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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日午后,落梨莺找来管家吩咐道:“管家,给我找几个媒婆过来,我有事吩咐。”

管家疑道:“夫人究竟有何事,小人也不能办到吗?”

落梨莺笑道:“你先别问这么多了,只管下去把人找来就是了。”

管家想了想,只好说道:“是,夫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行礼笑道:“拜见夫人,不知夫人把我们叫来所谓何事?”

落梨莺坐直了身子,笑道:“我虽为大人的正室夫人,可大人身为南蜀之地的郡侯,身边总得有其她女人侍奉。我把你们叫来,便是想请你们替我找找年轻貌美的女子,送进府来供大人遴选。”

几个媒婆满脸堆笑,看着落梨莺奉承道:“哎呀,夫人真是贤良淑德啊!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保管让大人满意。”

“嗯,那便好。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夫人。”媒婆们上前行了一礼,笑意盈盈的走远了。

落梨莺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心想着她总要帮南君华再娶一个女子,留个后人才好。

第二日清晨,刚吃过早饭,管家便一脸笑意的走进南君华的书房,行礼道:“回禀大人,夫人派遣小人过来,请您到前厅一趟。”

南君华赶忙放下书本,抬起头来问道:“哦,究竟是何事?”

管家低着头笑了笑,又劝道:“这个么,大人去了自会明白。”

南君华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往前厅而去。

双脚刚一跨入前厅,一个眼尖的媒婆便急忙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哟,拜见郡侯大人,您可算来了。随意挑挑,看看中意谁啊?”

南君华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些妙龄女子,十分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媒婆笑道:“郡侯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府上的夫人吩咐我们给大人挑选美人,这不,今日就来了这么多个。您放心好了,她们皆是良家女子,家世清白,模样也是百里挑一的。”

南君华一把推开媒婆,径直走到落梨莺的面前大声质问道:“夫人这是何意?难道以为我南君华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好色之徒吗?”

落梨莺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大人只管选就是了,你爱娶几个女人就娶几个女人,我没有半点意见。”

南君华捏着拳头气恼不已,转过身来面朝着众人大声吼道:“滚,你们全都给我滚,滚出去。”

媒婆和那几个妙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行礼告退。

落梨莺看了南君华几眼,便低下头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沉默了半晌,南君华便问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落梨莺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再娶一个女人,好给你生个孩子传宗接代。”她又叹了叹气,流着眼泪说道:“君华,我不是一个好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好的娘亲。当年,我曾和一个人有过一个孩子。那时他在我的肚子里已经几个月大了,恐怕胳膊,腿呀都长出来了,不过,却被他的娘亲亲手夺了性命。自那以后,大夫便说我再也怀不上孩子,再也做不成娘亲了。”

南君华低着头抽噎了一会儿,十分难过的走上前去抱着她宽慰道:“夫人不必难过了,咱们有敬儿承欢膝下也好啊!”

落梨莺急忙止住了眼泪,笑道:“君华,是我对不住你。”

南君华摇了摇头,轻轻拍了她几下,十分温和的哄道:“夫人千万别这么想,是我南君华配不上你。”

夜深了,南君华看了会儿书也有些乏了便走到后园散散心。跟在一旁的管家想了想,忽然说道:“大人,依小人之见,您应该再娶一个女子为侧室夫人。”

南君华微微一笑,说道:“诶,情爱之事最讲究的便是忠贞。我钟情于夫人多年,怎能再与其他的女人成婚生子?”

管家摇头笑了笑,再次劝道:“哈哈哈,小人知道,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但是小人以为,再娶一个女子为侧室,恰恰是为了夫人着想呀!夫人与大人成婚多日却尚无子嗣,倘若哪天大人驾鹤西去,整个南府后继无人,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南君华细细想了想管家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啊。落梨莺不能再怀孕生子,万一哪天自己先她而去,她又该怎么办?

管家偷偷看了南君华一眼,见他有些动心了便继续说道:“大人可试想一番,倘若侧室夫人诞下男孩儿,大人便把他过继到夫人名下抚养。如此一来,夫人就有了依靠,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也不敢再有何妄念。小人早已知道,大人今生今世只钟情于夫人一人,再也不会喜欢别的女子啦。不过,与夫人后半生的生死荣辱相较,其他的一切便不值一提了。忠贞的美誉与切实的依靠孰轻孰重,大人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啊!”

南君华慢慢闭上了双眼,在心里想道:“唉,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他立马转过身来,望着管家说道:“行吧,这件事就由你亲自去做。”

管家高兴不已,忙不迭的说道:“是,小人明白。大人尽管放心,小人保管您满意。”

南君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回屋歇息去了。

这日,管家急匆匆的来到一个远房亲戚的住处,向这家的男主人说道:“诶,你家闺女呢?快叫她出来,跟我去郡候府过好日子去。”

男子愣了愣神,望着管家不明所以的问道:“去郡候府?这,这是何意?”

