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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送走了落木心,上官城主便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他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向后看了看,笑着喊道:“巫城主,事情已经办妥,赶紧过来喝杯茶吧。”

巫城主笑了笑,摇着折扇不怀好意的说道:“哼,落梨莺以为,接他回去便万事大吉了。哈哈哈,殊不知她接回去的不是弟弟,而是咱们在羽清城埋下的祸患呐。”

上官城主哈哈大笑,直叹道:“唉,多亏了巫城主早早谋划在先。否则,有落梨莺那个女人在,咱们不知还要费多少功夫才能有机会。”

“是啊,羽清城是块肥肉呀,谁不想得到它?不光咱们,还有西国,盱阳城,谁不是虎视眈眈?”

上官城主与巫城主相视一笑,怀着看好戏的心情耐心等待着,等着羽清城内忧外患,不攻自破。

一行人走了几日,终于赶到了羽清城。落梨莺兴奋得不能自已,亲出府外迎接。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少年,俊眼修眉,难得的好模样。落梨莺急忙上前问道:“木心,是你吗?”

落木心眼角含着泪,点了点头,笑道:“是我啊,姐姐。”

落梨莺再也抑制不住,当众大哭起来,摸着弟弟的面庞,哽咽道:“木心,你终于回来了。姐姐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落木心也有些感慨地笑了会儿,来时的路上,就一直在揣测着与姐姐见面时的场景。时移世易,又回到了多年前的这个地方。他至今仍然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六岁生辰那年,姐姐落梨莺将他送到寒瑾城为质。无论他如何哭闹?如何哀求?姐姐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大声说道:“快将他带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家,落木心彻底绝望了。从此以后,他对姐姐的恨意与日俱增。

为了迎接他回来,落梨莺亲自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小到宴席上的每一道菜,大到居住的卧房,她都一一想到了。

应付了这些宾客,落木心便推辞道:“这几日车马劳顿,实在疲乏。想早点歇息了,还请诸位体谅。”

落梨莺也劝道:“行啦,这有姐姐招呼,你尽管下去歇会吧。”

落木心笑了笑,行礼告退。他是真的累了,躺在榻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在梦里,他感叹道:“唉,还是家里好啊。”

说也奇怪,自回家后便再也没做过噩梦。梦中,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他和两个姐姐十分开心的坐在桂花树下,闻着花香,吃着花糕,相互嬉闹着,好不惬意。

这几日经常和姐姐在一处,他十分细心的发现,姐姐的秀发间夹杂了几根银丝。她一个女儿家,独立执掌羽清城实属不易啊!不管自己心里如何的怨恨她,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姐姐,自己也终归是她的弟弟。更令他诧异的是,宴席上的每道菜无不是他离家前爱吃的菜。几番感慨下,落木心便自嘲道:“哼,原来姐姐都还记得啊!”不觉间,几行热泪从紧闭的双眸中缓缓落下。

天刚微亮,落木心便急切的上街逛逛。他撇下侍从,直接往碧河沿岸的一个茶楼走去。订了个雅座,叫上一壶茶和几碟点心。一边欣赏沿岸的美景一边等着一个人前来。

那人摇着羽扇,客气地行礼道:“拜见三公子。”

落木心笑道:“哦,鄂风大人不必客气,请喝茶。”

鄂风略尝了几口,取笑道:“三公子可真会找地方,如此雅座,若此美景,我竟从未见过。”

“哈哈哈,鄂风大人见多识广,最通风雅,羽清城谁人不知?如今到来取笑我了。”

鄂风笑了笑,又问道:“三公子此番回来,定不是因为思乡情切那么简单吧?”

落木心面露狠意,愤愤不平的说道:“不错,我这次回来,一定要拿回原属于我的东西。”

鄂风看了看他,心中狂喜,却又极其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三公子意图城主之位,在下不才,三公子可要在下帮衬?”

落木心面露喜色,急忙说道:“大人若肯相助,他日我必有厚报。”

鄂风摇了摇头,说道:“三公子不必客气。公子既想坐上城主之位,那得先解决一个大麻烦啊。”

落木心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曲掌事父子?”

