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碧珠正坐在房中做着绣活。突然一个不小心,手指便被针扎了下,疼得她赶忙用嘴吮吸了一下。
贴身侍女急忙跑进屋里,行礼道:“夫人,您派去的人回来了,据说还带来了将军的消息。”
碧珠笑了会儿,赶忙起身说道:“快让他进来。”“是,夫人。”
不久后,贴身侍女便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看了看碧珠,行礼道:“拜见夫人。”
“哦,不必多礼,快跟我说说,将军在方虞郡如何了?”
男子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唉,夫人的爹爹殊曼大人起兵叛乱,将军前几日便从方虞郡领兵平叛去了。不过小人听说,将军与殊曼大人对阵,似有些不顺啊!”
碧珠顿时紧张不已,捏着手指心急如焚。起身走了走,便吩咐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男子上前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贴身侍女见碧珠一脸焦急的模样,便赶忙过来劝慰道:“夫人别急,奴婢相信将军定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
碧珠越想越是害怕,她深吸了口气,仍旧不放心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贴身侍女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夫人的意思是,您要亲自赶往北羌郡?”
碧珠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他们俩,一个是我的爹爹,一个是我的夫君,无论谁把谁杀了,我都难以接受。唉,我想着回北羌一趟,试着劝一劝爹爹不要起兵叛乱了。”
“可是,可是他们二人如今早已势同水火,夫人即使去了,又有何用?如今北羌郡境内动荡不安,百姓们逃的逃,死的死,实在是十分危险。夫人,您千万不能去呀!”
碧珠叹了口气,急忙说道:“那又如何,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拼个你死我活吗?哼,我早已打算好了,万一爹爹执迷不悟,非要杀了千秋不可,那我也决不独活。”
贴身侍女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忽然想到了碧珠与卓千秋的孩子,便接着劝道:“那小公子呢,夫人可否为他考虑过?”
碧珠低下头抽噎了一会儿,转过身去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日清晨,碧珠收拾了一些东西装在包袱里,带着儿子前往王宫,特意拜见王后募月铃。不久后,二人便来到了募月铃寝殿门口,朝一个内侍笑了笑,行了一礼说道:“有劳内侍大人进去禀报王后一声,我是卓千秋将军的夫人,今日特地前来拜见王后。”
内侍微微一笑,回礼道:“哦,夫人稍后,小人这就前去禀报。”
内侍小跑着进了寝殿,行礼道:“启禀王后,卓千秋将军的夫人在殿外求见。”
募月铃想了想,赶忙吩咐道:“哦,快请卓夫人进来。”“是,王后”
内侍行礼告退,不一会儿就领着碧珠母子走了进来。
碧珠笑了会儿,看着儿子说道:“先在这儿等着娘亲,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一脸天真的笑道:“嗯,孩儿知道了,娘亲快进去吧!”
碧珠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转过身走了进去。在募月铃身旁停了下来,行礼道:“拜见王后。”
募月铃面色温和的笑了片刻,急忙走过去扶她起来,笑道:“卓夫人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碧珠笑了笑,客气道:“是,多谢王后。”
募月铃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卓夫人清早前来,所谓何事?”
碧珠笑了几声,忽然请罪道:“启禀王后,我的爹爹殊曼起兵谋反,其罪当诛。唉,但我也是他的女儿,这份血脉亲情实在难以割舍,因而便想着动身前往北羌劝一劝爹爹,让他不要再一错再错了。可是家中尚有一幼子无人照管,思来想去,便只好领他前来托付于王后,不知王后可否答应替我看顾一下我的儿子?”
募月铃嘴角泛起几丝笑意,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孩子问道:“哦,就是那个孩子是吗?”
碧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正是他。”
募月铃望着碧珠笑了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卓夫人放心,我答应你。”
碧珠高兴得流下眼泪,连忙行礼道:“多谢王后,多谢王后。”
募月铃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宽慰道:“诶,卓夫人不必谢我。唉,像卓夫人这般有情有义的好女儿,真是世间难找啊!”