不远处的妇人也走了过来,附和着问道:“是啊,郡候府无缘无故的让我闺女去做什么?”

管家想了想,忽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又望着这夫妻二人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尽顾着高兴,忘记说正事了。哈哈哈,你们别害怕,这是个大喜事儿啊!”

男子上前问道:“请问,是何喜事?”

“哈哈哈,因郡候的正室夫人至今尚无子嗣,为延续香火血脉,郡候大人便吩咐我替他寻找一位妙龄佳人作为侧室夫人。我听说,你家闺女年方二八,尚未许配人家。当年你们曾对我有恩,有这等好事,我自然该想着你们不是?”

夫妇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大笑起来。妇人更是心神激荡,连忙跑到屋里把自己的女儿拉出来,看着管家一脸笑意的说道:“哈哈哈,多谢多谢。春月,你这位远房表叔今日替你定了门好亲事,快谢谢他。”

这名叫做春月的女子抬头看了管家一眼,急忙行礼道:“多谢表叔。”

春月正当妙龄,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可惜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若是梳洗打扮一番,一定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美人。管家十分满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望着春月说道:“春月,跟我走吧,表叔这就带你去见郡候大人。你放心,只要你能给郡候大人生下一个儿子,那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春月看了眼自己的爹爹娘亲,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不肯走。

妇人瞧见了,连忙把女儿推到管家身旁,笑着劝道:“傻孩子,快跟着你表叔去吧!”

春月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管家笑了几声,客气道:“行啦,那我们就告辞了。”话音刚落,管家便扶着春月坐上马车,一行人迅速走远了。

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在黄昏时分回到了南府。管家先让人带春月下去歇息,他自己便急匆匆的跑到南君华的书房,禀报道:“回禀大人,我已为您寻得一位貌美佳人,您看如何安置?”

南君华想了一会儿,吩咐道:“后园有一间屋子空着,派几个人打扫一下,让她住在那儿吧。”

“是,小人明白。”管家行礼告退,领着春月往自己的住处而去。打开房门进到屋里,管家又看着春月嘱咐道:“春月,从现在起,你就是郡候大人的侧室夫人了。往后啊要尽心竭力的侍奉郡候大人,为大人绵延子嗣,知道了吗?”

春月急忙点了点头,连声说是。管家长舒了口气,转身吩咐几个婢女为春月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众人各自忙活起来,铺床的,点灯的,伺候侧室夫人梳洗打扮的..........

夜深了,南君华慢慢走到春月的屋里。春月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低下头羞红了脸狭。见南君华走近了,她便起身行礼道:“拜见郡候大人。”

南君华微微一笑,走到榻边坐下,望着她面色温和的说道:“哦,不必多礼,快过来坐会儿吧。”

春月嗯了一声,小步跑到南君华的身旁坐下,怯生生的喊道:“夫君。”

南君华笑了下,忽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春月。”

“哦,春月。以后啊南府就是你的家,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春月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靠在南君华的怀里慢慢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清晨,落梨莺很早便起来了,一个人来到后园逛了逛。不经意间便来到春月的住处。睁眼瞧了瞧,正好瞥见管家正和一个女子说着什么。好奇之下,便走过去看看究竟。

南君华从春月的屋里离去,管家便走了进来,看着春月问道:“春月,昨夜大人对你如何?”

春月一脸害羞的笑了笑,说道:“昨夜嘛,大人对我可温柔了。他一直抱着我,抱得可紧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春月不自觉的笑起来。看着春月一脸幸福的模样,管家也是十分的开心。现在什么也不用管了,就静静的等着春月怀孕生子的好消息。

管家转过身正要离去,落梨莺忽然在门外问道:“管家,这个女子是何人?”

管家想了想,连忙行礼道:“啊,回禀夫人,她叫春月,是郡候大人昨日刚娶的侧室夫人。”

“侧室夫人?哦,我明白了。”她望着管家笑了笑,开口说道:“哈哈哈,替我恭贺大人了。”

管家连忙笑道:“诶,夫人客气了。”话刚说完,他又看向春月说道:“这是大人的正室夫人,快行礼。”

春月看了看落梨莺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忍不住的打冷战,赶忙行礼道:“拜,拜见夫人。”

落梨莺微微一笑,有些不解的问道:“管家,我是豺狼虎豹吗,她见了我为何如此害怕?”

“啊?这,这.......”管家十分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说道:“回禀夫人,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呀!”

落梨莺往前走了几步,望着春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月心虚胆颤的朝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说道:“回,回禀夫人,我叫春月。”

落梨莺点了点头,一脸和气的说道:“春月,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为难你的。郡候大人是你的夫君,你可得尽心竭力的侍奉大人,早日为大人生下孩儿,知道吗?”

