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隐,冧洌,凌沁呆在一间房中,看着眼前的这五箱货,沉默。
“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安隐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这么重要的货为什么会送到这平平无奇的小镖局里?”
“我家镖局可不是平平无奇!”凌沁反驳道。
“继续说。”安隐静静等待凌沁接下来的话。
“我们家镖局名声是不大,但其他镖局无非是接了些达官贵人的活才名声大噪,虽然我家镖局两年前受到重创,但也是因那次重创,我家镖局汇集了江湖各路人士,所以越是绝密的东西,越是指名让我家护送。”
“绝大部分可能是这个原因,那你可知这批货的源头?”
“这倒是不曾听爹提起过,只是那人出手阔绰,若这批镖送走了,每人能得十两银子。”
“罢了,总归是一些不必要的弯弯绕绕。”
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我们四人只能将就住在一个屋子里。
凌沁乖乖坐在冧洌旁边,冧洌头枕着凌沁的肩膀睡得正香,我坐在安隐旁边,看到冧洌睡觉,困倦也蔓延到了我身上。
脖子酸疼,我睁开眼睛,瞬间清醒。
我的头竟枕在了安隐的肩膀上!
我欲趁着安隐没醒,和他保持些距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结果刚微微动了一下,又被一双手摁了回去。
这次我的头枕在了安隐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充斥着我的耳膜,我紧张到呼吸都紊乱了。
忽然,窗户上有黑影闪过,我大抵明白了安隐的意思,这么做是让我不要打草惊蛇。
竹管透过窗户向屋里飘散着迷烟,安隐随即便用他的衣袖轻遮我的口鼻。
冧洌算是魔族的强者了,经历过的战斗已经数不清了,虽然现在没有灵力加持,凭着作战经验他也能使自己在最短时间保持最清醒的头脑。
果然,不多时,冧洌便醒来了,只是看向我的眼中颇有一番深意。
若不是此时不宜打草惊蛇,我必要好好质问他那眼神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下只有凌沁还未醒,如今,凌沁睡着倒是比醒着更省事。
不多时,竹管被抽回了,人影悄悄移到门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门便被开了。
安隐不动声色的撤下捂住我口鼻的手。
一批黑衣人涌进房内,一步,两步……他们慢慢靠近那批货。
等他们经过冧洌身边时,冧洌一脚便将一排人全全撂倒了。
剩下的人便开始全部攻击冧洌,冧洌刚打趴两个人,刚刚被冧洌撂倒的一排人又站了起来,虽然被这么多人围攻着,但冧洌依旧不落下风,当最后一个人被打倒时,冧洌还未来的及喘息,第二批人便又涌了进来,第二批被打倒时冧洌已经是气喘嘘嘘,紧接着第三批便又涌了进来。
“丫头,救我!”冧洌大喊。
以往大战是有灵力加持,可如今却是空手搏斗,此时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经他这么一喊,一部分黑衣人瞄准了凌沁和我便杀了上来。
我是魔尊,得享永生,但凌沁只是一届凡人,她若死了,还要受轮回之苦。
也罢……
我欲将冲向凌沁身边的黑衣人打倒,来不及了!我飞扑向凌沁。
彭!
我悄悄转头,安隐竟在和黑衣人打斗,那身形,速度,就连我也自愧不如,可他用的招式,竟是我曾教于明逸一百多遍的剑法。
那招式是我闲来无事自创的,威力不大,却胜在快,当初教明逸只是秉着要将师傅的衣钵传给徒弟的心理,不曾想今日竟看到我传给明逸的衣钵被当面用了出来。
“明逸!”我大喊。
安隐脚下一顿。
是明逸,果真是明逸!
第四批,第五批,黑衣人越来越多。
看着满地疼的连打滚都没地方打滚的人,上面还被另一个人压着,我不由得唏嘘。
那些黑衣人分成两拨,一拨攻向我,一拨攻向明逸。
我虽是女子,但论赤手空拳的搏斗却是比冧洌要强上些许。
“不可!”眼看黑衣人就要到我身前,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喊了一声。
黑衣人及时收力,却硬生生被反噬的吐了口血。
冧洌上前一把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目前最安全的的做法是乖乖躲在你背后。”冧洌气喘吁吁的说到。
“你真弱。”
“那你更应该保护我!”
“撤!”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大喊一声。
地上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一批一批的黑衣人开始撤退。
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我心下凉然。
我站在门外,吹吹凉风。
安隐,不,明逸也走到门口。
“你是明逸。”
“是。”
“安隐呢?”
“他很好。”
我不再说话。
“没有其他要问的吗?”
“问什么?问你当年拜我为师是否为了凝神草?问你当年与魔族开战是否另有居心?还是要问你将我囚在灵山十年是否为了让我引出你的心魔然后一毁了之?”我冷冷的说出当年的一桩桩事情。
“我……”
“你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理解,唯独利用我得到凝神草是我万不能容忍的,不是因为凝神草多贵重,而是因为你利用了我!”
“我会弥补你。无论什么代价!”
我不语,大概,这就是女人吧,明逸不在时,想着的是他的万般好,明逸来了,嘴上说的,却是他的万般错。
“好你个明逸,扮成安隐来戏弄我们!”冧洌不知何时冒在我身后。
“你吓到阿岳了!”明逸轻皱眉头,整个脸显示着他的不悦。
“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师傅,想当初,还是我偷裘澈的凝神草去换的阿岳,后来又被裘澈关进大牢,怎么好似你只亏欠丫头不曾亏欠我一样!”
“如果不是冧洌拿凝神草换我你是打算一直关下去吗?”
明逸不语。
冧洌察觉出自己说了什么,脚底抹油便去照顾凌沁了。
“明逸,是我高看你了!”
我当真是糊涂了几万年,糊涂的当上了魔尊,糊涂的收了个徒弟,又糊涂的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天下大概是不会有人像我这么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