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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这日午后,落梨莺抱着刚会走路的落宁昊来到后园玩乐。

落宁昊咧嘴笑了笑,一偏一摇的从不远处朝落梨莺走了过来,咯咯的笑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喊道:“阿婆,阿婆,……”

落梨莺拍着手大声笑了会儿,不知不觉间,忽然想起了落木心。

那时,落木心也像他这般刚会走路,笑着朝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嘴里念道:“姐姐,姐姐……”

落梨莺不由自主的笑得出神,望着前方,眼神里半是欢喜半是惆怅。

落一敬站在一旁想了想,走过来拍了落梨莺几下,轻声喊道:“姨娘,姨娘……”

落梨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哦,何事啊?”

落一敬笑着问道:“姨娘再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落梨莺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说道:“唉,我看着昊儿这孩子啊,便想到了你的舅舅落木心。当年呀,我与他,还有你的娘亲,我们姐弟三人在这后园里嬉闹玩笑,其乐融融,那样的日子多好呀!哈哈哈……”

落一敬笑了会儿,上前宽慰道:“姨娘,您别难过了,这些事都过去了。”

落梨莺点了点头,俯下身抱着落宁昊笑道:“哎哟,我的昊儿又重了些了,哈哈哈……”

落宁昊挥舞着两只小手笑了笑,细嫩的手指,不停地蹭着落梨莺的面庞。

落梨莺抱着他微微一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几下,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

众人站在一旁轻声笑了片刻,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在战场上拿着剑杀人无数,冷面冷心的女人,竟然会如此的喜爱小孩子,如此和蔼可亲。

忽然,一个家丁带着兵营里的一个士兵走了过来,行礼道:“启禀夫人,公子,这位兵营的兄弟有要事要你们说。”

落一敬想了想,连忙吩咐道:“哦,你们几个,快抱着昊儿回去吧!”

一个婢女急忙过来抱着落宁昊走了,其余各人也各自行礼告退。

落梨莺看了他几眼,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何事?”

这个士兵上前行了一礼,有些着急的说道:“回禀夫人,那个负责兵器铸造的阿挂跑了。”

落一敬震惊不小,连忙问道:“何时的事?”

“回禀公子,昨日几个将军找他有事,便到兵器大营寻他,却并未见到他。后来,众人又来到他的住处瞧了瞧,他也没在自己的屋里。几个将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便看见桌上放了封信,想来定是那个阿挂的亲笔信。他在上面说,厌倦了羽清城的生活,要投奔西国去了,希望夫人切勿怪罪切勿难过。”

落一敬笑了片刻,面带嘲讽的说道:“哼,我早就觉得这个阿挂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如今,终于露出马脚了。”

士兵摇了摇头,望着落梨莺问道:“夫人,现在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杀了?这小子太过分了,咱们羽清城待他不薄啊,可他竟然恩将仇报,唉,这……”

落一敬想了想,也说道:“是啊姨娘,他说得对,这个阿挂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教训他一下,将来如何服众?更何况,他掌握了我羽清城兵器铸造的许多秘诀,如今又投奔了西国,对咱们来说可是个大威胁呀!”

落梨莺笑了笑,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说道:“诶,你们急什么呀,不就是走了一个阿挂吗?哈哈哈,我羽清城又不是没人了。”

落一敬叹道:“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为羽清城铸造兵器呀!”

落梨莺喝了口茶,淡然笑道:“哼,我羽清城从创立之初,若是只知道依靠外人,那早就让别人给灭了。敬儿,我之所以重用他,一来呢,的确是因为他在铸造兵器上颇有才干;二来嘛,可以好好调教调教兵营里的那几位师傅。这个阿挂可以习得咱们的秘诀,而咱们也能知道他的秘诀呀!如此看来,他是走是留都不重要了。”

落一敬想了会儿,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这次前往投奔西国,会得到南帝白启明的重用吗?”

落梨莺摇了摇头,笑道:“哈哈哈,我看白启明未必会重要他呀!”

士兵和落一敬相互看了看,十分不解的问道:“为何呀?”

落梨莺看了二人几眼,转身笑道:“哈哈哈,咱们不要的东西,西国却收下了,那他们不成了捡破烂的吗?”

