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刚升起,阳光柔和的普照揽夕城。站在西国的第一高峰须灵山上向远处眺望,更觉得揽夕城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勤政殿上,各个朝臣吵得不可开交。王相站出来说道:“陛下,那东夷部族竟敢如此无理。不但未按时缴纳朝贡,还派出散兵游勇沿岸骚扰我西国百姓。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如何镇住周边的城池,以及那些对咱们俯首称臣的地方?”
“哼,王相之言,在下不敢苟同。西国连年征战,百姓们对此早已怨声载道。更何况那个东夷部族海水环伺,我军远征疲惫之师,如何能战?若他们再以逸待劳,我军必然会腹背受敌,深陷险境。”
“依这位大人之言,咱们就只能忍气吞声,任凭那些蛮夷小人欺辱不成?”
“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些屈辱又有何妨?”
“这位大人之言,在下、、、、”他还未说完,西帝便已如坐针毡的吼道:“吵什么,安静些。我听你们在这吵嚷了半天,一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要你们有何用?来人,将他们统统拉出去,斩了。”
臣子们吓得语无伦次,急忙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
王相想了会儿,只好看着西帝恳求道:“还是请陛下拿主意吧,臣等无能。”
西帝叹了叹气,满目哀伤的说道:“国库空虚,我西国已无力再战,诸位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一个大臣想了想,抓住机会上前说道:“启禀陛下,二王子殿下足智多谋,与各城都打过交道。不如派他前去给东夷一点教训,如何?”
西帝一听是白启明,火就更大了。他朝那个臣子声色俱厉的斥责道:“住嘴,难道整个西国离了他白启明就办不成事了么?谁要是再敢提他,我定斩不饶。”
西帝从王位上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朝臣们见此,也只能乖乖离开。无人敢仵逆西帝,更无人敢提一句白启明。
傍晚时分,阳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西帝静静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似在回想着什么。他望着越来越远的夕阳,忽然向身旁的内侍问道:“二王子现在在何处?”
一个内侍低头想了想,上前回道:“陛下大概忘了吧,木虞郡乱民起义,您前几日才派人二王子带兵前去镇压。”
“哦,我最近忙了些,竟忘了此事。”
“陛下为何问起二王子来了?”
西帝笑了会儿,敷衍着说道:“没事,随便问问。”
转眼间,日落月升,皎洁的圆月就挂在了碧空中。西帝举头望月,不知不觉便回想起白启明很小的时候。
那时,白启明还不怎么会说话,甚至连路也走不好。踉踉跄跄,一偏一倒的朝他走过来。他的发妻西王后也还未离世,夫妻二人常常抱着白启明来此处消暑纳凉。白启明这个儿子,不但聪慧可爱,容貌也很是俊美。
那天傍晚,他抱起白启明坐在石凳上,笑着问道:“明儿,长大以后,有何志向?跟父王说说。”
白启明咯咯的笑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回禀父王,明儿长大后要为父王扩宽疆土,征战沙场。”
西帝听后,乐得开怀大笑,十分高兴地赞许道:“哈哈哈,好啊,明儿好样的,是我的好儿子。”
西王后在一旁笑道:“陛下,明儿近日学了不少诗词,叫他给您念几句吧。”
西帝点了点头,又对白启明笑了笑,温和道:“明儿,来,给父王念几句。”
白启明答应一声,张着嘴念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虽然只能偶尔听懂这么几句,但于他却是难得的父子之情,天伦之乐。
时移世易,好景不长。白启明渐渐长大了,锋芒毕露,处处挑战他的权威。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世人只知二王子白启明,却不知他这个西帝。这些年来,他与儿子白启明已经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西帝叹了口气,轻声念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木虞郡接连下了几场大雨,道路泥泞不堪。这边平乱的大军缺衣少食,已经断粮多日。望着饥饿疲乏的将士,白启明忧心忡忡。他们与这支起义的农民军苦战多日,双方互有伤亡。但起义军在此经营多日,虽然被他们围困,但粮草充足,无论耗到何时都不怕。可他们就不同了,每拖延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白启明召集部将聚在营帐里,看着众人说道:“揽夕城的粮食补给不会来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一个将军难以置信的说道:“什么,陛下难道就这样将我们弃之不顾了吗?这些年来,我们大家为了西国,为了陛下浴血奋战,多少次九死一生,可如今、、、、”他悲哀的想了想,忽然跪下请求道:“我现在就去与他们拼死力搏,请殿下准许。”
白启明急忙制止道:“不可,你们都是我白启明带出来的,跟着我征战多年,谁也不许先走。”
这些威武男儿,无论在战场上负了多重的伤,流了多少血都不曾落泪,而今却齐齐的热泪盈眶。众人沉默了半晌,望着白启明不知如何是好。白启明也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闭眼说道:“各位先回去安抚部下的情绪,至于粮食吗嘛,咱们可以在周边挖些野菜充饥,再让善于狩猎的士兵出外弄些野鸡野兔,先抵一阵子吧,我再想想办法。”众人只好起身告辞,垂头丧气的走了。
穿扬摇了摇头,站在一旁问道:“殿下想到办法了吗?”