“哈哈哈,王后缪赞了。唉,王后恕罪,时间紧迫我也不便多耽搁了,就此告辞。”
募月铃笑了会儿,点头道:“嗯,夫人慢走,一路小心啊!”
碧珠万分感激的再次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走到了门口,她连忙拉着儿子走到一旁,摸了摸他的脸,依依不舍的说道:“以后,你便跟着王后住在这王宫里,知道吗?”
孩子点了点头,一脸茫然的问道:“那娘亲呢,娘亲要去何处?”
碧珠望着他淡淡一笑,说道:“唉,娘亲啊,要去找你的爹爹。”
“哦,既是要去找爹爹,那为何不带着我一同前去?”
碧珠想了片刻,又说道:“好孩子,听话啊!那个地方太危险了,娘亲决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是你爹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娘亲断然不能让你出事。”
孩子听后,十分听话的放开了拉着碧珠的手,十分天真的问道:“娘亲还会回来吗?”
碧珠忍着眼泪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会的,娘亲会回来的。”
咽下悲痛哽咽了片刻,碧珠又赶忙嘱咐道:“日后在这王宫里,凡事要守规矩。不可任性胡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了吗?”
孩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孩儿知道了。娘亲放心去吧,孩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碧珠抱着儿子亲了几下,微微笑着最后看了几眼,从地上站起身来便急匆匆的走远了。
几日后,碧珠骑着马赶到了北羌。一路所见,果然如那个报信的人所说的那样,百姓们流离失所,死的死,逃的逃,一片惨淡凄凉。
此刻,殊曼正与上官城主举杯庆贺这次与卓千秋对阵的大捷。捷报刚传来不久,众人无不欢欣鼓舞,在前厅的宴席上酒宴欢歌,好不快活。
忽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行礼道:“首领,碧珠小姐回来了,现在人已经到了府外。”
殊曼大声笑了笑,说道:“哦,碧珠回来了?哈哈哈,快让她进来。”“是,首领。”
不一会儿,碧珠便走了进来,看了众人几眼又行礼道:“拜见爹爹。唉,多年未见,爹爹的身子骨可还康健?”
殊曼点了点头,十分高兴的说道:“好好好,哈哈哈,我一切都好。唉,碧珠啊,爹爹知道,你嫁给卓千秋那小子受了不少的委屈苦楚啊!碧珠,爹爹对不住你呀!”
碧珠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不,我想爹爹可能是误会了。碧珠并未觉得,自己吃了什么苦啊?”
殊曼面带尴尬的笑了片刻,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啊,行了行了,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咱们今日就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来来来,快坐下来喝杯酒,驱驱寒气。”
碧珠往前走了几步,想了一会儿便问道:“爹爹,今日这府上好热闹呀!哟,你们在这觥筹交错,是有何喜事吗?”
上官城主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是啊,的确是喜事呀!前不久,咱们与卓千秋对战了好几次,总算是胜了。唉,所以大家便在此庆贺一下,算是鼓舞鼓舞士气吧!”
碧珠一听,顿时心头骤紧,捏着手指十分不安。
殊曼瞟了她几眼,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碧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碧珠叹了口气,冷笑道:“哼,女儿此次前来,是来劝劝爹爹的。”
殊曼笑道:“哈哈哈,劝我什么?”
碧珠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唉,女儿就不明白了,爹爹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这个人狼狈为奸,起兵谋反呢?爹爹,您若是还认我这个女儿,便听女儿一句劝吧,不要再一错再错了。倘若一意孤行,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殊曼脸色一变,看着碧珠怒斥道:“住嘴,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了?哼,我就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心早就不在这了。”
闭着眼冷哼了几声,殊曼又自顾自的说道:“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因为卓千秋吧!”