二人听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说是。

落梨莺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朝那个士兵吩咐道:“传令下去,谁能把兵器铸造的技艺做得比阿挂更好,赏黄金五百两。”

士兵赶忙行礼道:“是,夫人。”

此令一出,兵器大营的那几个将军欣喜不已。他们几个时常与阿挂切磋技艺,对他那一套早已烂熟于心。如今,再加上自己几十年来的技艺经验,此时此刻,他们的手法技艺已是炉火纯青,更上一层楼了。

消息传到了落府,落梨莺十分高兴,亲自下令这几位师傅各赏了五百两黄金。众人行礼道谢,得到了赏金后,便更加卖力的铸造兵器。

阿挂来到西国的兵营毛遂自荐,向兵营的一个将军自夸道:“这位将军,在下是从羽清城的兵器铸造大营里出来的。劳烦您去跟南帝陛下说一声,给在下安排一个事情做一做如何?”

这个西国将军半信半疑的听着,半晌后才答复道:“哦,你先下去歇息一会儿吧,我这就替你去问问。”

阿挂欣喜道:“是,多谢将军了。”

他走后,这个将军便派了一个人去向白启明禀报。

白启明一脸淡漠的听着,隔了许久才说道:“哼,我西国人才济济,多他这一个也不多。这样吧,就让他去兵器铸造大营。”“是,小人领旨。”

这个人将白启明的意思带了回来。西国的将军想了想,便按照白启明的吩咐,将阿挂安排进了负责兵器铸造的地方。

阿挂四处瞧了瞧,原本是想到西国做做官,图个新鲜,却没想到被西国如此轻视。愤懑之下,他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给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西国人瞧瞧,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有眼不识泰山?

时隔多年,未曾露面的白守忠再次在碧虞郡有了消息。此次,他汲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在碧虞郡训练了一批兵马与此地的守军对抗,甚至扬言要以此为据点,率军打到揽夕城去。

白启明接到碧虞郡守的奏报后,忍不住的笑了笑,抬起头吩咐道:“来人啊,叫青儿过来一趟。”“是,小人领旨。”

一个内侍上前行了一礼,转过身匆匆离去。

不久后,白承青便走进殿内,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王。父王召青儿前来,有何吩咐?”

白启明朝他招了招手,笑道:“青儿,你还记得那个白守忠吗?”

白承青走过去站在一旁,低头想了会儿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多年以前,在天虞郡聚兵闹事的那个白守忠吧?”

白启明起身大声笑了片刻,说道:“哈哈哈,没错,正是此人。唉,他果然是又不服输呀!这不,又在碧虞郡训练兵马,扬言要与我一战呐。”

“哦,那父王有何打算?”

白启明微微一笑,转过身朝白承青吩咐道:“青儿,这次仍旧由你率军出战,你意下如何?”

白承青连忙行礼道:“是,儿臣遵旨。请父王放心,儿臣一定不辱使命,将这伙贼蔻荡平。”

白启明点了点头,十分高兴的说道:“嗯,父王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从通明殿里出来后,白承青便赶忙骑上马赶往兵营,聚集五万士兵,第二日清晨便早早的出发,火速赶往碧虞郡。

这日傍晚,白启明忙完了政务便出来走走。一个人随心所欲的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幽兰蕊的寝殿。站在门口想了想,便决定走进去瞧瞧。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侍女在门外守着,幽兰蕊则早已躺在榻上睡着了。

白启明轻手轻脚的走着,慢慢走到书桌旁看了看。随手翻开一些字画瞟了几眼,不经意间,忽然翻到了儿子白承礼亲笔所写的诗词字画。

看着看着,白启明心里疑窦丛生,儿子白承礼的诗词字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白启明放下一张字画,又看到了桌上未绣完的一个荷包,上面隐隐约约的绣着一幅鸳鸯戏水图。

白启明扭头望了几眼幽兰蕊,想了会儿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际,便看了看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不许和兰妃说我曾今来过,知道了吗?”

侍女们相互望了望,连忙行礼道:“是,奴婢知道了。”

回通明殿的路上,白启明一边走一边想了想。这几日幽兰蕊隔三差五的外出,美其名曰的上香祈福。

若搁以前,白启明也懒得细细追问,可今日,竟然在幽兰蕊的寝殿里发现了白承礼的字画。这一切不得不让白启明疑惑满腹,十分想知道这背后有何秘密?

