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降妖除魔的道士吗?”轩辕昊问道。
“算是吧!我乃凉州天师院的白幡伏魔天师,道名玄朴,近日接报西北边地有邪灵作祟,便一路追查过来,终于将这邪灵收服。”道人解释道。
轩辕昊拉着轩辕忠义跪倒在地,“叩谢玄朴天师降服了妖魔,为轩辕台村的村民们报了仇。”
玄朴见状有些惊讶,扶着轩辕昊的肩膀道:“起来吧!这是我份内之事,若我早来一步,或许这里的村民能免遭厄运。玄朴惭愧!”
“天师言重,请受小子们一拜。”轩辕昊还将磕头,被玄朴所阻。
玄朴惊讶于这边荒山村居然有如此言辞规整、粗识俗礼的少年,便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读过书吗?”
“我叫轩辕昊,他叫轩辕忠义,并不曾读书,是村长教我们习字识礼,我们的名字还是村长给取得。对了,天师见到村长了吗?他还活着吗?”轩辕昊紧张问道。
“我并不识得你们村长,料想罹难了吧。”玄朴叹息一声,若不是这两个少年进山打猎,也会遭此厄运,而那教授村中少年习字识礼的村长,料想绝无生理。
轩辕昊二人皆痛哭出声,只进山一个来回便和村长天人两隔,世事变幻,人生无常,只有十来岁的两人心中痛苦不已。
“人世无常,少年节哀吧。出山往东百里,有座大城,你们可居城中,好好生活吧。我这里有点盘缠,你们拿着以做生活之资。”玄朴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轩辕昊。
轩辕昊拒绝道:“天师不可,天师灭了妖魔为全村人报仇已是大恩难报,怎么能再要天师的钱财。小子们有手有脚,不会饿死。”
玄朴欣赏地看着轩辕昊,“如此也罢,你二人好自为之,老道我就此别过了。”
说罢,玄朴便要离开,轩辕昊咬着牙,高声喊道:“小子想拜天师为师,学那除魔卫道的本事,以后像天师一样降妖伏魔,不知道天师能不能教我?”
玄朴停住脚步,再次审视眼前的少年,就待拒绝,心中却起了惜才之心,“也罢!若你等有这份根骨,我便带你们去凉州天师院。”
“谢天师!”轩辕昊没想到玄朴居然答应了,连忙拉着一脸懵的轩辕忠义再次跪下。
“不慌谢!把手伸将出来。”玄朴面色严肃。
轩辕昊依言将手伸了出来,玄朴粗糙的大手握住轩辕昊的手,揉捏一番道:“你根骨并无奇特之处,相反极为普通,修行大道并不适合你,难有作为。”
轩辕昊如遭雷击,哀求道:“天师,我能吃苦,我什么苦都能吃的,您就收留我吧!”
玄朴挥挥手,拒绝道:“修行大道极重根骨,根骨不行,强行修习,只会自毁根基,白白丢了性命。”
轩辕昊备受打击,但转瞬就把轩辕忠义的手拉住伸了出来,“我这位兄弟天生神力,天师看看,他的根骨如何。”
玄朴尽管犹疑,却依言也握住轩辕忠义的手,同样揉捏起来,不一会儿便面露惊讶,喜道:“好,好!居然是龙象之体,万中无一啊!是个修体的良材美玉。”
轩辕昊虽然遗憾自己根骨欠佳,却惊喜于轩辕忠义能被玄朴收留。
“十八,快,磕头叫师父。”轩辕昊催促道。
玄朴摆摆手,道:“修行大道有两种方式,一曰修体,二曰修灵。我是修灵一路,当不了他的师父,我可带他回凉州,让我师兄玄忌收他为徒,料想人材难得,玄忌师兄会收下这位小兄弟的。”
轩辕昊不懂什么修体修灵,只听得玄朴肯收留轩辕忠义便开心不已,“多谢天师,十八,快谢天师。”
轩辕忠义却无动于衷,梗着脖子站着,道:“我不去,昊子哥去哪我便去哪。你不收留我昊子哥,我才不去什么热粥凉粥的咧!”
轩辕昊大怒,喝道:“十八,不得无礼。你跟着去了,以后能学降妖除魔的本事,当天师咧!”
“我不要当什么天师,我就要跟昊子哥在一块。村里的人都没咧,我就昊子哥一个亲人,我才不要分开。”轩辕忠义依旧固执地拒绝道。
轩辕昊心中感动,却怒其不争,“十八!”
玄朴叹息一声,再次询问道:“轩辕忠义,你真的不愿跟我一起去凉州吗?修行大道乃世人求之不得之事,弃之,太过可惜!”
“我不去咧!天师莫要再劝,除非你把我昊子哥一起收了,不然我就待在山里,反正能打猎,饿不死咧!”轩辕忠义无动于衷。
玄朴犹豫了,这趟除魔之行居然能遇到身具龙象之体的少年。这龙象之体可遇不可求,而自己的师兄玄忌可是红幡伏魔天师,比自己还高一层,也不过是熊罴之体,比龙象之体还弱一点。就这么放过这个少年,玄朴不太甘心。
“罢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吧。轩辕昊,你的根骨不宜修灵,但修体却无此要求,若师兄愿意破例收你,便是你的福分,我只能把你们带到他面前,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但即便收你,以你的根骨,即使修体,也难有所成,你可愿意?”
轩辕昊闻言十分振奋,哪有不依的,“多谢天师,多谢天师!”
轩辕忠义也咧着嘴笑道,“你能收我昊子哥,那我就跟你走。”
“你个憨货,赶紧拜谢天师!”轩辕昊怒道。
轩辕忠义这会才愿意低头,忙着磕头拜谢。
“行了,去收拾一下吧,我在村口打坐,你们收拾好行囊便随我一起上路吧。”玄朴嘱咐道。
“是,请天师稍待,容小子们收敛村人的遗骨。”轩辕昊恭敬道。
“不必了,你们收拾好后,我燃绿符消弭他们的尸骨。人死皆是皮囊一副,你们既然心向大道,便不必心念皮囊了。”玄朴说罢,便只身离开。
轩辕昊二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家徒四壁,无衣无食,只是念着寻找村长的尸体,顺道收拾一下村长的遗物。别人他们可以不在意,但村长裴简在他们心中无比重要。
可是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村长的尸体,在那间大屋子里,却少了不少东西,比如说村长裴简装书的箱子,那可是村长视若珍宝的东西。
轩辕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村长的遗物怎么会不翼而飞呢?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敬爱的村长裴简在煞灵来临之前就收拾东西,逃离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