鄂风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看着落木心。

“掌事曲忠尽德高望重,其子曲南江掌控羽清城一半的军队。更何况,又对姐姐忠心耿耿,我若想当上城主,必定得想办法除去这二人。”

鄂风听了,也附和道:“唉,公子与在下不谋而和啊!曲氏父子,的确是您夺权之路的一大隐患。公子放心,我回去一定想办法帮公子除去这些绊脚石。”

落木心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鼎力相助,来日我若为城主,一定让大人当上羽清城掌事。”

鄂风笑了笑,起身告辞道:“多谢公子抬爱,天色不早了,我该回了,公子请自便。”

鄂风行了一礼,转过身后,便摇着羽扇轻蔑道:“落木心,区区一个掌事之位就想收买我?哼,实话告诉你,我要的是羽清城主之位。等借你的手除去落梨莺和曲氏父子,到那时,我再好好收拾你。”

这日清晨,陈大人一早便赶往白启凡的府上。见他来后,白启凡赶忙行了一礼,客气道:“陈大人,您,您怎么得空来了?”

陈大人也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哦,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唉,微臣是替殿下着急啊!”

白启凡想了想,十分疑惑的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陈大人叹道:“唉,太子殿下,您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何看法?”

白启凡深吸了口气,笑了笑,无奈道:“唉,陈大人不说我也知道,我白启凡啊,空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哼,实则却是个父王不疼,时时会被人加害暗算的可怜虫啊!”

陈大人点了点头,说道:“嗯,殿下能有此感触,可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呀!既如此,那殿下打算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白启凡想了想,又看着陈大人问道:“陈大人有何高见?”

陈大人想了一会儿,便将白启凡拉到一处僻静角落说道:“殿下,依微臣之见,殿下若想保住自己的王位,须得杀掉一个人才好。”

白启凡赶忙问道:“哦,那个人是谁?”

陈大人笑了笑,说道:“哼,此人就是殿下的弟弟,二王子白启明。”

白启凡惊讶道:“你说什么,你,你是要我杀了二弟?”

陈大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没错,殿下若想自己的王位不落入他人之手,非得如此不可。”

白启凡想了一会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二弟虽然聪慧能干,但父王喜欢的不是他,而是白启敏啊!”

陈大人十分担忧的说道:“唉,我的殿下呀!四王子虽得陛下厚爱,可他资质平平,庸禄无为,非人君之选,哪里是二王子的对手?据微臣所知,二王子私下里拉拢朝臣,兵营里也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他的声势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盖过了殿下。唉,殿下啊,您难道就不管不问了,任凭自己的弟弟夺走自己的王位吗?”

白启凡捏着拳头想了想,却说道:“这个么,容我考虑几日行吗?毕竟我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就这么把自己的弟弟杀了,反而会让天下人非议我白启凡心狠手辣,嫉贤妒能,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若如此,我在这天地间如何立足?”

陈大人长叹几声,再次劝道:“唉,王族里为了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哪次不是鲜血淋淋?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不可再犹豫了。”

白启凡摆了摆手,拒绝道:“好了陈大人,你先回去吧,让我仔细思索几日。”

陈大人摇头叹息几声,十分无奈的出了太子府。

坐在马车上,贴身随从便问道:“大人,太子殿下答应您了吗?”

陈大人摇了摇头,闭着眼说道:“唉,殿下如此优柔寡断,这可如何是好?”

几日后,白启明从白月梨回到了自己府上。一到书房,穿扬便看着他打趣道:“哟,殿下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还以为落城主把您绑在那儿,不让您走了呢!”

白启明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落梨莺这个女人啊,还真是不一样。行啦,你就别笑话我了。”白启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便问道:“对了,我不在的这几日,揽夕城可有何动静?”

穿扬想了想,赶忙说道:“哦,回禀殿下,据咱们安插在太子府的探子来报,说是前几日陈大人曾向太子殿下再三陈情,要太子殿下想办法杀了殿下。”

白启明放下茶杯想了想,忽然笑道:“哦,是吗?这个陈大人身为大哥一派的朝臣,倒是比那些朝三暮四的臣子要忠心耿耿呀!”