回到了通明殿,他便叫来一个侍卫吩咐道:“这几日你辛苦一趟,给我盯紧了兰妃。她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速速回来禀报。悄悄跟着她,别让她发现了。”

侍卫行礼道:“是,小人领旨。”

白承青到了碧虞郡后,迅速安营扎寨,与前一次一样,并不急于进攻,而是耐心等着白守忠主动发兵进攻他们。

白守忠守在营帐里笑了笑,轻声道:“哼,白承青啊,你当我是傻子吗?哈哈哈,你不是要跟我耗着吗?好,那我就陪你玩玩,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一个将军笑了笑,上前说道:“头领,咱们这回绝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哈哈哈,是啊。头领瞧好了,我这回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白承青这小子,让他吃些苦头长长记性。”

白守忠点了点头,十分高兴的说道:“嗯,咱们齐心协力,定能一举成功。”

几日后,兵营的几个将军渐渐没了耐心,纷纷请求出战。白承青的贴身随从也劝道:“殿下,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依小人之见,咱们还是尽早出战为好。”

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再耗下去,咱们就未战先败了。”

在众人的撺掇下,白承青也低下头想了片刻,便下定决心说道:“好,明日清晨率军出战。”

白守忠的营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个显而易见的易守难攻之地。要想攻入山寨,就得设法渡过横在两边的一条小河。

白承青想了一会儿,便决定派出重兵进攻前门,再用计引诱其出战,等双方的士兵都骑着马过河以后,再派人半路围堵歼灭。

西国的几个将军按照白承青的吩咐率军出战,在白守忠这边的前沿阵地打得火热,一时间难分上下。

不久后,前方来信询问该如何处置。

白守忠笑了笑,说道:“哈哈哈,他白承青想从前门进攻是吗?好,那我便成全他。传令下去,好好守住前门,不可向前追击。”“是,头领。”

果不其然,接到白守忠命令的营寨士兵全都固守自己的阵地,无论西国这边如何用计引诱都不为所动。

消息辗转传到了白承青耳中,他低下头叹道:“唉,白守忠定是看穿了我的意图,才下令按兵不动的。哼,这一次我还真是小看他了。”

贴身随从急忙说道:“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白承青闭着眼叹了叹气,拔出剑来说道:“唉,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前门若是攻不下来,后续的部署也无法展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攻下营寨前门。”

“啊?殿下,殿下果真要亲自去吗?”

“哈哈哈,当然啦。咱们做将军的,自然要身先士卒,与士兵们一道奋勇迎敌。”

白承青跑到营帐外骑上战马,朝河对岸的战场飞奔而去。士兵们见他来后,更加斗志昂扬,士气大增,拼尽全力的向营寨前门进攻。

传令兵匆匆跑进白守忠的营帐,行礼道:“启禀头领,敌军主将白承青亲自赶到前门作战。自他来后,西国军队士气大增,我军前门士兵快顶不住了。请问头领,该如何处置?”

白守忠大声笑道:“哈哈哈,白承青啊白承青,你终于跑过来了,老子已经等你许久了。传令下去,告诉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这伙西国士兵已经不足为虑,迟早会被咱们歼灭。”

“是,头领。”

传令兵走后,白守忠又朝一个将军吩咐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哈哈哈。”

这个将军急忙起身行了一礼,笑道:“头领放心,我这就领兵出战。”

白守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便在此恭贺你旗开得胜。”

这个将军转过身迅速离去,领兵从一旁疾驰而来,迅速来到白承青这伙西国士兵的身后,猛烈进攻。

不到一会儿,就让西国的军队死伤惨重。白承青望着倒下的一个又一个士兵,焦急不已,面对几倍于己的敌军,他心里十分明白已经不可能赢了。

这个将军笑了片刻,朝白承青大声喊道:“白承青殿下,我奉劝您还是乖乖投降吧。头领仁义,说不准还能饶了你一命。倘若冥顽不灵,哈哈哈,这个地方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白承青大声笑了笑,一边拿剑杀敌,一边十分轻蔑的说道:“哈哈哈,真是笑话。有能耐就尽管来吧,你爷爷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是狗娘养的,哈哈哈。”

这个将军大怒道:“哼,白承青,你这是在找死啊!好,那我就送你下地狱。”

话音刚落,他便拿着剑冲了过来,与白承青厮杀缠斗。

白承青的贴身随从隔着河望了望,见形势不对,赶忙率领一对人马充了过去,冒死将白承青救了回来。

这个将军望着骑马离去的二人微微一笑,拿出弓箭朝他二人射了过来。一箭直中白承青的左臂,还有几箭被贴身随从用身子挡住了。

到了西国的大军营地,白承青连忙下马,抱着贴身随从十分着急的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贴身随从咳出了几口血,最后笑道:“殿下保重,我,我快不行了,不能再陪着殿下征战了,请殿下恕罪。”

