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夏季其实很热,夜晚的到来总会带来些许的凉爽,人们总会在这样的夜里,坐在外面休息,三五个女人唠唠家常,扯扯舌头,男人们则抽着烟。
今天夜里我却感觉心神不宁,大概是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死寂的世界的缘故,听不见的感觉让我更加慌乱,灵敏的嗅觉不再像以前一样,能够给我很大的安全感,在这样热的夏天,却也是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此时,师伯早就躺在炕上鼾声大作,而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感觉脚底板凉的出奇。
突然,我的浑身一颤,一股奇寒猛地袭进我的鼻子,带着微微的肃杀之气猛地袭进我的血脉之中,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就昏死过去,能的运行起《养神决》,心神稍定,猛地坐起来,感觉耳朵一热,我用手摸了摸耳朵,放在眼前,竟然是有血从耳朵里流出,就在此时,一股奇怪的声响缓缓的在我耳朵里生出,声音越来越大,竟然是师伯的鼾声。
我的耳朵又一次可以听见声音了,欣喜之余,我又想起自己耳朵流出的血和那股奇怪的寒意,我猛地用脚踹了师伯一脚,师伯被我一脚吓了一跳,鼾声立刻就停止了,睡眼惺忪的坐起来,“什么情况?”
师伯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当看到我满脸的血的时候也是一愣,睡意醒了大半,这才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精气缓缓的输入我的经脉,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奇怪啊,闭塞的经脉怎么会突然被冲开?”
师伯放下手,对我说道,“四喜,刚刚发生了什么?你耳朵的经脉怎么会突然被冲开?”
我随便擦了擦脸上的血,“我也不知道,刚刚只是一股寒意猛地一冲,我感觉耳朵一热,就可以听见了。”
师伯听了,立刻警觉了起来,“不好,那东西来了!”
听到师伯这样说,我再也没有精力关注我已经恢复的听觉了,也是神情紧张的在屋内来回的巡视。
可是除了空荡荡的房间外,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随着敲门声师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四喜,开门!”
听到师父的声音,我浑身一松,完全没有感觉到异常,只是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凉意袭进我的鼻子,可是师父是我完全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注意这些,我猛地爬起身就走到门边,想告诉师父我听力的事情。
我把手放在门栓上,那股本来似有若无的凉意变得更清晰了些,可是我也没有多心,打开门,我一愣,只见门外师父一袭白裙,就那么站在门外,我猛地心生警觉,除了我从未见过师父穿这样的服饰外,我竟然从这个“师父”的眼里看不见以前的任何情感,最让我感到遍体生寒的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寒气。
“师父”站在门外,见我开了门,猛地嘴角一扬,笑容竟有些恐怖,我感觉背后汗毛一竖,冷汗猛地从我的额角渗出,我有心转过身叫师伯,可是竟然发现竟然身体不能动,口也不能言了。
这时,“师父”竟然猛地将手抬起,竟然在手中拎着一条活生生得绿色小蛇,小蛇在“师父”手中剧烈的翻动,让我遍体生寒。
“师父”猛地将手中的小蛇伸到我的面前,我本能的想要向后躲,可是僵硬的身体让我不能移动半分,只见“师父”阴惨一笑,张开了嘴,露出满嘴的黑色牙齿,竟然有口水从嘴角流下,嘿嘿一笑,“好徒弟,你看是它像人,还是我像人?”
我一愣,刚要开口答话,这时师伯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回屋子,冲着门外厉声喝道,“自己是什么个东西,心里不清楚吗?”
只见“师父”目光猛地变得凶狠起来,突然抬起手就要把手里的绿色小蛇丢过来,师伯手疾眼快,率先一步冲到我面前,随手打出一道法决,生生的和“师父”伸过来的手碰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师父”猛地退后几步,竟然哀嚎两声,随后猛地冒起一阵青烟,“师父”就那么活生生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了,那绿色小蛇落在地上,猛地向院子深处逃去,一转眼就消失了。
师伯猛地将门关上,随着砰的一声,缠绕在我身上的寒气也是一滞,猛地散去,我又一次能动了,见师伯正一脸关心的看着我,我勉强回给他一个笑容,师伯才稍稍安心。
我恢复了行动,这才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忍不住向着门口看去,仔细的用刚刚恢复的听力听了听门外的声响,又努力嗅了嗅鼻子,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一丝声响,灵觉也没有嗅到一丝的寒气,才转过头对师伯说,“师伯,刚刚是怎么回事儿?师父她……”
师伯白了我一眼,“什么师父,那可不是你师父,而是那柳的幻像。”
师伯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刚刚它问你谁更像人是这类东西惯用的伎俩,一但你回答了它更像人,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听了师伯的话,我也是后怕的很,不过转瞬就被恢复听觉的喜悦代替,失而复得的听力让我倍加珍惜,师伯又一次把手搭在我的手腕处,仔细查看了一会儿,“看来是那东西自己都没想到,本想扰乱你心神的阴气会误打误撞的冲破你耳朵的经脉。”
我一听,又有些担心,“师伯,那我这听力会不会再次失去?”
师伯听了我的话,稍一迟疑,“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一下为好,你可知你师父为何会让你隐瞒你听力恢复的事情?”
听到师伯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师伯长叹一口气,“灵媒命和灵觉是修道的人最上成的先决条件,你还是两个东西都有,你说说要是你这样的人被其他脉系的人知道了,你还能好过吗?”
听了师伯的话,我也是微微有些懂了,隐瞒了一些东西,只为了保护我,我不由得再一次心里默默的更加感谢师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师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门!”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凉,回头看了看师伯,只见师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马上就明白过来,看来这次真的是师父来了。
我马上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师父正扶着沈月奴站在门外,我忙把两个人让进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