不久后,落梨莺也回到了落府。刚一进自己的卧房换了身衣服,花梨便跑过来说道:“唉,城主,您可算回来了。”

落梨莺看了她几眼,笑着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回禀城主,洛山的官令来报,说是洛山这一族的族长起兵叛乱,和洛山的驻军打起来了。”

“什么?何时的事?”

花梨想了想,说道:“大概,就几天前吧!”

落梨莺摇了摇头,看着花梨责备道:“你呀,怎的如此糊涂?前几天的事,为何今日才报我?”

花梨捂着嘴偷笑一会儿,故作委屈的说道:“唉,城主恕罪呀!我这也是为城主着想啊,您想想,您与那个人,也就这几日团聚的时光,若等下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所以,我可不忍心催着城主快些回来。”

落梨莺也忍不住的笑了笑,正色道:“好啦,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快去把曲伯父请来。”

“是,城主。”花梨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不一会儿,曲忠尽也赶到她的书房,看了她几眼,便一脸严肃的质问道:“梨莺,你这几日都上哪去了?唉,身为一城之主,你可不能任性胡闹呀!”

落梨莺面色平和的一笑,不疾不徐的回道:“曲伯父,羽清城幅员辽阔,沃野千里,我出去走了走,顺道看看各地的官令是否尽职尽责,百姓们是否富足安定?”

曲忠尽哼了一声,见也问不出什么,便直入正题道:“好啦,咱们说正事吧!想必花梨已经跟你说了,唉,洛山的族长聚兵叛乱,族人们死的死,逃的逃,与洛山的驻军打得不可开交。洛山官令已经来过,询问此事该如何处置。梨莺,你有何打算?”

落梨莺低下头思索了一番,十分奇怪的问道:“据我所知,这洛山一族原本待在羽清城的边境以放牧为生,一直安分守己,绝不会像那几个族长一般,为了一己私利起兵叛乱。曲伯父,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想了片刻,又说道:“不行,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曲忠尽想了想,也赞成道:“行啊,我这也对此事存疑。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一趟洛山也好。”

落梨莺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剑骑上马赶往洛山。到了洛山刚一下马,落梨莺又连忙找到了洛山的驻军将军。

这个将军对着落梨莺行了一礼,笑道:“拜见城主。唉,就这点小事,城主怎么,怎么还亲自来了?”

落梨莺不悦道:“哼,他们都聚兵叛乱了,还是小事吗?说吧,这洛山一族为何要叛乱?”

这个将军想了想,只好说道:“回禀城主,他们这一族的族人们牧马时过了界,与耕作的百姓们起了冲突。官令大人知道后,这才急令小人领兵镇压。”

落梨莺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吩咐道:“去把洛山官令叫来。”

“是,城主。”

不一会儿,洛山官令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行礼道:“拜见城主,城主唤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落梨莺深吸了口气,问道:“洛山一族的族人以牧马为生,无可避免的要与当地耕作的百姓们有冲突,你怎可如此轻率的兴兵镇压?”

“唉,城主有所不知啊!您的先祖在几百年前就定了个规矩,这些蛮夷贱族,只能居住在那些偏远山区,如若越界,便视同反叛谋逆之举,必须兴兵镇压呀!”

落梨莺听后,对自己的先祖忍不住的指责起来。她有时真不明白,先祖们为何如此目光短浅,立了这许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所谓规矩。低下头仔细想了片刻,落梨莺又问道:“洛山一族的族长呢,他人在何处?”

“哦,回禀城主,那个族长领着族人拼死反抗,现下正被驻军们围在一个山坳里。”

“哦,快带我去。”

“是,请城主随在下骑马前去。”二人匆匆上马,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个山坳。

落梨莺赶忙下马,步履匆匆的走上前去。一个士兵看了她几眼,伸手拦道:“站住,没有将军的准许,不许再向前一步。”

落梨莺怒斥道:“大胆,这把剑在此,谁敢拦我?”