春月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连忙回道:“是,夫人放心,春月知道了。”

落梨莺看着二人笑了笑,转过身朝前走远了。待她走后,春月终于松了口气,看着管家问道:“表叔,夫人是何来历?她的眼神犀利冰冷,浑身透着威严霸气,就像,就像戏文里的帝王一样。”

管家无所谓的一笑,看着春月嘱咐道:“行啦,不必管她。早日为大人生下儿子,你以后就享福了。”

春月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天真的憧憬着日后的幸福美好。

这日,南君华又将管家叫到书房,看着他吩咐道:“拿一些钱粮布匹前去给她的家人,替我谢谢他们。”

管家笑了笑,连忙行礼道:“是,小人明白。”

几日后,春月的家人收到了南君华的馈赠。一个个高兴坏了,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期盼着女儿春月早日生下一个儿子,到时便可沾女儿的光,搬到蜀城里去享福了。

卓千秋兵败后便一直音讯全无,白启明接连派出几批人马沿河搜寻,却全都无功而返。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走进营帐里,禀报道:“陛下,我们沿岸搜寻了多日却什么也没找到,恐怕卓千秋将军已经沉尸河底了。”

白启明起身走了走,大声道:“不可能,给我接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行礼告退。

卓千秋赖在碧玉家里住了十几日,却仍就是舍不得离去。

这日黄昏,二人靠在一棵树下远眺夕阳。

卓千秋把碧玉抱在怀里,笑道:“碧玉,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娶你为妻。”

碧玉涨红了脸,笑道:“真的吗?”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咱们白首相依,不离不弃,然后呀,再生一堆的孩子。”

碧玉偷偷笑了会儿,埋怨道:“一堆孩子?你把我当老母猪了?”

卓千秋笑道:“若是儿子,那我便教他骑马射箭;若是女儿,就请人教她读书识字习练琴棋书画。将来长大了,一定和她的娘亲一般亭亭玉立,妩媚动人。”

卓千秋沉浸在自我编排的喜悦里,憧憬着日后相知相守的日子。

碧玉也十分认真的听着卓千秋的一字一句,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未来的美好。

第二日清晨,碧玉把卓千秋送到了小道上,看着他依依不舍的说道:“早点回来。”

卓千秋笑着点了点头,抱着碧玉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卓千秋慢慢放开了碧玉,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回头望了碧玉几眼,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终于回到了兵营。卓千秋赶忙走入白启明的营帐,行了一礼请罪道:“微臣有罪,请陛下赐罪。”

白启明连忙走过去扶他起来,拍了他的肩几下,笑道:“你平安归来就好,千秋啊,以后不可再如此轻敌了。”

卓千秋点了点头,十分惭愧的说道:“陛下放心,千秋知道错了。日后带兵打仗一定小心谨慎,不会再如此急躁冒进了。”

“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日后该如何做了。”

卓千秋笑道:“多谢陛下宽宏大量,您放心,微臣一定戴罪立功。”

“好,你死里逃生刚刚回来,这几日就歇会儿吧!你放心好了,这口气你迟早会出。”

卓千秋嘴角微微一笑,再次行了一礼便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自上次兵败西国后,落木心便终日寻欢作乐,和巫玉雅在后园里嬉戏打闹,又命人弄了个酒池,整日里在这儿纵情声色,不再理会羽清城的政务军务。

巫玉雅借着过生辰的名义,怂恿落木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把赋税提高了好几倍。各地的族长为了升官发财,也想尽了办法弄来金银珠宝讨好城主夫人巫玉雅,以求她在落木心面前说几句好听话,让自己仕途顺畅。

这日清晨,巫玉雅很早便醒了,转过身靠在落木心的肩上笑了笑,说道:“木心,我觉得咱们这个屋子好像还不太美呀!嗯,我觉得吧,还缺一些金银珠宝和美玉装饰,要不,你去和他们说说,叫百姓们再拿一些税赋出来,如何啊?”

落木心睁开眼睛看了看这间屋子,金碧辉煌,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他想了想,试着劝道:“玉雅,屋里的珠宝已经很多了,再叫他们拿来,恐怕这屋里都装不下了。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巫玉雅顿时不高兴了,转过身说道:“哼,你当初可是说过了,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我。可如今,就这几样珠宝你都舍不得,你说话不算数,我不理你了。”

落木心连忙哄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行了吧!”