白启明低头叹道:“唉,办法是有的,可难以办到啊!”
穿扬十分着急的问道:“是何办法?还请殿下明示。”
“穿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断粮后,我接连派出几批士兵回揽夕城报信,可至今杳无音信,没有一个人回来。可起义军那边却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其中必有蹊跷。”
“殿下的意思是、、、”
“哼,朝中一定有人与起义军暗中勾结,想制咱们于死地。”
穿扬怒道:“谁这么恶毒?竟枉顾数万兵士的性命?”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唉,朝中有谁对我恨之入骨呢?”
“难道,难道是四王子?可恶!”
白启明赶忙拿来了封信,看着穿扬说道:“我已经写好了给南蜀郡候的一封信,请他派兵援救。穿扬,我可是将这千金重担都交给你了,眼下这数万个兄弟的性命就全靠你了。”
穿扬点了点头,毫不畏惧的说道:“请殿下放心,穿扬一定办到。”
他走到帐边正要离去,白启明忽然喊道:“穿扬,一定要活着回来。”穿扬强忍着泪,笑道:“好,我一定活着回来。”
晚风摇曳,烛火微光,白启明这边的营帐被浓厚的雾气包裹着,值守的起义军士兵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火光。
起义军头领白守忠正与将领们在营帐里酒宴欢歌,忽然,账外的士兵通禀道:“启禀头领,四王子的亲信有话要和您说。”
“哦,让他进来。”
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
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便说道:“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四殿下派遣小人来问问,头领何时动手?”
白守忠举杯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四殿下不必着急,我自有分寸。二王子可不是平庸之辈,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哼,四殿下要我提醒一下头领,记住您与他的交易。杀了白启明,殿下自会去恳请陛下封您为木虞郡候,让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白守忠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请四殿下放心,在下一定信守承诺,为四殿下除去这颗绊脚石。”
来人听他这么一说,十分放心的离开了营帐。他走后,一个将军便说道:“依在下看,头领志不在此啊!”
另一个将军也附和道:“是啊,头领自小便有鸿鹄之志,岂会贪恋一个郡候的位置?”
白守忠洋洋自得的笑着,此话不错啊,他要的原本就是揽夕城里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
第二日清晨,平叛军的士兵们还来不及反应就陷入了一片厮杀混乱中。起义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人多势众又以逸待劳,平叛军这边已到了进退维谷的险境。
一个士长想了想,十分着急的恳求道:“殿下,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好脱身。”
白启明急忙拉着他说道:“不行,这太危险了。”
“殿下,牺牲我一人不怕的,总比大家都死在这强。别犹豫了,快呀。”
白启明见情势危急,只好点头答应。他神色哀伤的问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吗?”
这个士长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包银子,十分郑重的说道:“这是我浴血沙场得来的赏银,预备给唯一的妹妹置办嫁妆,请殿下替我交给她。在下家住揽夕城城郊的槐树旁,有劳了。”把东西交给白启明后,他便义无反顾的骑马离去。
起义军果然中计,以为这就是他们的主力大军,于是便全力以赴的追赶他们。白启明率领大部士兵逃了出来,在这边山头远远望去。负责引开敌军的将士们已全部战死,起义军为了解恨,又拿剑砍下了这个将军的头颅,耀武扬威的在一旁嬉笑着。
白启明又恨又无奈的攥紧双拳,心里默念道:“兄弟,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众人从惊恐中缓了过来,十分无助的望着白启明。
白启明收拾起心绪,大声喊道:“大家不必心急,再过几日,穿扬将军便会从南蜀运来粮食和救兵。”
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的听着。饥饿恐惧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快,直到看见穿扬带来了粮食,士兵们终于欢呼起来,杀牛宰羊,饱饱的吃了一顿。
平叛军将士休整了几日,士气大振。白启明便看准时机与部将商议道:“诸位有何办法消灭这支起义军?”
