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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夺城追敌忠翊郎

黄河决堤后,宋国朝廷一片哗然,虽说杜充上报言破敌近万人,但是真是假、有无虚报还待考察,可黄河南流,干系百万黎民,绝非小事。朝廷大臣纷纷上书弹劾杜充,请求详查将罪。参知政事李光本是朝廷中主张南征北防的领头之人,但杜充畏敌又狂妄自大的做法是他十分愤怒,遂上书请求罢免杜充,另任他人。以宰相汪伯彦为首的主和派,主张避其锋芒、全力防御,举荐了杜充为两河防御使。主和派遂力保杜充。两派之人争论不休。

身在梓州的李纲正领着三千兵马和楚国军队沿着湘江南下,得知黄河决堤后,也上书弹劾杜充,言其畏敌、不能重用。

金军被黄河阻拦后,就北上平叛恽州、兖州的流寇,留下二万齐军伺机南侵,齐军遂围攻曹州。杜充自知犯下大错,若不保住曹州,他绝对人头落地,于是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曹州。杜充命王贵所部趁齐军渡河之际,半道伏击齐军,齐军本是金国俘虏的宋军和强行抓捕的百姓组成,战力不强,被击杀近千人。齐军没有继续南侵,北归濮州。

杜充遂上书假报大破齐军,斩杀三千余人,齐军北逃,不复南下。宋国朝廷得知后,并为罢免杜充,官职仅由两河防御使降了一级为河南安抚使。

此时宋国朝廷的主战派大多被贬黜,仅剩以参知政事李光为首的李光寥寥几人。话说前宰相李纲与李光私交甚好,李纲被罢相后也受牵连。此后朝廷被宰相黄潜善、参知政事宰相汪伯彦等主和派大臣掌控,古华历2627年,宰相黄潜善因众人弹劾而被罢免,参知政事汪伯彦继任宰相,主战派李光担任参知政事。

东路军杨震南下平乱后,残余的江浙的匪患又作乱,拿下了两座县城。汪伯彦等人趁机联合起来弹劾李光,赵构也因李光献上的南征北防之策频出漏洞而厌恶了他,罢免了他参知政事的职位,降为宣州知州,平叛匪患。赵构任命心腹大臣尚书右仆射朱胜非为参知政事。

李光进入宣州后积极处理政事,李光认为宣州丘陵颇多,山贼多有藏匿,而又离都城临安、宁州金陵都十分近,不除难安。于是开始修筑城墙、囤积粮草,把地方百姓编册造籍,按照五户为一保,十保为一社,十社为一营,分部乡镇,称为义社。选择勇武强健之人统领,得到一万多保甲兵力,号称“精拣军”。在险要之地设立兵营,派一营之人派谨慎戍守,土匪虽有数千余人,但也无可奈何。县城之地加紧巡逻,分别巡逻内外,白天自由行动,晚上守城,一旦发现敌情就参战。田赋钱粮都先交到营地,再运往州县,赡养营地州县百姓。并以押运的钱粮为诱,伏击山匪,取得成功。两月之后又收复了两座被攻陷的县城。事情传到朝廷后,李光被任命为管内安抚,允许他见机行事,晋升为直龙图阁学士。

而此两个月内,金国大军在恽州、兖州、济州大举镇压了各地的义军,匪患,没有南侵。又接近年关,宋国朝廷终于过了一个平安之年。

但是年关刚过,不到元宵,古华历2628年正月十二日这天,金国大军又大举南侵,战争复起。

金国大将完颜宗望率领五万金军和三万齐军南下攻宋,金军轻易的度过了东流的黄河,围攻曹州。曹州守将猝不及防,仅仅抵抗了五天就被攻破。遂后金国大军继续南下宋州,四面包围了宋州。宋州的城墙高大,守将严防死守,金军一时难以攻下。于是分兵一万支援齐军围攻戴州。

河南安抚使杜充听到金国又南下后,十分惶恐,但也不得不立即派大军前去支援宋州。曹州如今已失,若是再让金军攻下宋州,长驱两淮,那他这官位肯定不保了,人头都可能保不住。

幸好杜充率领的宋国大军赶到宋州时,宋州并未被攻破,金宋两国大军对阵宋州城下。宋国朝廷得知后立即下旨安抚杜充,命令他务必挡住金军。宋金两国在宋州城下连连激战,尸俘遍野。宋国朝廷命两淮防御使刘光世筹集粮草,集结军队支援。金国开始时猛攻城墙,夜以继日。十日后杜充援军赶来,双方大战连连,死伤无数。金军一时难以攻下宋州,僵持了一月有余。