这个士兵连忙接过剑看了看,剑身上用金子刻着一个落字,想了想忙跪在地上行礼道:“小人有眼无珠,请城主恕罪。”

落梨莺笑了笑,温和道:“行了,快起来吧!我现在命令你,让他们全撤回来。”

“是,小人明白。”这个士兵急忙跑了过去,大声喊道:“城主指令,大家全部撤回。”士兵们相互看了看,拿着剑迅速走了。

落梨莺快步走到洛山族长的面前,笑了笑,有些抱歉的行礼道:“族长,我知道此事极不公允,让你等族人受委屈了。但既是因我落家而起,作为落氏一族的后人,我代我的先祖们向你们赔罪了。”

族长十分警惕的望了落梨莺几眼,问道:“你,你就是羽清城的城主?”

落梨莺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城主。”

她的话音刚落,族长忽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哼,找的就是你。”

“哦,族长有何心酸委屈,尽管道来。”

“哼,那城主可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落家既然承天命做了羽清城的城主,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尽职尽责吗?我洛山一族世代生活在羽清城,可只能住在偏远山区,世代受人凌辱践踏。哈哈哈,你我,还有这世间所有的人,谁不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凭什么他们耕作的百姓就可以富足安宁,而我们,却被你们叫做蛮夷贱族,永远要向牲口一样活着。在下想请问城主,我等是不是羽清城的百姓?”

落梨莺面有愧色的点了点头,回道:“这自然是。”

“哈哈哈,是吗?既然我等也是羽清城的百姓,那为何要厚此薄彼?为何不把我等族人当人看待?”

族长越说便越激动,拔出剑指着落梨莺吼道:“实话告诉城主,我洛山一族的族人都已死伤大半,哈哈哈,在下也不想如此苟且偷生的活着了。唉,请城主恕罪,在下只有用城主的血,才能告慰族人们的地下亡灵。”

落梨莺摇了摇头,忽然大笑起来,右手握着族长的剑说道:“哈哈哈,你不是要用我的血告慰族人们的在天之灵吗?行,我答应你。”

她顺势夺过族长的剑,在自己的手心狠狠划了一剑。转瞬间,鲜血徐徐流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众人无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洛山官令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族长稍稍平复了心绪,看着落梨莺问道:“城主,城主这是何意?”

落梨莺忍着疼痛笑了笑,大声说道:“今日,我以羽清城城主的身份宣布,洛山一族的族人可以搬出山外居住,只要不影响此地耕作的百姓,可以随意选择牧马的场地。族中男女可与当地百姓婚嫁,若是青壮年男子有求学上进者,羽清城的私塾书院不得阻拦。从今日起,羽清城再也没有什么蛮夷贱族,你们都是这一方领地的百姓。”

洛山一族的族人们相互看了几眼,纷纷跪在地上喊道:“拜谢城主,城主的大恩大德,我等永世不忘。”

族长十分欣慰的笑了会儿,抱拳行礼道:“在下多谢城主,唉,如今族人们有了好去处,我也可放心去了。”

落梨莺微微一笑,有些奇怪的问道:“哦,此事既已解决,族长为何还要赴死?”

族长叹了口气,无奈道:“唉,在下并非想要城主的性命。方才拿剑指着城主,不过是想胁迫城主给我一个承诺罢了。在下知道,拿剑弄伤了城主,乃大不敬之罪,是要被灭族的。请城主开恩,放过我的族人,在下愿意以死谢罪。”

落梨莺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无所谓的笑道:“哈哈哈,族长不必自责。方才是我拿剑割了自己的手心一刀,与族长有何干系?”

“唉,城主即使宽宏大量,在下也没脸活了。”

“诶,族长此言差矣。既然身为羽清城的百姓,就该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好好活着吧,为羽清城多养几匹战马,多添几个男丁,哈哈哈……”

族长大声笑了笑,站起身来感慨道:“唉,城主能有如此胸怀,让我们这些男子羞愧难当啊!”

落梨莺抬起头来望了望天,整颗心也越来越豁然开朗。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一对男女忽然跪在她的面前。

女子行了一礼,开口道:“请城主为我们做主,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落梨莺愣了愣神,看着她二人问道:“哦,你们俩又有何事呀?”