一个将军想了会儿,说道:“殿下,咱们士气正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殿下尽管吩咐,我定要一雪前耻,狠狠教训这帮大胆狂徒。”
“是啊,殿下下令吧。”
白启明站在沙盘前思索了一番,胸有成竹的说道:“起义兵接连取胜,必定骄横,一定以为咱们已经不堪一击。常言道骄兵必败,诸位,咱们反攻的机会来了。你们看,此处营寨多为木房草屋。若咱们把火药涂抹在箭上,再伺机放火,他们便会不攻自破。到那时,你们便可找机会围而歼之。”
将军们纷纷点了点头,笑道:“嗯,殿下此计甚妙。”
傍晚十分,起义军的营帐灯火通明,众人都在庆贺这次大破敌军。白守忠也在营帐里与部将们豪宴痛饮,放松警惕的众人完全不知道白启明正严阵以待,万箭齐发。待他反应过来,已为时太晚。士兵们死的死逃的逃,乱作一团。
白守忠急急忙忙的带着一批人匆匆撤离,不时回头望着营寨,就这么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这可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啊!他慌张的向四周望了望,使劲催马快跑。忽然,一支箭射中了马匹,战马斯鸣着倒地,白守忠也被重重摔倒在地。他揉着疼痛的头,十分惊讶的望着从四周正慢慢向他靠近的火把。
白启明站在前面,颇为讥讽的问道:“白头领这是急着去哪啊?我在营帐里略备薄酒,给头领驱驱寒可好?”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将军即刻上前命令道:“来人啊,把他捆起来,带走。”
几个士兵走上前去,把手足无措的白守忠结结实实的捆着拖走了。
白启明坐在营帐里向众人问道:“对这白守忠,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众人费议起来,有人认为应杀之以儆效尤,有的人则认为白守忠人才难得,若加以提携他日必是一员虎将。
白启明想了想,朝前吩咐道:“来人,把他带进来。”
一会儿后,士兵们便把五花大绑的白守忠带了进来。
白启明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来人啊,快给白头领松绑。”
白守忠轻蔑一笑,毫无畏惧的说道:“行了,别在那假惺惺的,要杀要剐随你,给我来个痛快点的。”
“诶,白头领才华出众,在下十分钦佩。若能归顺于我,我必有重用。”
“哈哈哈,少说那些没用的。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任凭你们处置。”
白启明微微一笑,忽然拍着桌子怒道:“哼,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乱臣贼子。穿扬,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拖下去,立即斩首。”
“是,殿下。”穿扬随即找来了几个士兵,迅速把他带走了。营帐里,众人唏嘘不已。和这支起义军打了许多场仗,白守忠是个出色的将才,实在令他们心悦诚服。更何况他才到而立之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如今竟殒命于此,唉!实在是可惜。
夜深了,众人各自离去。白启明见人都散了,连忙离开营帐去往一个隐秘的地方。他示意穿扬一眼,穿扬便拿着剑割断了绑着白守忠的绳子。
白守忠十分不解的望着白启明,许久之后才缓缓问道:“你,你为何不杀我?难道如今的我还有何利用价值吗?”
白启明踱着小步,点了点头笑道:“哈哈哈,在我看来,只要生来这个世上,无论是谁都是有价值的。白头领有白头领的价值,在下有在下的价值。更何况,白头领还是一代青年才俊,比一般人更有价值啊,不过不是为我。想必你也知道,西国周边群狼环伺,其他的城池又在虎视眈眈。白头领招募兵将之时不是也曾经指天发誓,誓死保卫边境,保卫我西国百姓吗?你若能助我戍守边境,于公于私都是好事。白头领以为,你这价值如何?”
白守忠低头想了想,又问道:“你就不怕我再次起兵叛乱?”
白启明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若你还能带出一支起义军,那便是你的本事。”
“二殿下,二殿下真的不杀我吗?”