碧珠点了点头,坦然道:“是,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他的。还请爹爹告诉我,我的夫君人在何处?”
殊曼笑了会儿,冷冷的说道:“哼,你还当我是你的爹爹吗?”
碧珠抬起头来大声笑了片刻,十分客气的说道:“那好,劳烦殊曼首领告诉我,我的夫君人在何处?”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你想陪着他去死,那我也不拦着你了。行吧,我告诉你,他现在被我北羌的士兵围困在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山谷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哈哈哈……”
碧珠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转过身急匆匆的出了府,骑上马赶往城外三十里的那个山谷。
到了入口便下马,正准备往里边走着。
忽然,两个士兵拿剑指着她,大声呵斥道:“站住,你是何人?”
碧珠看了二人几眼,大骂道:“快给我滚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一个士兵笑了笑,嘲讽道:“哈哈哈,哼,凭她是谁呢,杀了算了。”
另一个士兵点了点头,拿着剑朝碧珠而来。
管家在一旁瞧见后,赶忙跑过来制止道:“住手,快住手。”
两个士兵听见了管家吩咐,连忙收好了剑,十分警惕的站在一旁。
管家拉着碧珠走到一旁行了一礼,笑道:“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碧珠笑了笑,说道:“唉,北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回来吗?”管家啊,你为何不劝一劝爹爹?他这样执迷不悟,一条到走到黑,迟早会害了自己的。”
管家摇了摇头,连声叹道:“唉,首领的脾性,小姐是知道的。再有那个上官城主从中参和,煽动首领报复西国,我是想劝也不敢劝呀!小姐呀,您指定是为了里边那位卓千秋将军,才冒险回来的吧!”
碧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管家想了想,又说道:“唉,小姐,这里兵荒马乱的,您不该回来呀!”
碧珠无所谓的一笑,看了管家几眼便义无反顾的走入那个山谷。
她刚进去不久,殊曼便下令全军进攻,务必要让卓千秋这支平叛军,在这片山谷全军覆没。
卓千秋望了望身边这群残兵败将,闭着眼想了想,忽然拔出剑来朝前喊道:“兄弟们,咱们都是西国的勇士,我卓千秋愧对你们呀!唉,恐怕要让你们葬身在这异域他乡了。不过,咱们身后就是我西国的父老乡亲,我卓千秋别的不敢保证,但只要一息尚存,就绝不容许这伙狗贼染指我西国的一寸山河。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咱们就算是全军覆没,全没了也不要紧。不久之后,自会有咱们的同袍将士为咱们报仇雪恨。将士们,随我一同冲出去。”
士兵们被他激发了斗志,全都拔出了剑准备赴死。
不久后,碧珠恰好赶到了此处。扭头望了众人几眼,连忙跑到卓千秋的面前笑道:“千秋,你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卓千秋有些惊讶的看了她几眼,面带苦涩的微微一笑,开口斥责道:“你这个笨女人来这做什么?要跟我一同去死吗?”