巫玉雅得意一笑,立马靠在落木心的怀里娇声道:“嗯,这还差不多。”

几日后,这间屋里果然又多了数不清的珠宝美玉,屋里摆不下,巫玉雅便吩咐人拿箱子把它们装起来。

羽清城的百姓们对这位城主失望至极,叫苦连天,愈发怀念落梨莺当政时的日子。能熬的便勉强熬着,有的百姓索性心一横,便举家搬往西国的苍虞郡。

白启明看到了苍虞郡守的奏报,十分欣喜,他自然是乐见其成。如此一来,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天下间便没有羽清城了。

转眼间又到了巫玉雅的生辰,落木心很早便叫来了各地的官令,笑了笑吩咐道:“夫人的生辰就要到了,你们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办个热热闹闹的庆典。”

官令们相互看了看,低着头苦恼不已。

一个人想了想,便上前行礼道:“城主,羽清城这几年不太平,连连遭灾,百姓们早已不堪重负。这突然就要增收如此多的税银,百姓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请城主三思。”

落木心立刻阴沉着脸,毫不客气的吼道:“哼,谁敢不交,我就把谁抓起来关进牢狱,我倒要看看谁敢不交?”

官令们吓了一跳,赶忙行礼告退。

而今的羽清城在落木心当政下,已是日薄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了。

百姓们拼死反抗,有的干脆举家上吊自杀,以此逃离牢狱的魔爪。

一个官令急急忙忙的跑进落府,行了一礼禀报道:“回禀城主,百姓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来给夫人庆贺生辰,请城主多多体恤羽清城的百姓们啊!”

落木心心烦不已,指着这个官令劈头盖脸的大声训斥道:“真是废物,这点小事也办不到。滚,滚出去。”

官令低着头叹了叹气,一脸忧愁的出了落府。

夜深了,万籁俱寂,一伙男子仍聚在一个茅屋里轻声说话,七嘴八舌,小心翼翼的商讨着。

一个人想了想,说道:“族长,咱们的人前几日刚刚打探到,这个白启明此刻正在碧虞郡巡视。哦,您看,就是这儿了,咱们要不要半路截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族长低下头想了想,再次问道:“这,这样行吗?”

“族长,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获胜。白启明又不知道咱们要杀他,定会放松警惕,否则,若是潜入王宫行刺,那几乎毫无胜算。”

“唉,是啊!这次恐怕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族长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既如此,那咱们就放手一搏,为我灵丘一族死难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屋里的人笑了笑,齐声道:“族长放心,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清晨,天刚微亮,白启明从营帐里刚刚醒来,一个贴身侍卫便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现在是否启程?”

白启明想了想,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道:“好,立刻启程。”“是,小人明白。”

不一会儿,白启明从里边走了出来,骑在马上与众人往前边走去。

忽然,一处草丛里窜出一群黑衣人,为首的男子拿着剑朝前喊道:“族人们,杀了白启明这个残暴不仁之君,报仇雪恨。”

白启明有些惊讶的望着这群人,想了想大声喊道:“等等,你们是何人?想要我的性命,为何怕自报家门?”

族长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哼,谁怕了?那行,我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我等便是璐茵城灵丘一族,前些时日那一战,我等族人被你们西国屠杀殆尽,那些鲜血把一条大河都染得通红。白启明啊白启明,为了统一天下,你真是丧尽天良,千百年都难出你这么个邪恶之人啊!”

白启明大声笑了笑,一脸轻松的说道:“哈哈哈,灵丘族长,这天下间难道就只有我白启明要杀伐征战吗?据我所知,你们的公孙城主似乎也是志在天下,频频领兵与其他的城池交战,这些东西,族长却又为何视而不见?”

“哼,不必巧舌如簧。白启明,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百姓,实则却是视人命如草芥,用千万个百姓的鲜血浇灌你自己的权势荣耀。什么让天下的百姓同享太平盛世,不过是用来掩盖你的野心和欲望罢了。哈哈哈,白启明,只有你死了,这天下才会太平安宁。”

白启明看了他几眼,面带严肃的说道:“哼,你,还有这世上所有的人是阻止不了我的。”

他拔出了剑,又朝族长喊道:“当年,我曾今指天盟誓,谁要是挡住我的路,我就用他的鲜血祭奠我的统一大业。行吧,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哼,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看你也是个武艺高强的人,先与这些侍卫们过过招啊。若是连他们都打不过,那你就没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族长大声喊了几下,朝众人命令道:“族人们,杀啊!”

一时间,这群黑衣人与侍卫们混战一团。

族长虽然杀了几个侍卫,但又被其他几个壮年士兵紧紧围着,无法脱身,更难以接近不远处的白启明。

几个时辰后,族人们全都死去,只剩下了浑身是伤的族长。

族长望着白启明笑了笑,忽然朝天大声喊道:“苍天神明,你待这天下百姓何其残忍无情?非要看着这天下鲜血淋淋,尸骸遍地,你才满意吗?你才满意吗?”

