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孙长德带着一个大布包来到师父家的时候,我还在三天前那场恐怖的鬼敲门中没有恢复过来。
当天夜里,师父和沈月奴来到我和师伯的房间,发现我们的异样,也是一惊,当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在为我听力恢复喜悦的同时,也感到后怕,师伯和师父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东西会有胆量来找我,不过幸好一切都有惊无险。
坐在师父家的院子里,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而此时沈月奴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见了当时的颓废,不过经脉尚未完全恢复,听师父说这要靠沈月奴自己修炼,才能稳扎稳打的恢复经脉,不过这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沈月奴对我的态度反而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的师兄叫的就由衷的多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真正的开始认识这个师妹了。
此时的孙长德正站在院子中间的八仙桌前摆弄着他带来的东西,我大概的看了一眼,都是些普通的香烛纸钱,对于出马仙我也是一直都好奇的,我始终想知道这出马仙和我们北马一脉的引字一决有什么不同。
北马一脉引字一决,我还是见过师父施展的,其中的奥秘虽说我暂时不能够完全掌握,但是也能了解个十之八九,师父也说这出马仙同引字一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究竟差异在哪呢?
引字一决,将就的是修道人的修为和手诀法术的熟练程度,对施术人的要求是很高的,可是我怎么看孙长德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修为的样子。
等到孙长德将东西一一摆放好之后,便向着师父点了点头,“王大娘,我这里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您看还需要什么吗?”
师父似有询问意思的看了看师伯,见师伯没有说话,随即对孙长德说道,“长德,这就开始吧,到时候我们还有些事情要问一问。”
孙长德听到此处,点了点头,也是不再啰嗦,转过身利落的点好了香烛,燃了纸钱,嘴里念叨着什么,虽然我精通唇语,可是根本看不出他说的是什么,说罢,孙长德竟然大辣辣的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就不再动了,我心生疑惑,这就完了?
虽然我知道这出马仙同引字一脉不同,却不想这么不同,相比来说引字一脉就复杂的多了,不但要掐动手诀,还要念咒语,更要踢罡步,哪一样错了,都难以成法,可是这出马仙就是嘴里嘟囔了几句,就坐在地上了,这让我开始对出马仙抱有的很大好奇,在这一刻,缓缓的消失了。
孙长德就那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我竟然感到有些无聊,正当我开始怀疑这出马仙真假的时候,突然我的灵觉一动,一股极其强烈而又熟悉的暖意猛地袭来,我精神一震,来不及想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感觉到过这种感觉,马上向孙长德看去。
只见孙长德打了个哈欠,一阵刺眼得黄光猛地在孙长德身上亮起,又很快的消失不见,孙长德猛地将眼睛睁开,一跃而起,站在了地上,看到孙长德这样,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猛地想起这股熟悉的强光是什么时候见过了。
当初在赖代沟师父施展引字一决时候,就是这个感觉,也难怪师父说出马仙与引字一决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再看孙长德,用手扶了扶八仙桌,躲在八仙桌后面,眯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随后猛地挺直了腰杆儿,伸了个懒腰,“哎呀,可是很长时间没叫本座出山啦。”
孙长德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自己的了,此时孙长德的声音尖细异常,听到耳朵里,就像是生生的摩擦着耳膜,震颤的人心里都发颤。
我转过头看了看师伯和师父,此时师伯和师父仍然神态如常,似乎并没有像我和沈月奴一样,被这声音搞得心神不宁。
而此时孙长德轻咦了一声,“竟然是个灵媒命!”说着,转过头不住的打量着我,孙长德的目光早就没有了那种纯朴的感觉,此时竟带着些贪婪,我被他目光看的有些紧张,嘴唇竟有些发颤,竟有些开始承受不住这股威势,就在这时,师伯的话在耳边响起。
“黄三郎,好久不见啊!”
孙长德听到声音,身形猛地一滞,迅速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向了师伯,当看清师伯的样子时候,竟在眼角露出些许的惊慌,“陈大川!怎么是你?”
师伯冷哼一声,“当然是我,今天叫你出来,自然是有事情问你。”
黄三郎此时早就没了刚才的威势,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还有您解决不了的事儿?”
师伯语气有些缓和,“我且问你,你可认识在孙家甸乱葬岗修炼的家伙?”
黄三郎听师伯这样说,猛地抬起头,“你是说柳家小丫头?”
师伯听到黄三郎的话,眼露精光,看了一眼师父,随即转过头对黄三郎说道,“你且听了,现如今你口中的柳家小丫头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缠着我北马一脉的人,要不是灭了她有损我道家的功德,早就灭了她,现在给你个任务,把这件事摆平,要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我可不计较什么功德不功德的了。”
师伯的话音刚落,黄三郎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竟微微有些颤抖,连连点头,“是,是,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师伯满意的点了点头,黄三郎小心翼翼的向着师伯拱了拱手,“敢问陈大师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吩咐吗?”
师伯摇了摇头,“没有啦,记住,让那你口中的柳家小丫头登门道歉,要不然,我明天就灭了她柳家满门!”
黄三郎听了这话,浑身一哆嗦,连连点头,“您老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的明明白白!”
师伯摆了摆手,“当初让孙长德做你的香客,也是为了你好,现而今看你这状态,怕是修为又升了一个层次了吧?”
黄三郎点头哈腰,挠了挠头,“嘿嘿,的确是比自己修炼要快的多了,主要是有人供奉。”
师伯冷哼一声,“好啦,你知道就好,去办事吧。”
黄三郎听到师伯的话,浑身一松,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向着师伯和师父的方向拱了拱手,“那我这就去了。”
说着,只见孙长德浑身一松,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