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怪圈,静待花开,这山望着那山高。
法力线的问题若不能解决,留在这里已然意义不大,空有宝山不能入,大概就是如此吧。
哈雷走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没事的,大师兄,该吃吃,该喝喝,您就放宽心好了。”
这话听得有点耳熟,看望绝症病人之时,大家好像都爱这么说。那云淡风轻的口气,彷佛就是偶患伤风感冒而已,该吃吃,该喝喝,睡一觉起来,没准就好了。
若把修为比作绝症,还颇为恰当,就是那眼中分明藏着几个大大大大的大字:节哀顺变!
噢,卖糕的,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安慰人都带这么扎心的。
再仔细一瞅,多日不见,这家伙居然晋级了,已经跨入炼气七层,难怪出来摆显。看到吧,哥的修为那是嗖嗖嗖往上涨,你就好吃好喝,坐以等死,振兴易门,惟我“哈士奇”!
拳头捏了又捏,这小蛮同学如今也不在,不知还能向谁借拳头一用?
朵朵,哦,算了吧,那就是别人未过门的未婚妻,一家人;
圣女姐姐,眼光微微看过去,除了面巾,什么也看不到。
移步到圣女姐姐身前,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圣女直接就把话给堵死了。
还好有花儿,微微张开双臂,准备将她抱入怀中,哪料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姐姐说了,不和窝囊废一起玩,要传染的。”
我的天,让小姑娘给鄙视了?
蛋蛋倒是没嫌弃他,叽叽咯咯的,嗯,什么,你要去哪里?
蛋蛋并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年幼的它还没有地理概念,无法表达出准确的地址及地名,只是将小脑袋遥望向远处,那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它。
根据落妍仙子的研判,蛋蛋身体里的血脉如今还没有真正激活,从显性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只略显特别点的鸟儿,天赋神识,生而能言,和她那个没有修为的妈妈一样,都是个奇葩。只有待血脉激活以后,才能准确得知它的种群以及来历。
特别是一些具有远古神兽血脉的后裔,百年孕育,百年孵化,百年成长,也仅仅只是幼儿期,这对于神兽悠长的寿命来说,不算得什么。
猴儿酒才开始着手准备酿制,这就又要走?
“应该是血脉召唤,”圣女淡淡道,“如今没有地址,只能让蛋蛋带路,跟着她走。”
只是如何个走法,深寒不由踌躇起来。
如今部落里的事暂且告一段落,继续留着也没多大意义,只有待解决修为之后,再重回七十二部落。
“不如一起去?”深寒怂恿道。
圣女摇摇头,她哪里也去不了,不管外面的世界是精彩,还是无奈,她终此一生只能守护在这里,朝看日出,暮送日落,以清风为伴,邀明月共舞。
沈寒也是明知故问,挠挠头,岔开话题道:“你倒和小曦很像,一个困在阵中,一个守在山里,风灵山啊,风灵山,还真是座不一样的山。”
八百里山脉延绵起伏,且时有奇峰突起,一峰更比一峰高!
“自己去?还是和哈雷一起去?”圣女问道。
“一起”,沈寒点点头,指了指哈雷,说道:“这不刚摆显涨修为了么,带在路上,当个打手,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这么大的块头,也是块上好的人肉沙包。”
一记狠狠的暴栗!这是朵朵敲的。
旁边,朵朵怒目圆睁:“谁让你欺负老实人!”
这是护犊子了?沈寒赶紧溜开,躲到圣女姐姐身后,笑道:“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哈士奇会有老实的?”
哈雷在旁边咧嘴嘿嘿直乐,有人护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同三伏天的冰糕,倍爽;就像三九天的棉袄,暖身更暖心。
此行安全,沈寒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和哈雷两个毛头小子,有啥可招人惦记的呢?