他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举着剑拼尽全力的朝白启明冲过来。

贴身侍卫看准时机,拔出剑迅速刺进他的心口。

族长吐出几口黑血,冷冷的望着白启明笑了几声便倒在地上。

白启明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一脸淡漠的望着灵丘族长的尸体说道:“来人,找个地方把他葬了,别让他曝尸荒野。”“是,小人明白。”

这几年来,巫玉雅将这些金银珠宝全都收好了,放在几个大箱子里。

一些让人送往渠灵城孝敬爹爹巫城主,一些则悄悄让人拿出去,施舍给搬来晋阳安居的渠灵城百姓。

巫玉雅走到窗前叹了叹气,心里有些不安。

她自己也是苦命,出身贫寒的女子。承蒙巫城主的关爱,认她为义女,让她过了十几年的富裕日子。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渠灵城的人,但在她颠连困苦,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是巫城主救了她,给她吃穿,给她现在的美好一切。

从那刻起,她便已决定要为爹爹做些什么?要为渠灵城的百姓们做些什么?

她背负着妖孽祸水的骂名,被羽清城的百姓们恨之入骨,但她从未觉得害怕。在这战乱之世,这条性命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又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

巫城主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看着这些金银珠宝说道:“哈哈哈,羽清城要完了,要完了……哈哈哈。”他连忙走进自己的卧室,看着一个人的画像说道:“落长青,你就这么高贵吗?你们羽清城就这么了不起吗?哼,你给我在天上好好看着吧,看看我是如何把羽清城毁掉的,哈哈哈........”

为安抚从羽清城逃来的百姓,白启明亲自下令苍虞郡守开仓放粮,给他们编定户籍,一律视为西国的百姓不可轻曼。

领了粮食的老百姓感恩戴德,自愿跪在地上向白启明行礼道:“拜见南帝陛下。”

白启明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众人笑道:“诸位快请起来,你们不必谢我啊!不瞒诸位,我曾与落梨莺城主有言在先,替她好好守护羽清城。哈哈哈,从此以后,你们便是我西国的百姓。”

百姓们十分感动,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才慢慢散去。

郡守难掩笑意,站在一旁行礼道:“微臣恭贺陛下,天下人心归附,陛下一统天下之日必不久矣。”

白启明笑道:“是啊,得天下者,必先得人心。这个落木心真是听话呀,咱们兵不血刃就已经赢了。”

幽兰吟清早起来,亲手做了几道糕点便急匆匆的赶往姐姐幽兰言的寝殿,看着姐姐笑道:“姐姐尝尝吧,虽然这王宫里锦衣玉食,但也难得吃到家乡的味道了。”

幽兰言笑了笑,说道:“是啊,咱们背井离乡,远嫁他国,也只能靠吃些家乡的东西解解乡愁啦!”

她轻轻拿起一块糕点正准备吃下,忽然一阵作呕,捂着嘴十分难受。

幽兰吟急忙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贴身侍女赶忙走过来瞧了瞧,十分着急的问道:“娘娘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幽兰言揉了揉脑袋,很是难受的说道:“唉,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吃什么东西就想吐,还时常的胸闷难受。”

幽兰吟想了想,便说道:“依我看,还是找个御医过来瞧瞧吧。万一有何事,也可早做准备。”

幽兰言点了点头,连忙吩咐贴身侍女几句。

贴身侍女连忙行礼告退,跑到殿外去请御医。不一会儿的功夫,御医和贴身侍女便急急忙忙的赶回寝殿。

御医行了一礼,笑道:“小人拜见言娘娘。”

幽兰言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哦,御医快请起来。我最近有些身子不适,劳烦你给我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难治之症?”

御医笑了笑,宽慰道:“言娘娘不必心急,小人这就给您瞧瞧。”

御医急忙放下药箱,上前给她号脉。低下头想了想,便问道:“敢问言娘娘,这几个月的月事可曾有过?”

幽兰言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听你如此一说,我似乎想起这几个月的月事都不曾来了。”

御医听后,忽然大喜道:“小人恭贺言娘娘,依小人之见,您有喜了。”

幽兰言愣了愣,赶忙问道:“真的吗?”

御医点了点头,十分确信的说道:“言娘娘放心,小人行医看病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幽兰言轻轻摸着小腹又哭又笑,连忙让人打赏了御医。

御医收了赏钱,十分高兴的出了寝殿。

幽兰吟笑了笑,恭贺道:“哎呀,姐姐大喜呀!马上就要做娘亲了。”

幽兰言十分高兴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肚子,一脸的笑意。

白启明从屋外走了进来,看着姐妹二人笑道:“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私房话呢,笑得如此开心?”

幽兰吟捂着嘴偷偷一笑,起身行礼道:“今日有件喜事,陛下可要听听?”

白启明笑了会儿,坐在一旁问道:“哦,有何喜事?”

幽兰吟笑道:“方才御医来给姐姐瞧病,说是姐姐怀有身孕了。”

白启明看了几眼幽兰言,笑着问道:“果真吗?”

