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些城镇,斐烟便会凑到说书人的摊位前,听些江湖和朝野之上的奇闻异事和八卦野史。
这一路最让她感到新奇的,就是能时常遇见江湖门派的打斗,高手们刀光剑影、飞檐走壁,可是比演员们掉威亚做出的特效还要精彩些,直瞧得她热血沸腾。
然而她发现,所谓江湖,不过是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小乞丐,快滚远一点,没见我玉清宗在此教训贼人么”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厌恶的用未出鞘的剑捅了捅她,要将她赶走。
“你这玉清宗的小贱人,说谁是贼人。”
“敢骂我贱人,你找死。”
斐烟忙自觉的远远躲开,哼!有什么好嚣张的。将来我的武功,一定比你们厉害。
太阳落山后,她便在野外的矮树上过夜,以躲避野兽的袭击,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竟也没让她遇上过于危险之事。
须臾一月有余,虽然有好心的茶摊主赠的粗绘地图,但斐烟压根看不懂,每每问路,皆被人嫌弃的赶开。
如此这般,她竟是往卞阳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直至进入了苍梧山脉,当她发现四周荒芜人烟之时,已经在山中迷路。
在山中绕了一天一夜,完全走不出去,她只能任凭天意,随意乱走,祈求好运降临。
穿越异乡,又独自流落在外,能乐观坚持些今,全凭一股顽强的求生欲,直至被困荒山,她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在方才,她惊见一具白骨骷髅,吓得连声尖叫,将山林中的鸟儿震得四处乱飞。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变成小女孩的缘故,十多年没有哭过的她,竟呜呜哽咽起来。
哭过一阵以后,像是已经将心中苦闷发泄完毕,斐烟又恢复了乐观的状态,准备乘着太阳还没有落山,继续寻找出路。
唦!唦!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有活物?本能的直觉令她判断出来者不善。
听这动静,来物怕是体形庞大,斐烟赶忙向前跑去,准备找棵大树爬上去躲避一阵。
然而越往前跑,周围的遮挡物和树木便越发稀少,偷偷回头一看,竟是一条碧青巨蛇,就如从前看过的狂蟒之灾的电影中那般躯体庞大。
就这体形,即使是她躲到树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她只得继续往前急跑,突然,她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奔跑中的惯性令她向前方的斜坡滚去。
她直觉身下一空,直直的向下坠去。呜~吾命休矣!
咚,一阵水花溅起,她呛了几水后,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落到了水中,且并没有摔伤,随即赶忙挥动四肢尝试着浮出水面。
还好还好,稍稍垫脚就能将鼻孔露出水面,即便她不会游泳也淹不死,心下不由得一喜,也顾不上此刻全身疼痛,奋力的往不远处的岸上走去。
还好刚才滚落时只是擦伤了几处,并没有伤到筋骨。她警惕的四处查探,发现那条大蛇好像没有跟来,这才稍稍安心。
好奇的打量此刻身处的环境,啊!她被水潭边零散堆积了数具白骨吓得一声尖叫,赶忙跑开,慌乱间发现不远处似有一个漆黑的山洞。
可是她此时没有手电,这么黑的山洞,她还真不敢贸然进去。正踌躇间,耳边竟然听到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既然到了此地,何不进来一叙。”
她四下张望,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这声音莫不是……从山洞中传来的,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个女人,地上到处是垒垒白骨。
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吃人的妖怪?越是害怕,她就越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不必害怕,进来吧,我若有心想要加害你,你也是万万逃不掉的。”
好歹见着活人了,她流落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根本无法独自生存,见机行事吧。
“你是谁?”斐烟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山洞之中。她才发现里面隐隐有些亮光。
“我乃刑天宝藏的守护者。”山洞中有了回应。她听得真切,确实是一个女声。
《刑天宝藏》?斐烟不由得心下一喜,兴奋问道:“莫非这里就是魔窟?”
她曾听三叔说起过,传闻中在苍梧山脉里藏有一个魔窟,是数百年前一名叫刑天的魔道前辈藏宝之地。
相传其间藏着无数钱财宝物,更有他毕生收集的武功秘籍和各类珍稀藏书。总之刑天毕生收集的所有东西,都藏于这魔窟之中。
她当时只是觉得刑天就是一个守财奴,兼重度收藏癖患者。
江湖中有无数人穷极一生都在找寻刑天宝藏,却是从未听闻有人找到过。
斐烟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进入山洞深处,原来里面别有洞天,这里竟是人工打造的华丽洞府。
抬眼望去,洞壁一处离地约十米的空台上,正站立着一名红衣女子,离得太远,她也看不清那人是何模样。
“呵!有意思~来的竟是名小女娃。”那女子声中饱含讥讽。
斐烟小嘴一噘,昂头说道:“不是说刑天宝藏乃有机缘者得之么,又没人规定这个机缘者的岁数。”
“小家伙,你说得没错,再走近些,让我瞧瞧你是不是有缘人。”
越往里走堆积的白骨就越来越多,其中还闪现隐隐鬼火,无比瘆人。
待斐烟再走近些,这才看清岩壁之上站着的竟是位极品美女,一身红衣正无风自动,甚是妖艳诡异。
红衣,美女,山洞,这些元素凑在一起,莫非……
“鬼啊!救命啊”斐烟吓得只想转身逃跑。
“鬼?呵,我可不是什么鬼怪。”
突然,那女子眼中厉芒闪现,一道红色光束霎时向她袭来,迅速没入她小小的身躯之中,随即消失无踪。
“哈哈哈哈……”那红衣美女突然发狂一般的仰头大笑。“终于让我等到了传承之人,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斐烟。”她下意识的回答道,仿佛身体和意识都已然不受自己控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