话刚说完,他便挣扎了一会儿,永远闭上了双眼。

白承青忍着疼痛抽噎了一会儿,哭道:“兄弟,我白承青一定杀了那个营寨将军给你报仇雪恨,一路走好。”

众人围在二人身旁看了看,无不悲伤落泪。

此战后,西国军队这边损失惨重,没攻下营寨不说,还丝毫未伤到这伙匪兵的元气。

众人看了看白守忠,十分不解的问道:“头领,咱们为何不继续进攻,打到对岸去?现在西国军队这边人心散乱,毫无斗志,咱们切不可错失良机呀!”

白守忠笑了笑,朝前说道:“哈哈哈,你们不懂啊,白承青这小子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唉,有一个人迟迟未到,我怎能开战?”

一个人想了想,抬头问道:“头领说的,可是南帝白启明?”

白守忠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日盼夜盼,就盼着他来呢。”

“哦,头领如何知道他会来?”

“哼,他的儿子打了败仗,他这个做父王的,不得站出来收拾残局吗?哈哈哈,你们放心,再过几日他一定会率军赶到的。”

白启明接到前方传来的消息,知道了这回进攻不利。他低下头想了想,起身往兵营而去,调集三万士兵亲自赶赴碧虞郡。

这日午后,白启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着白承青笑了笑,喊道:“青儿。”

白承青连忙抬起头来瞧了瞧,见白启明来了后,便起身过来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王。唉,请父王恕罪,青儿这次实在是给父王丢人了。”

白启明微微一笑,拍了怕他的肩问道:“你胳膊上的伤,都好些了吗?”

白承青愣了愣神,连忙回道:“哦,父王放心,青儿的伤已无大碍。”

“嗯,那便好。青儿,战场上哪有常胜将军啊!打了败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这次吸取了教训,下次谨慎思虑一番便行了。哈哈哈,常言道上阵父子兵,咱们父子俩这次齐心协力,照样能让白守忠那伙匪兵败下阵来。”

白承青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青儿明白了。有父王在这亲自坐阵,青儿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哈哈哈,好了,青儿这几日很辛苦了,下去歇会儿吧。”

白承青点了点头,行礼告退。

白守忠在自己的营帐里与部将们喝酒吃肉,开怀畅饮,兴致勃勃的与众人庆贺前几日大败西国的军队。

一个士兵跑了进来,行礼道:“启禀头领,南帝白启明前不久刚率兵马赶来,现下已到了西国大军营地。”

白守忠喝了杯酒,笑了会儿,看着这人问道:“哈哈哈,你确定那个人就是白启明吗?”

士兵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头领放心,咱们接连派出几批人前往打探,都是如此说的。唉,想来就是南帝无疑了。”

白守忠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白启明和白承青这父子俩,跟我可谓是冤家路窄啊!哼,我这回定要一血前耻,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白启明跪在我的脚下。”

众人相互看了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满心憧憬着再次取胜。

这日傍晚,诸位将军聚在白承青的营帐里听候白启明的吩咐。

白启明看着此处的地形图想了会儿,又抬起头来望着众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为何败给一个白守忠一次,就让你们如此丧失斗志?我西国军队出外征战,历来也是有胜有负,难道一个区区白守忠,就让你们如此心惊胆战了吗?”

将军们低下头相互看了看,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红着脸不好意思多说何话。

白启明想了想,又说道:“为将者,当为全体士卒做表率。像你们这般未战先怯,如何能战?”

将军们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请罪道:“陛下恕罪,微臣知错了。”

白启明这才恢复了一些笑意,看着众人说道:“行了,都起来吧!”

“是。”一个将军想了片刻,面有愧色的说道:“陛下只管吩咐,我等一定全力以赴迎敌。”

白启明略微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此处地形,虽是显而易见的易守难攻。不过,也并不完全是没有弱点啊!”

“哦,那依陛下的意思,这弱点在何处?”

“哈哈哈,你们看看这里。白守忠自以为依据这三面环山的天险,我就拿他没办法了。殊不知,这也是他的致命弱点啊!”

众人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便低声道:“请陛下吩咐。”

白启明往前走了走,一边走一边思索起来,半晌后便命令道:“明日清晨,你们三个各领兵一万从后山进攻,只要有一人攻上去,便可算是胜局已定。”

“是,微臣遵旨。”几个将军相视一笑,纷纷行礼告退。

众人走后,白承青想了会儿又问道:“父王,那前门怎么办,咱们不会是弃之不顾吧?”