幽兰言点了点头,含笑道:“回禀陛下,千真万确。”

白启明十分高兴,连忙走过去抱着她说道:“真好啊,咱们也有孩子了。”

幽兰言傻乎乎的笑了笑,说道:“言儿一定要给陛下生个小王子,和陛下一样能文能武,玉树临风。”

白启明忍不住的笑了片刻,宠溺道:“好,他一定是个小王子。”

见她二人如此浓情蜜意,幽兰吟偷偷笑了会儿,十分知趣的行礼告退。

回到了幽谷先生的府上,幽兰吟待在自己的屋里闷闷不乐。

姐姐就快要做娘亲了,而她自己和幽谷先生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夫妻之实。

幽兰吟越想便越觉得心烦,在睡榻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男女之事她并不是不懂,可那也得那个男人主动才行,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女子,骤然主动要与男子合欢,会否太过轻浮?而幽谷先生,恐怕也会以为她是个不知礼仪廉耻的荡妇。

一连好几日,幽兰吟就这般魂不守舍的胡思乱想着,与幽谷先生同桌用膳,也是心不在焉的夹菜吃饭,原本活泼开朗的她渐渐变得死气沉沉。

幽谷先生十分奇怪的看了她几眼,关切的问道:“吟儿,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幽兰吟低着头轻轻抽噎了一会儿,心里顿觉万分委屈,这个男人既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知己,可为何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忽然站起身来,十分愤怒的朝幽谷先生吼道:“你这个笨蛋,呆头鹅,还说自己是天下间绝顶聪明的人呢。依我看,你就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男人,哼……”

幽谷先生被她这么胡乱指责,心里也是十分不快,他十分无语的说道:“幽兰吟,你今日吃错药了?发的什么疯?我好好的坐在这儿,并未招你惹你,你无缘无故的拿我出什么气?”

幽兰吟十分难过的撅着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看着幽谷先生怒道:“反正,反正就怨你了,全都怨你。”

她瞪了几眼幽谷先生,转过身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幽谷先生既生气又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愤愤不平的说道:“哼,我又没做错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他勉强吃了几口饭,十分心烦的甩下碗筷,不明所以的回了书房。

原本打算看几本书消烦解忧,却越看越难以平心静气。

他实在是不明白,幽兰吟为何无缘无故的朝他发火?

贴身侍从在门外看见了他一脸忧愁的模样,便走了进来问道:“先生还在为刚才的事烦心?”

幽谷先生抬头望了他几眼,点头道:“是啊,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我是真不明白,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贴身侍从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先生才高八斗,智慧超群,满腹的治国谋略。可在吟儿姑娘面前,先生却变成了个傻子,在这书房里踌躇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幽谷先生微微一笑,很是欣慰的说道:“唉,你说得对啊,我见惯了人心,却不懂女人的心思。”“诶,先生不必烦忧。在下看来,这女人嘛,都是要靠哄的。暂且不说哪方有理,哪方无理,先说上几句好听话,服软赔情。女人都是心软的主,用不了多久便会重归于好了。”

幽谷先生暗暗笑了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行了,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你先下去吧。”

侍从嘴角微微一笑,行礼告退。

夜深了,阴沉的夜空忽然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幽谷先生站在院子中央举头望了望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十分清爽。

雪后的世界静谧安宁,幽谷先生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平静,轻轻踏着积雪一路走到幽兰吟的屋外。

伸出手摸了摸木门,却又不好意思出声,便只好坐在石阶上苦等。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幽谷先生宽大的衣袖随风摆弄,他冻得手脚麻木,只好轻轻搓了搓手暖和片刻。

幽兰吟在屋里听见了动静,连忙跑过来朝外边望去,虽然隔着门缝,但她却十分清晰的看见了,幽谷先生顶着风寒守在她的屋外。

幽兰吟十分感动的流下眼泪,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倒映在窗纸上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幽兰吟赶忙打开房门,抱着幽谷先生埋怨道:“你这个傻子,为何宁愿在这挨冻受寒,也不叫我一声?若是冻坏了,那可怎么好?”

幽谷先生手脚冰凉,握着幽兰吟温热的手笑道:“只要能陪着你,无论挨多少严寒我都不怕。”

幽兰吟微微一笑,轻轻捶了他几下,赶忙扶着幽谷先生回到自己的卧房。

幽兰吟亲自煎药,端茶递水,一刻也未曾离开。

幽兰言怀有身孕的事在王宫里人尽皆知,众人纷纷跑来恭贺道喜,送的礼物也是堆积如山。

这位宠妃本就深受白启明的喜爱,如今又怀有身孕,倘若再生下一个王子,那她以后岂不是飞黄腾达了?