半月前杜充援军赶来后不久,金军诈败,全数退到宋州北城墙外,并暗中分兵的一万金军配合两万齐军攻下了戴州,一路攻破鱼台、沛县,金国大军遂向东转移攻下砀山、萧县,两路大军合围徐州。

两淮防御使刘光世得知宋州被围困后,杜充向其求援,他命令前锋部队和亳州地方兵共一万前去营救,五万大军随后支援。大军距离宋州城三十里后,金军迅速东撤,意图奇袭徐州。

宋国朝廷在失去黄河防线后,立即决定在曹州、戴州的黄河东流南岸布置了第一道防御,在汴梁、宋州、徐州、沂州布置了第二道防御。如今第一道防线已破,第二道防线必须守住。

金军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宋军来不及回防,毕竟金军多为骑兵。金军又留两万金兵和一万齐军在宋军毕竟之路阻拦。

徐州知州为龙图阁待制王复统领徐州防御,得知金军向徐州而来,在沛县、萧县数次与金军作战,最后不得不退兵城内,据城以守,加强守卫,并向南方宿州、东方沂州求救。

金军左元帅完颜宗翰到达徐州城下后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昼夜不停地猛攻,比攻打宋州王复亲自指挥将士作战。

当是身为王复部将武卫都虞候赵立在城墙上督战,身中六支飞箭,三处刀伤,他却拔出箭矢,裹起伤口,奋力作战,血染衣襟,愈战愈勇。王复亲自在城墙上酌酒慰劳他。

赵立此人是徐州张益村人,因为身高体壮被招募成为士兵。金人大举入侵后,匪患四起,赵立参与平叛,屡立战功,从一名士兵到伍长、百长、再到校尉、虞侯,最后成为武卫都虞候。

徐州守卫战比之前的宋州还要惨烈,但城内官兵英勇奋战,民众全力协助,抵挡了金军十八日。金军以高官厚禄和城内百姓数次招降王复,许他继续掌管徐州。王复说:“虏贼毋诱我,吾誓有死耳!”城池陷落后,王复被金军活捉。金一位千夫长见王复没影投降之意,命令左右鞭打他,王复含血唾之。王复倒在一旁的儿子王倚十分愤怒,见金国将领前来后,拿起砖头砸向完颜宗翰,但长时间征战,精疲力尽,没有中完颜宗翰。只击中了他旁边的一名亲卫百夫长,这名侍卫血尽而亡。完颜宗翰大怒,把王倚挖心,并把王复全家被害。

徐州破城后,都虞侯赵立率领残兵和金兵进行巷战,抢夺城门想要逃出,结果被金兵击晕过去。当时金兵急于追击残兵、捉拿王复,并未查看赵立是否死亡。后夜时下了小雨,赵立这时候苏醒。他杀了掉了王复家中的金军守卫,找到王复的尸体,痛哭着用手将王复掩埋。赵立暗中联系乡勇想要重新收复徐州。

徐州城破前三日,完颜宗翰接到阻截宋军的金国元帅完颜宗望的消息,金国大军在砀山被两倍的杜刘联军击败,砀山县城小墙低,无奈北退。徐州又久攻不下,完颜宗望遂命令完颜宗翰立刻撤退,但完颜宗翰接到消息时刚攻下徐州,不愿就此离去。但此时宿州支援徐州的五千军队已经达成城外十里,沂州军队也正全速赶来。无奈之下只能大肆掠夺一番后再撤退。

赵立带着数百乡勇在清晨时分,夺下了东城门,不久后得知金国的军队欲向北撤退,立刻率领残兵杀入城中,又得知南城门又数千援军,分兵接应,自己领数百乡勇,直奔北门而去。此时金军正从北门撤退,赵立大呼:“援军已到,金军败了。”金军立刻仓皇逃窜,赵立领兵在后面趁机追杀。由于金军抢夺了众多财务,行军不快。赵立又收拢数百残兵,立即北追金军,在大沙河切断金兵的退路,夺下舟船锦帛数以千计,军队的士气得以振奋。赵立夺下徐州城后被朝廷授予忠翊郎、权知州事。

赵立上奏请求为王复立庙。赵立每逢遇到出征,必定率领众将领在庙前祷告说:“您为国家而亡,死后在阴间也一定会保佑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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