白启明看了他几眼,大声笑道:“哈哈哈,青儿,明日还由你领兵进攻前门,你可愿去?”

白承青欣喜道:“嗯,青儿愿去。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营寨将军,给我的贴身随从报仇血恨。”

白启明想了想,见他这样一副报仇心切的模样便有些隐隐不安。

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便望着儿子说道:“青儿,做将军的领兵打仗,不能光想着自己的一己私怨。在战场上,你的敌人不止那一个,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轻则一己之身赴死,重则害死许多无辜的士卒。你是一个将军,行军下令必须慎之又慎。你的一个失误,于你而言或许无足轻重,可在战场上,那就关乎成千上万个士卒的生死。青儿,切记不可被仇恨左右啊!”

白承青听后,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经白启明这样一番开解,他也豁然开朗起来。

低下头笑了片刻,便行礼道:“父王放心,青儿明白了。”

“嗯,你能明白就好。行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是,儿臣告退。”

第二日清晨,几个将军也各自领着手下的士兵向这几个山头猛攻。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白守忠的营帐,禀报道:“头领,今晨西国军队忽然向咱们这边的三个山头猛攻,攻势凌厉,咱们快顶不住了。”

白守忠低下头想了会儿,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白启明竟然敢率军进攻我这几个山头,是真的吗?”

“回禀头领,千真万确啊!”

众人正思索着应对之法,突然,帐外又跑进来一个士兵,禀报道:“启禀头领,营寨前门也遭到西国军队进攻,眼下该如何是好?”

白守忠急忙起身走了一会儿,十分心急的自言自语道:“唉,眼下真是进退两难啊!无论援兵奔向哪一边,另一边迟早要丢。这,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灵机一动,便吩咐手下的几个将军领兵增援前门,做出一副誓死抵抗的假象迷惑白启明。万一前门防守不利,他也能赶紧从后山逃跑,溜之大吉。

转眼间,营寨前门的匪兵多了不少,白承青一伙人虽然有些吃力,但将士们士气正旺,面对几倍于己的敌军也丝毫没有惧怕。

前门这边的西国军队奋勇杀敌,进攻那几个山头的的几支大军也毫不示弱。不到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将军率兵攻了上去。这个将军一到山头,便立马率军与山下的两路大军前后夹击,几个时辰后,陆续占领了这几个山头和所有的险要碍口。

消息传来,白守忠惊惧不已,连忙带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和几个亲信匆匆跑出了营帐。

原本计划着从后山逃亡,但后山皆被西国军队占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而去。他满心期冀着前门的将士多撑一会儿,自己好多一些时间跑路。

不巧的是,他与几个亲信刚跑了一般的路,营寨前门就已被西国军队攻下。几个士兵见他们背着几包东西形迹可疑,便把白守忠几人全都扣下,押着几人来到白承青的面前。

两个士卒拿着剑,带着白守忠走进营帐,笑了笑行礼道:“启禀殿下,这位便是白守忠头领。哈哈哈,这回他又被咱们抓回来了。”

白承青抬起头来看着白守忠笑了会儿,颇为嘲讽的说道:“白头领,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怎么样,这再次被我西国军队抓住的滋味如何?”

白守忠轻蔑一笑,别过脸去不愿看他一眼。

一个士兵摇了摇头,取笑道:“哼,这厮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殿下,依小人之见,不如杀了算了。”

白承青微微一笑,低下头似在想些什么。

白启明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忽然像身旁的一个侍卫问道:“这次出战,可有抓住那个白守忠?”

侍卫笑了笑,行礼道:“回禀陛下,小人方才来前就听到士兵们说了。哈哈哈,还是大殿下手下的士兵将他捉住了。”

白启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吩咐道:“你亲自跑一趟,叫青儿把白守忠带到这儿来。”“是,小人领旨。”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侍卫便走到白承青的营帐,行了一礼笑道:“拜见殿下。”

白承青抬起头来笑了会儿,问道:“哦,你有何事?”

“回禀殿下,陛下吩咐小人前来告知殿下,请殿下将这白守忠带到陛下的营帐一趟。”

白承青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我知道了。”

他慢慢朝白守忠走了过来,看着他笑道:“白头领,跟我走一趟吧!”