一个炼气七层,一个还没有修为,这样的低级修士,满大街都是。或出来历练,或增长点见闻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部落里倒是有心派人护送,沈寒婉言谢绝了,还真没这个必要。温室里的花朵是没有强大生命力的,这样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修士,修士,不是整天躲在某个深山野林呼吸吐纳,就能够修成正果,百万资源成一仙,修士是靠无数资源堆出来的。
出来历练,是寻找资源,更是寻找机缘,人生没有捷径,但需要机遇,坐等只能观天,并不会掉下馅饼。要吃馅饼,不仅材料要自筹自备,更得自己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别人能照顾你一时,但照顾不了一世,自己得路还得自己走,哪怕会摔无数个跟头,这都是成长过程中,必须,也必要的代价。
挥手辞别众人,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
。。。。。。
长路漫漫。两人一鸟,一路悠哉游哉,倒也逍遥。
“舍不得你家朵朵?”沈寒调侃哈雷道。
“哪有,”哈雷摇摇头,说道:“现在只是订婚而已,结婚还早,朵朵妈可说了,不到筑基不成婚。”
“摩梭部落不是走婚么,可以爬花窗呀?”
“我倒想,可也要别人肯啊”,哈雷郁闷道:“别人或许还有可能,我们这婚事吧,带有部落联姻之意,所以走婚是走不了了,还得按规矩来,该有的礼仪一步不拉!”
哈雷摆摆手,不说我了,这到底要去哪?
我哪知道,沈寒也无语,扭头问蛋蛋道:“好女儿啊,你说,我们到底要去哪呀?”
蛋蛋叽叽咯咯的,意思就是大妈二妈,你们大胆往前走,莫回头,莫回头。。。
两人一悟脑袋,头疼!
好吧,走就走,跟着蛋蛋哥,没吃也没喝,哈雷叹道。
蛋蛋明明就是妹子!
好吧,跟着蛋蛋妹,地为床来天为被,这是要风餐露宿了噢。
眼见天色已晚,该找个地方先落脚了。
远处,有个山谷,冉冉炊烟升起,是个不大的村庄。
就去那吧,今晚去借宿一宿。
。。。。。。
钉钉当,钉钉当,锤儿敲的响叮当。
1785兰大总管熟练的轮起大锤,一锤,一锤,又一锤。。。
此时的他,手铐早让人取掉了,否则也轮不了大铁锤。只是脚上多了一副脚铐,依然是枷锁缠身啊。
想想也对,若是自由身,谁TM还这么卖力的轮大铁锤?不干活,那是活受罪,工头剥削起手下人起来,有的是法子。五百斤玄铁,不锻造出来,那就没饭吃,这是规矩。
如果语言能够杀人,估计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死去多次了,兰大总管心中那个恨啊,比天高,比海深,比萨达姆还萨达姆,比卡扎菲还卡扎菲,一样的怨恨满腹,一样的苦大仇深。
法力虽然暂时回复了,那是让你有力气轮大锤,脚铐这玩意比手铐还狠,跑是不可能的,禁制分分钟都能催动,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是打铁的赶紧给我使劲轮大铁锤,又费法力,又费体力,其中过程,苦不堪言。
1785兰大总管不是没有抗争过,事实上,刚开始他比谁都更积极。
刺头的下场往往很惨,枪打出头鸟就是这样的道理,杀鸡给猴看。惨遭几次惨绝人寰的修理之后,兰大总管实实在在的明白了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小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老实实干活吧。
每天扳着手指头数日子,成了他下工后最大的乐趣,又过去几天了,还剩下几天了,遥遥的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人总得有个盼头。
今天这五百斤料,已然剩下不多,卖力干活带来的好处是显然的,那就是进度快了不少。
很快就能下工喽,眯眼看了一下天色,钉钉当,钉钉当,又抡起大锤继续敲打起来。
不远处,站着一白衣公子,在那看了已经好一会了,只是没有出声。
微微点点头,表示还算满意,随即,人已离去。
这一切,1785兰大总管自然不知晓,就算知晓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给东家请安,一来二去,又耽误不少打铁的功夫,这买卖,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