“回禀城主,我是洛山族长的儿子,她,她是官令大人的女儿。可就是因为我是蛮夷贱族,官令大人便横加阻挠,不让我们谈婚论嫁。”

“是啊城主,我们俩相知相爱,本来就该在一起。可爹爹他自命不凡,瞧不上他们一族,便死活不让我们在一起。方才城主既然说了可以相互婚嫁,那就请城主为我二人做主。”

落梨莺微微一笑,将洛山官令叫到身旁问道:“官令大人,方才你女儿说的可是实情?”

洛山官令十分尴尬的笑了会儿,连忙说道:“啊,城主恕罪,在下实在是有些糊涂,有些糊涂。”

落梨莺想了片刻,伸手扶她二人起来,笑着恭贺道:“你看,你爹爹已经答应了。哈哈哈,唉,我今日是来得巧啊!竟帮了一对鸳鸯喜结连理。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连忙谢道:“多谢城主。”

看着面前这对郎才女貌的爱人抱在了一起,落梨莺高兴之余又十分羡慕。自己不能像他们这样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但曾经拥有,于她而言也是上天莫大的恩赐啊!

回到了落府,落梨莺还没喘口气,曲忠尽早已带着各地的官令守在落府的议事厅等她。落梨莺低下头想了片刻,在心里猜测着,指定是今日洛山之事传到了曲忠尽那里,曲忠尽和众人一时无法接受,便领着众人前来找她理论。想到这儿,落梨莺心里也有了底。自己原本打算明日在知会他们,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来了。如此也好,她也可省了不少的麻烦事。

“曲大人,这城主就算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可也不能不把先祖的规矩放在眼里呀!”

“是啊,那些蛮夷贱族不得与咱们通婚嫁娶。可城主竟全然置之不理,还要为洛山族长的儿子和洛山官令的女儿办一场隆重的婚礼,这,这真是不可理喻。”

“哼,谁说不是呢?那些蛮夷贱族只配做苦力,牧马放羊。如今竟想与咱们平起平坐,真是岂有此理。”

曲忠尽一脸漠然的听着这些官令的话,笑了笑,说道:“行啦,城主还没到呢。你们在这儿吹鼻子瞪眼,跟我发火有什么用?”

他的侍从站在一旁轻蔑一笑,看着众人说道:“是啊,诸位大人要是憋不住这股邪火,等城主来了再说。只会拿我们大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一个官令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回禀掌事大人,这个城主可是您当初力排众议才立的。如今这个女人擅作主张,惹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没什么大事也就罢了,倘若羽清城动荡不安,你曲忠尽,曲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侍从急道:“你,……”

曲忠尽连忙伸出手拦住了他,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了几口。

落梨莺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抬脚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哟,这天也不热,诸位大人哪来的如此大的火气?”

一个官令想了想,面容严肃的问道:“请问城主,您为何要自作主张,废了先祖几百年前的规矩?”

落梨莺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时移世易,事从权宜,这世间没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哼,城主说得轻巧。我等与那些蛮夷贱族相安无事几百年了,可如今城主骤然废了这个规矩,就不怕羽清城各部族叛乱,内乱不止吗?”

落梨莺闻言便大声笑了笑,拍着桌子站起来吼道:“哈哈哈,只要我还在一日,我看谁敢起兵叛乱?诸位大人,几年前那几个族长的鲜血是不是还不够深刻?还是在座的诸位,谁想步他们的后尘,用自己的脑袋给别人提个醒?”

众人吓了一跳,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官令又说道:“这次的事,定是洛山一族的族长私欲膨胀,阴谋煽动族人们起兵叛乱,可城主却为了收买人心,放了他们。哼,不知城主对此事又作何解释?”

落梨莺看了这个官令一眼,忽然大声说道:“荒唐,你们呐,真是自欺欺人。你等抬起头来好好瞧瞧我手上这道剑伤,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他们是为了一己私利而起兵叛乱吗?”

众人盯着落梨莺的手看了许久,纷纷猜测着她此言何意。

落梨莺往前走了几步,又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看看,我手上的伤便是洛山族长的剑割的。若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他们会冒着被灭族的危险起兵叛乱吗?众位大人乃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何如此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如同市井妇人一般。常言道,天地生万物,万物以人为长。我中原文明得天时地利,当有海纳百川之胸怀,包容天下苍生万物。为何要鄙夷那些所谓的蛮夷贱族,为何不能将他们看做是一方生灵,同等看待?”