碧珠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死有何惧?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不会孤单了。”
卓千秋扑哧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碧珠的脸,眼神中充盈着无尽感激。
碧珠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把他的手放了下来,嘱咐道:“行啦,卓千秋将军,快要作战了。”
卓千秋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拿着剑与将士们一道往前边跑远了。
殊曼的叛军居高临下,武器精良,士卒训练有素,对付他们自然是不在话下。不到几个时辰,卓千秋手下的士兵便被斩杀殆尽。而他自己,也被骑在马上的一个叛将一箭射中了心口,倒在地上微微挣扎了几下,之后不久,便随着成千上百个西国士兵一道永远留在了这个地方。
碧珠站在不远处望了望浑身是血的卓千秋,愣了一会儿,泪流满面的跌坐在地上。
轻声抽泣了片刻,碧珠连忙站起身来,想也没想的跑了过去。蹲下身抱着卓千秋最后看了几眼,伸出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渍。
此时,殊曼也赶到了前方观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一幕。
碧珠低下头来想了想,突然扭头看着殊曼,颇为嘲讽的笑了笑,似在嘲弄他也会不得好死的。
她一只手抱着卓千秋,另一只手拿着身旁的一把剑对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往前一划。随着几道血痕慢慢的显而易见,她也慢慢闭上了双眼,嘴角笑意绵绵。
殊曼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目不转睛的望着女儿大声喊道:“碧珠。”
前方消息传来,众人在勤政殿里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却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白启明闭着眼睛想了会儿,只好下令兵营的士兵迅速集结兵马,自己亲自率兵迎战。
上官城主听到白启明的即将率军赶到,不由得暗暗高兴了许久。西国侵占了寒谨城的心头之恨在他心里积蓄已久,如今,终于得到机会一血前耻了。他暗暗想着,定要想方设法的置白启明于死地,不惜一切代价。
这日清晨,西国的一个将军率领两万兵马主动进攻,逼得殊曼的叛军后撤了数十里。
不久后,一个传令兵跑进营帐禀报道:“启禀陛下,北羌郡的叛军后撤了数十里。将军派遣小人前来请示,是否向前追击?”
白启明笑了片刻,吩咐道:“不了,让他率兵撤回。”
“可是,咱们还没消灭他们,为何要率兵撤回?”
白启明又道:“咱们一撤,他们指定会跟过来的。”
传令兵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连忙行礼道:“是,小人领旨。”
接到了白启明的指令,这个将军急忙率兵撤回。
北羌的几个叛将想了想,见他们主动撤退,便以为是怕重蹈卓千秋的覆辙,故而不敢向前。众人大言不惭的笑了会儿,迅速跟着这支西国大军,尾随其而去,一路向前追击便到了方虞郡。
白启明在方虞郡严阵以待,待几万叛军追过来后,以逸待劳,迅速歼灭其大部。叛军士兵们要么放下手里的剑投降,要么丢盔卸甲的跑远了。
传令兵传来了消息,上官城主和殊曼想了想,不由得担忧不已。再如此打下去,恐怕自己毫无胜算。二人并不甘心失败,又集结了几万兵马与西国对阵,力图挽回败势。
傍晚时分,将军们聚在白启明的营帐,问道:“陛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白启明望着地图想了想,便说道:“明日清晨,我亲自带上两万精兵去会会他们。”
夜深了,上官城主步入白烛萤的房间,看了看她便问道:“哟,那个人来了,你不去见见他吗?”
白烛萤冷笑道:“哼,你不用笑话我。直说吧,找我到底有何事?”
“哈哈哈,真是痛快呀!好,那我便问问你,你父王白启明有何弱点?”
白烛萤淡淡一笑,说道:“哼,你与他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他有何弱点,你比我更清楚吧!”
“唉,话虽如此,可你是他的掌上明珠啊!又从小待在他的身边,理应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儿。”
白烛萤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猛然间想到了,白启明似乎很害怕一种叫做迷迭草的东西。
小的时候,白烛萤偶然间得到了一株迷迭草,笑嘻嘻的跑到父王的身旁,笑着问他香不香。可是,白启明一闻到这个味道便头疼胸闷,十分难受的咳了几声,险些昏了过去。
白烛萤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捏着手指十分冷漠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最害怕一种叫做迷迭草的东西。只要他一闻到这个味道,便像中毒一般。”
上官城主点了点头,看了白烛萤几眼便笑道:“哈哈哈,这回只要是能杀了他,你可是居功至伟啊!”
白烛萤转过身坐在一旁,低下头不再说话。
上官城主十分高兴的迈着大步离去,来到殊曼的书房行礼道:“殊曼首领,今日可谓是喜事临门啊,哈哈哈……”
殊曼看着他微微一笑,问道:“哟,何事竟然上官城主如此高兴?”
