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听不到他的回应。
“夜凌修,你还愿意当我的暗卫吗?一个月五百文。”
少女的声音带了丝慵懒,还有无赖,似乎在开玩笑。
下一秒,少年离开房间。
窗户大开。
沐悠惊愕,“毛毛,我是不是太吝啬了?从一两银子到五百文,价钱少了一半,把人给吓跑了?”
毛毛:“可能吧。”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说话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毛毛:“呵呵。”自作自受,离开廖叙白已经半年多,未曾回过书信,说什么锻炼人家管理家产……而且身上带的钱不够多,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人家夜凌修借钱了。
沐悠去关好窗户,“呵你妹。”
毛毛的小脸顿时焉了,哼╯^╰!
第二天中午,沐悠做饭时,夜凌修出现,手上拿着两只鸡,还有一瓶酒,放在厨房里,说道:“包吃包住,不收工钱。”
沐悠正愁没钱买肉吃,喜笑颜开的杀鸡去了。
没过多久,两只鸡上了餐桌,还有一碟青菜,一碗汤,两个煎蛋。
沐悠先吃了一口,看着对面坐着的白衣少年,笑的温柔,“小夜啊,你的提议不错,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居住,甚是害怕,多了个人陪着,还保护我,包吃包住还是可以的。”
夜凌修看了眼她,默不出声,安安静静的吃着鸡肉,拿来的酒被少女放在厨房,并没有拿出来。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沐悠身上的钱不多了,又快过年了,想着写信给廖叙白。
夜凌修突然拿来一大袋米,还有鸡鸭鱼肉,放在厨房,沐悠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
“怎么今天这么多东西?吃不完。”
夜凌修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沐悠本来打算回去了,东西放在这,虽然天气寒冷,可保存的时间依然短暂,拿回去是不可能的。
“你难道不回家过年吗?”
夜凌修眼眸一冷,面色暗沉,“你要回去?”
沐悠点头,“还挺想念家里的弟弟,不知过得怎么样,回去看看。”
夜凌修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面上。
沐悠定睛一看,立刻收好,拿着菜刀就霍霍向鸡鸭,“不回了,这里的感觉比家里好。”
一千两银票够过半年了。
嘴上虽然那么说,晚上还是写好了给廖叙白的信。
除夕夜,廖叙白才收到信,顿时心灰意冷。
姐姐,竟然……在外有了孩子……
夜凌修在沐悠送出的信上,模仿她的字体,重新写了一段话进去,就是廖叙白看到的那个意思。
沐悠坐在大厅里烤炉子,嘴里吃着糖果,看着对面的白衣少年,“你是不是喜欢我?”
夜凌修动作一顿,并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声音。
接着,就听到她说:“这块凤形玉佩,我去问过人了,说是龙凤玉佩,天司局的局主才有,只有认定未来女主人,才会亲手给她,我手里的玉佩还有一半,在你手上。”
夜凌修一颗冰冷的心顿时扑通扑通的跳,心跳入鼓,眼神炙热的看过去。她早就知道,不是吗?
“廖悠,我……”
沐悠吃完嘴里的糖果,又拿了一把瓜子磕起来,满不在乎的道:“我把那玉佩当了,换了一万银两,还挺值钱,你身上那块估计得翻倍。”
夜凌修一张俊脸顿时黑如锅底:“……”
沐悠还想再多说几句,身体就被提起来,怀里多了十五张银票,一张面值一千两,共一万五千两。
只听到头上传来阴沉嗓音,带着暗哑,“嫁给我,何止一万两,全部身家给你,包括我。”
沐悠咽了咽口水,少年的声音不似平常冰冷中带着一丝宠溺,反而带上了危险。
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假装是平时那样开玩笑似的语气开口道:“我就说说嘛,干嘛当真,玉佩还在我手里,没当过的。”
沐悠推了推他,试图离开他怀抱。
夜凌修扣紧怀里少女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轻飘飘道:“既然知道玉佩的来由,为何不接受我?”
眼眸忽而闪过一道暗光,不肯放开她,似乎一放,就会远远的离开他。
沐悠:“你别这样,我害怕。”
夜凌修咬了咬她耳朵,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害怕?那时候我比现在还要肮脏,人人都传我命中带煞,碰一次,倒霉一次,你却三番两次的接近我,帮助我,为何……现在害怕了?”
沐悠假装震惊的看着他,眼神变化复杂,惊讶,伤心,难过,失望。
“……你,究竟是谁?”
夜凌修本来冰冷的脸,现在温润如玉。
其实,沐悠知道,他越温柔,就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