白启明走上前去扶他起来,温和的说道:“我若是想要你的命,岂会留你至今?从明日起,白守忠已经死了,这会是天下人皆知的消息。”
白守忠点了点头,临行前特意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眼含热泪的说道:“谢殿下不杀之恩。”
白启明微微一笑,嘱咐道:“离开西国,无论去哪都行。千万别让人知道你还活着。”
“嗯,多谢殿下饶我一命,话不多说,在下告辞,望殿下保重。”
“白头领一路安好。”
不一会的功夫,白守忠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穿扬笑了笑,站在一旁赞许道:“唉,殿下的心胸雅量连敌军也佩服啊!看来,您就是天生的王者,是我西国的福星。”
白启明打开一坛子酒倾洒在地,颇为悲伤地说道:“兄弟们,叛军已被咱们歼灭,你们可以安息了。”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望着那几团冷冰冰的银子沉思良久。
穿扬上前问道:“殿下手里为何会有这包银子?”
白启明扭头看了看穿扬,狐疑的问道:“你认识这包银子的主人?”
穿扬坐在一旁叹了叹气,说道:“是啊,他曾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前几日我听人说,他为了引开敌军,和许多兄弟一齐战死了。”
“没错,这是他临死前托付于我的东西。这些银子他攒了多年,准备留给他的妹妹置办嫁妆,求我一定要亲自交给他的妹妹。”
“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死得壮烈,我自然要预备重礼厚待他唯一的亲人。”
穿扬十分高兴,忙行礼道:“唉,我代他谢过殿下,他若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白启明面带苦涩的一笑,向穿扬问道:“穿扬,你说说,为何这天下总是在无休止的杀伐争斗?”
穿扬想了想,低头说道:“唉,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各个城池之间都想吞并对方。野心勃勃的城主们时刻不放弃任何一个侵占别人领地的机会,而被迫自保的城池,也只得顺应形式时刻备战,谨防被别人侵占。”
白启明笑了笑,又问道:“穿扬,你知道季将军吗?”
穿扬很是兴奋的笑了笑,说道:“当然知道了,他曾是天下间远近闻名的战神。不知有多少年轻的将军对他顶礼膜拜,钦佩至极。不过很可惜啊,他早已战死沙场。”一番感慨后,穿扬便看了看白启明,问道:“殿下今日为何突然说起季将军来了?”
白启明叹了口气,极力忍着苦痛,忍着眼泪,望着夜空轻声说道:“唉,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吗?”
穿扬想了想,不解的问道:“不是说,是在那次与寒瑾城的交战中被乱箭射死的吗?”
“哼,是啊,世人都如此以为,可只有我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唉,穿扬知道,殿下与季将军情谊深厚,如同父子呀!”
白启明深吸了口气,一边抚摸着银子一边说道:“他是我一生的恩师啊!不仅教会了我骑马射箭,更是时常带着我到战场上拼杀。无论冰霜雨雪,风餐露宿,他都一如既往地照顾我,直到那次出兵寒瑾城、、、、、、”他深吸了几口气,捏着拳头说道:“当时,我们上万人的军队被寒瑾城围困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山谷里,已到了弹尽粮绝的险境。就在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连剑也拿不起来的时候,寒瑾城又放火烧了我们仅存的粮草,想趁内乱之际把我们一举歼灭。季将军带着我奋力突围,杀到了千寒山脚。为了躲避追兵,我和季将军只能硬着头皮往千寒山走。”
“殿下,那千寒山连寒瑾城的人都不敢轻易进入,几乎是鸟兽绝迹的绝境,难怪季将军、、、、”
“是啊,千寒山冷彻骨髓,不仅寒风冷冽,还会时常飘落鹅毛般的大雪。我被冻得迷迷糊糊,几乎就要晕过去了。季将军随即大喝一声,我便能立即清醒过来。向前走了许久,季将军忽然停了下来,拉着我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二王子殿下,好好活下去,将来登上王位,我便是死也值了。”随后,他把仅剩的一点干粮交给了我,拼命催我快走。我曾回过头去偷偷看了他几眼,季将军他就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大雪飘落在他的发间,衣服上,直到被雪花装扮成一个雪白的冰人。”
穿扬见此,急忙宽慰道:“唉,殿下不必难过,生死有命,谁也奈何不得?”
“后来,我私下里打听才知道,竟然是父王与寒瑾城的上官城主密谋,想借他人之手除去我这个心腹大患。穿扬,季将军是为我而死啊!他用性命告诉了我这样一个丑裂不堪的事实,为了权势,父子兄弟之间必有你死我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