上官城主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几枝晒干的迷迭草说道:“殊曼首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殊曼十分好奇的拿过来瞧了瞧,又闻了闻,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是迷迭草啊!我北羌部族的男女老少十分喜欢用它做香料,挂在罗苇帐内或是案头。诶,上官城主拿它何用?”
上官城主大声笑了笑,欣喜道:“哈哈哈,首领有所不知啊!我打听到,白启明最害怕这种迷迭草了。唉,这个东西对别人而言,是个提神醒脑的香料,可于他而言却是个毒草。哼,明日作战之时,便将这迷迭草点燃,只要白启明闻了这草的气味,不用多久便会命归黄泉。”
殊曼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开心的说道:“哈哈哈,上官城主说的是啊!只要白启明一死,那西国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二人相视一笑,静静等待明日来临。
第二日清晨,白启明亲率两万人马迎战,在北羌郡的一片沙地上与这伙叛军奋力厮杀。
西国的士卒骁勇无比,虽然迎着满天风沙,但士气正旺,没过多久便将这伙叛军士兵斩杀了大半。
一个叛将站在一旁瞧了瞧,摇了摇头,连声感叹道:“唉,西国的士卒真是锐不可当啊!”
上官城主骑在马上微微一笑,连忙命人将几车迷迭草点燃,用小车推着送上前去。
西国的将士们十分奇怪的看了看这些东西,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
忽然,一阵奇异的香味袭来,令人倍感舒心愉悦。
不久后,白启明一闻到这个味道便暗觉不妙,蹲在地上十分难受的咳了几声。
几个叛将笑了会儿,拿着剑冲过来,眼看就要刺中他了。白启明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拿剑作战。虽然拼尽全力的杀了这几个叛将,但也吸入了不少迷迭草的气味。终于,他还是头痛欲裂,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
一个将军扭头看了看白启明,见他倒地不醒,急忙跑过来扶他起来,十分着急的问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白启明微微睁眼看了看他,不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身旁的一个同伴瞧见了,也跑过来问道:“陛下他怎么了?”
这个将军想了想,忙说道:“这个么,我也不知道啊!刚才陛下还好好的,怎么莫名其妙便昏倒了。唉,眼下该如何是好?”
这人想了片刻,连忙嘱咐道:“你先带陛下离开,我来断后。”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当心啊!”
这人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冲进阵中。
这个将军赶忙拉来了一匹马,将白启明驼在马上便挥鞭跑远了。
见他二人走远后,西国的几个将军也各自率领自己手下的士兵边打边撤,一路跑回了方虞郡。
这个将军将白启明带回了大军营地,急忙叫喊道:“快,赶紧叫御医前来,陛下受了重伤,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营地里的几个将军听见后,连忙跑出来瞧了瞧,见白启明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便吓了一跳。
众人相互看了看,愣了愣神,手忙脚乱的帮忙扶着白启明回营帐躺着。
白启明刚刚躺下,御医便走了进来,俯下身号脉,又低下头想了许久,却仍就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几个将军坐不住了,十分着急的问道:“御医,你倒是说话啊,陛下他到底怎么样了?”
御医摇了摇头,说道:“唉,陛下的脉象像是中了毒啊!”
众人惊道:“中毒?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将军想了想,忽然大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与叛军作战时,便闻见了一种香草的气味,在那之后,陛下便突然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他又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很是疑惑的说道:“可是,若是说那种香草的气味有毒,那我与许多的将士也闻着了这个味道,可我们都没事呀,为何陛下却中了毒?”
御医站起身来想了想,忽然惊叫道:“不好,陛下一定是吸入了迷迭草的气味才会如此的。”
一个将军看了他几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唉,陛下幼年之时,曾不小心沾染了迷迭草。当时便头疼胸闷,差点昏了过去。不过这回想必是吸入这种气味过多,才会如此迅速的昏迷不醒啊!”
“那,眼下可有何办法医治?”
御医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众人相互望了几眼,低下头静静站在一旁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