这番话说得官令们哑口无言,虽然仍是不能理解,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起身行礼,一个个悻悻离去。众人都走后,曲忠尽便站起身走了过来,看了看她受伤的手,笑着问道:“好啦,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吧?”

落梨莺捂着嘴偷偷一笑,行礼道:“多谢曲伯父挂念,我的伤早就没事了。唉,真是难为曲伯父了,替梨莺当了回出气筒,梨莺在这儿给曲伯父道声谢了。”

曲忠尽大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她,转过身与侍从走远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后,花梨连忙跑过来给她捏捏肩,看着落梨莺宽慰道:“好啦,城主就别生气了。城主在他们那里挨了骂,那行,花梨就全都骂回来。哼,那些族长官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混蛋,王八蛋。”

落梨莺被她逗得大笑,摇了摇头说道:“哈哈哈,我才不生他们的气呢。哼,他们呐,还没资格让我生气。”闭上眼睛想了会儿,落梨莺又吩咐道:“花梨,明日吩咐人准备一份厚礼。唉,洛山族长的儿子和官令的女儿过几日便要成婚了,送些东西去,给他们添添喜气。”

“哦,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婚嫁,城主都不曾关心。可如今,却为何如此在意他们二人?”

落梨莺微微一笑,似高兴又似无奈的说道:“唉,他们二人情深义厚,矢志不渝,多么般配的一对呀!看着他们,我就想起自己来了。我呢,没那个福气与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若是能成全他人,也是一桩美事呀!”

几日后,落府的家丁来到洛山送了贺礼。看着这对新人笑了笑,行礼道:“哈哈哈,恭喜二位了。城主托我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两人相视一笑,行礼谢道:“多谢城主。”

自此后,羽清城各个部族之间开始相互融合,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在落梨莺的授意下,一些原本只能住在偏远山区的部族,陆续搬到了山外平坦的地方居住。

各个部族的族人们接触多了,也就没有了从前那般的敌意。务农耕作的百姓不再叫他们蛮夷贱族,而他们也谦虚起来,主动学起中原部族的一些诗书礼仪,风俗习惯。一些部族仍然牧马放羊,而另一些部族的族人们竟然主动向那些耕作务农的百姓请教如何耕作田地。渐渐的,偌大的羽清城耕作繁忙,以往荒芜的田地也几乎都有人家前往打理。

时光荏苒,又到了收获的季节,百姓们按律缴纳赋税,有的村庄甚至还给落梨莺单独送来了各自领地的贺礼。洛山族长更是十分感恩戴德,向落梨莺郑重承诺,一定尽职尽责为羽清城养好战马,让兵营里的骑兵良驹千匹,胜过西国的战马千百倍。

短短几年的时间,羽清城府库充盈,人口也增加了好几倍,各地的官令府衙和军队也是人才济济。其他城池的百姓们艳羡不已,纷纷携妻带儿的来到羽清城。

从此后,一个美名实力兼具的羽清城在落梨莺的手里诞生。

傍晚时分,花梨陪着落梨莺在后园漫步。想起了前些时日的事,花梨笑了笑,由衷钦佩道:“唉,城主真是厉害,百姓们都把您当成天神了。”

落梨莺笑道:“哈哈哈,是吗?这一次,仅仅是个开始。花梨,你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吗?”

花梨想了想,回道:“哦,我记得呢。当时城主说,要让天下的百姓无论哪个城池哪个部族都相互融合,共享太平盛世。”

“是啊,当年我跟着爹爹外出巡视,亲眼看到了那些部族百姓之间私斗仇杀,那场景,我至今难忘啊!唉,当时我便在想,我的那些先祖们呐,你们的目光为何就不能放得长远一些,故步自封,羽清城迟早要灭亡啊!”

“唉,城主就是了不起啊!这份雄心壮志,心怀天下的气度,那些男人也望尘莫及了。”

落梨莺笑着摇了摇头,迈着大步朝前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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