白守忠低下头愣了愣神,忽然站在原地不肯走了。两个士兵见状,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胳膊强行拽走。

白承青和这个侍卫一同来到了白启明的营帐,将白守忠带到一旁后,白承青便行礼道:“父王,儿臣遵旨将他带来了。”

白启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看着白守忠说道:“白头领,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白守忠瞟了他几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白启明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他笑道:“哟,白头领怎么不说话了?前几日不是还叫嚷着要取我性命的吗?哈哈哈,为何这会子又沉默了?”

白守忠转过身去,无所谓的一笑道:“哼,成王败寇,我现在落在你的手上了,任凭你处置好了。”

白启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听白头领这口气,似乎仍是输得口服心不服啊!哈哈哈,是吗?”

白守忠大声笑了笑,怒瞪着白启明吼道:“白启明,我不服,我不服啊!”

白启明笑道:“哈哈哈,既如此,那白头领可敢与我再战一回?”

白守忠低下头想了会儿,十分奇怪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白启明望着他淡然一笑,走过去解开了捆着他的绳索,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回去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唉,白头领可千万要当心注意身子啊!若是哪天撑不住先垮了,那如何与我交战?”

白守忠甩了甩手,意味深长的望了白启明几眼便转身离去,迅速离开了西国大军营地。

白承青站在一旁想了想,上前问道:“父王,您这次为何又放了他?”

白启明坐回了椅子上,喝了杯茶,泰然自若的说道:“我白启明这一生啊,遇到的敌人和对手多如牛毛,多这一个白守忠又如何?”

白承青急忙说道:“可是,这个白守忠如此冥顽不灵,灭我之心不死啊!父王这样做,值得吗?”

白启明笑道:“青儿,你终究是太过年轻了。敌人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敌人了。唉,你有所不知啊!父王从小到大,就是在这些敌人的辅助之下成长起来的。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白启明。”

白承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礼道:“唉,青儿自认做不到父王这般心胸宽广,但也能明白一些事理了。”

白启明看着他笑了片刻,忽然感慨道:“青儿呀,父王这几日时常想起君儿来了。唉,每次出外征战,咱们父子三人都是并肩作战。可如今,他却先我而去了。”

说着说着,白启明鼻尖一酸,经不住的流下眼泪。

白承青连忙宽慰道:“唉,我们这兄弟几个,只有三弟最得父王疼爱。青儿知道,父王对三弟是寄予厚望的,不过可惜呀,天不遂人愿。”

低下头感慨了一会儿,他便赶忙切入正题道:“父王不必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白启明左手拖着脑袋撑在桌上,有些哽咽的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承青想了想,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从白启明的营帐里出来后,白承青忽然停下来朝后望了几眼,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三弟白承君因谋反作乱而被处死,却能让自己的父王怀念至今。若是哪一日他也因同样的缘由被下令处决,不知父王白启明会不会为他掉半滴眼泪?

白承青咧着嘴笑了笑,转过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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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武林再起争纷,江湖中有一人,名唤银剑狼君,为了拜师学艺却意外引发一场始料未及的血案,从此亡命江湖,先后遇到了六个天命之人,开展了离奇搞笑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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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无性。费武跪在地上请求刘梦婉:“梦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机会?费武,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珍惜过吗?因你,我做了十一年的活寡妇!你还要我怎样?别忘了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刘梦婉冷冷的说。梅永忠紧紧搂着刘梦婉,害怕她再次从他的生命中溜走:“婉儿,嫁给我好吗?”刘梦婉一阵幸福的眩晕,可是脑海里随之而来的却是谈宜的泪眼:“我爱梅永忠,他是我的天,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刘梦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用力推开梅永忠:“不!不可以……”一群在婚姻里迷路的女人们,因为爱,她们傻了、疯了。善良温情却懦弱的刘梦婉,敢爱敢恨的李洁,表面坚强固执内心却柔软无比的全晓蔓,万人迷的校花魏佳,集温柔贤惠之妻和果断坚毅女强人于一体的方柔,五个女人与梅永忠等几个男人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恨血泪史,尽在一个偶然闯入她们世界的外来小丫头蔡荔枝的眼睛里,不断上演。疯了,醒了,我都还一样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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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战争使全球险遭毁灭,科学发展因此遭遇腰斩,人类险些灭绝,残存下来的人们在废土之上重建文明。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一位工坊主挖掘上古遗迹,修复包括但不限于洗衣机,收音机,吹风机等上古文明神物,从而发家致富的故事。【赛博朋克,蒸汽元素,超凡元素……简介无力,一切以实际内容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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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神,林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