朝中大臣和一众王族世家纷纷看好于她,不惜花费众多钱财,但求购得奇珍异宝,还让自己的夫人亲自送进王宫巴结讨好。

每日的迎来送往,让幽兰言不胜烦忧,不知如何是好?

白启明听说以后,便已幽兰言需要静养为由,不许那些贵妇人再进宫探望。

这日午后,幽兰言带着侍女们在园子里漫步,看着这些奇花异草轻声笑了笑。

贴身侍女想了想,在一旁问道:“唉,娘娘真是好福气,不仅深受陛下疼爱,还怀了身孕,真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呀!不过娘娘为何不愿意与那些朝中重臣的夫人们多多接触,唉,就像王后那样,替陛下在背后斡旋,天下人无人不夸赞王后贤良淑德啊!娘娘虽说是外族帝妃,可聪慧过人,依奴婢看也可成为王后那样的贤内助啊,可娘娘为何执意推辞呢?”

“哈哈哈,你不懂啊!有些事王后做得,而我是万万不能的。有些事王后做了,可以赢得美名,而我做了,只会让人斥责我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若如此,那陛下一定会厌恶我的。唉,我是个外族人,娘家远在千里之外,若是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能依靠,那咱们还能靠谁?”

贴身侍女点了点头,陪着她回了寝殿。

夜深了,白启明忙完了一天的政事便到了幽兰言的寝殿。

他刚一坐下,幽兰言便站在他的身后行了一礼,伸出手十分轻柔的捏了捏白启明的肩膀,笑道:“陛下是否觉得舒服了一点?”

白启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笑着说道:“是啊,只有到了你这儿,我才能轻松片刻。”

“嘻嘻嘻,陛下过奖了,让陛下消烦解忧,是言儿的福分。言儿没有王后的本事,不懂那些杀伐征战的事儿。所以呀,言儿只想让陛下少些忧愁,安安分分的陛下生儿育女就好了。”

“哈哈哈,你是你,王后是王后,不必学着王后,也不必羡慕王后。唉,你很聪明啊,要是她们也能像你这般想就好了。”

募月铃有些难过的坐在自己的寝殿里,愁眉深锁,望着桌上这些精致的美食,她也实在没什么胃口,便勉强吃了几口,轻轻放下了碗筷。

紫陌想了想,走到一旁问道:“王后有心事吗?”

募月铃略显疲惫的笑了笑,说道:“我吃不下了,全都端下去吧!”

殿内的侍女们手脚赶忙走了过来,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端着一众碗碟汤匙迅速走出了寝殿。

侍女们走后,紫陌便轻声宽慰道:“王后不必难过,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募月铃面带苦涩的笑了笑,闭着眼说道:“哼,但愿如此吧!”

连日以来,白启明唯独宠着幽兰言,王宫里其他的女人便如同摆设一般。募月铃叹了口气,实在是想不明白,白启明为何对幽兰言情有独钟?是因为她长得很美吗,可也不对呀,幽兰言虽说也是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单论容貌却还是比不过王玉琴。若说白启明喜爱美人,那么他应该很宠爱王玉琴才对。是因为她的性格温婉贤淑吗,好像也不是,宫里的女人谁不是对白启明温柔似水的?是因为............

募月铃越想便越觉得心烦,在铜镜前坐了下来,望着镜中的自己问道:“募月铃,你可是募氏一族的嫡女呀,就这么没有自信吗?一个偏远蛮夷部族的女人,你怎么会嫉妒她呢?哼,她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论家世她比不过你,论才德她也比不过你。你能助自己的夫君实现他的理想抱负,而她,这个蛮夷贱族出身的女人,她能吗?”

想到了这儿,募月铃强迫自己笑了笑,在心里默默想道:“哼,我募月铃才不是那些喜欢争风吃醋的小女人呢。若能帮助自己的夫君实现统一天下的抱负,那么我募月铃,赤军城的募氏一族,就可以跟着名扬天下,光耀青史。幽兰言,这些你能做到吗?”

赵良君在自己寝殿里来回的走了走,心里犹豫不决。

幽兰言身怀有孕的事儿宫里人人皆知,若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幽兰言滑胎,再嫁祸到王后募月铃的头上,那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赵良君阴狠的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妹妹赵可君这颗棋子,让王后募月铃永无翻身之机。

她低下头想了想,赶忙吩咐道:“高大人,叫可君过来一趟。”

高念仁走过来行了一礼,笑道:“娘娘,您可是要利用赵可君对付王后?”

赵良君狡猾一笑,柔声说道:“是啊,不过还得仰仗高大人多多帮忙呀!可君能否心甘情愿的助我一臂之力,就全看高大人你的了。”

高念仁想了想,再次行礼道:“娘娘放心,小人自当为娘娘好好筹划。”

赵良君点了点头,笑道:“那便好,行啦,幸苦高大人跑一趟了。”

高念仁望着她笑了笑,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走到募月铃的寝殿打听了一下她的下落,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到了赵可君。

赵可君连忙拍了拍衣服和手上的灰尘,笑嘻嘻的看着高念仁说道:“念仁哥哥,你怎么来了?”

