你怎么和好人一样?”老头不解:“你怎么醒来的?”
“不就是雷泰帮我治好了吗?”
“这位医生给救醒的!?”
“对,救好了我,这不就想着救你个老东西,哈哈……算你老东西没睡糊涂,但以后别叫人家医生,人家不喜欢。”
“那叫什么?”
“要叫疾医,不能叫医生。”
“疾医?这个有点怪怪的。”
“亏你也号称收藏专家,连这都不懂。我呸。”老林那个得意忘形啊!
与老迟的说话越多,他说的就越像人话,老林是越说越高兴。
“这个真没有涉猎,华夏历史海了去了,学不过来很正常。”
“好吧,教你个乖,疾医、女医、医家,这是医者最古老的称呼。百度里都有,没事科普一下吧。”林老头得意的说着。
“嗯,学到老,活到了,嗯,回头研究研究。”
“你老小子往那里一躺是什么事不问了,清静了,但你这个老伴可就麻烦了。”转头看看正在休息的雷泰,林老头狠狠的说。
“咋了?”
“还咋了?你往那一睡,把这一滩子事,都扔给了一个苦老婆子、、、、、、、”
“老林,都过去了,说这些干啥,”老太太不想让林老头说。
“真过去了吗?”
“老林你说。”他被老伴的儿子打晕了,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她儿子判了十年有期徒刑,你儿子也不消停,把照顾你的重任扔给了她,谁让这个伤是她儿子打的呢?她可麻烦了,家里又是你,监狱里还有他儿子,还得看着你那些破烂,你儿子时不时的还要出去卖一件。”
林老头知道的是二年前的事,现在就不知道了。
“茗茹,,苦了你了,没想到,亦明那孩子判的这么重,我、、、、”
“都是我没教好,让他一失足成了千古恨,把你伤成这样子、、、、、”老太太这里一直矛盾着,即心疼儿子,又对老伴愧疚,这几年真把她折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