高念仁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将她拉到一处僻静角落,从怀里拿出一包她十分爱吃的糕点,很是郑重的说道:“给你送好吃的来了,快尝尝吧!”

赵可君开心极了,连忙打开了一包点心,拿起来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着一边夸赞道:“嗯,味道真是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哈哈哈,你呀,既然喜欢那就多吃一些吧!”

“嗯,多谢念仁哥哥。”

赵可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索性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脸天真的享受着美味的点心。

看着她这副模样,高念仁忽然有些心酸,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她都不能活命。

高念仁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说道:“可君,你想不想与我一起出宫?”

赵可君吃着糕点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笑了笑,随后又叹道:“唉,当然想呀,我做梦都想与念仁哥哥一起出宫,去过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王宫,再想出去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得事了。”

高念仁面带苦涩的笑了片刻,也跟着感叹道:“唉,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啊!那时的我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想着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事有趣?”

赵可君有些难过的笑了会儿,看了高念仁几眼便说道:“念仁哥哥不说我也明白,无论你身在何处,这心里始终是牵挂姐姐的。”

高念仁抽噎了一会儿,有些抱歉的说道:“可君,我对不住你。”

赵可君却很是大方的笑了笑,说道:“念仁哥哥不必说抱歉,你对姐姐一片痴心,可君亦是如此。”

高念仁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可君,你姐姐请你过去一趟,有事吩咐。”

赵可君也赶忙站起身来随他一路走着,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不安。姐姐赵良君找她,指定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到了赵良君的寝殿后,这一切都显而易见。

赵良君摒退了一众随从侍女,只留下了她和赵可君两个人。

赵可君笑了笑,行礼道:“奴婢拜见宣娘娘。”

赵良君假惺惺的走过去扶他起来,满脸笑意的说道:“可君,以前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薄待你了,姐姐在此给你赔罪了。”

赵可君吓得冷汗直冒,赶忙行礼道:“宣娘娘言重了,奴婢不敢。”

赵良君嘴角微微一笑,又拉着妹妹坐下来说道:“可君啊,我知道你对高大人有情。哈哈哈,姐姐也觉得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十分般配的一对呀!唉,你们本该双宿双飞,去宫外过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必像姐姐这样在这神宫高强里虚度时光。”

她低下头叹息几声,又说道:“可君,只要你帮姐姐办成一件事,姐姐便想办法让你和高大人出宫,你看如何?”

赵可君急忙缩回了手,迅速起身说道:“宣娘娘恕罪,奴婢不会害人,请宣娘娘另请高明。”

赵良君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赵可君,让她一阵的头皮发麻。

赵可君片刻也不想多待了,连忙行礼告退,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

赵良君笑了笑,忽然喊道:“站住,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妹妹为何这般害怕?”

赵可君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惶恐的说道:“宣娘娘恕罪,奴婢刚刚想起来还有事没做完,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向宣娘娘行礼问安。”

赵良君先她一步走到门口,拦住了赵可君的去路。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赵可君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笑容,耐心劝道:“可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你难道不想与高大人出宫,到外面去过着那种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吗?难道不想与自己心爱的男人朝夕相处吗?”

赵可君低下头想了想,原本坚定的心渐渐动摇。

赵良君抓住机会,握着妹妹的手嘱咐道:“你放心,事成之后,姐姐一定让你达成所愿。”

赵可君双手有些颤抖,看着姐姐最后问道:“姐姐非要如此吗?”

赵良君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朝一个橱柜走去,拿出一小包药粉过来递给了赵可君,又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赵可君心里十分害怕,惊恐得睁大了双眼,看着姐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良君轻轻拍了妹妹几下,宽慰道:“你别害怕,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好啦,咱们姐妹俩絮叨了半天,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赵可君慢慢回过神来,行礼道:“是,奴婢告退。”

手心里捏着赵良君给的药粉,赵可君如木偶般的走着,不经意间便撞上了高念仁,她失了魂魄似的赶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高念仁急忙拉着她走到一旁,十分着急的问道:“可君,你这是怎么了?”

赵可君双手不停打颤,却看着高念仁十分坚定的说道:“念仁哥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话刚说完,她便闪过身迅速跑远了。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忍不住的拿出药粉看了会儿,十分心虚的左右望了望,赶忙将药粉藏好了。

心里藏着秘密的赵可君这几日总是魂不守舍,干活也是毛毛躁躁的,挨了殿内的掌事嬷嬷好一顿训斥。

赵可君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决定做了,那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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