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和魔界之所以强大,是因为随处都是灵力,控制灵力则称法术。有的人天资卓越,稍提点便可举一反三,轻易控制灵力,比如冧洌。有的人在控制灵力这方面并无天赋,比如裘澈。
我的武学天赋在魔界是顶级的存在,但控制灵力的天赋明显逊色于武学天赋。比起将灵力运用极致的冧洌,我顿时逊色太多。
人界是没有灵力的地方,所以在人界,我是占优势的。
但在没有法术加持的情况下,我们是万万回不去的。
冧洌去镖局找了份工作。
我找了份讨债的工作,换言之就是替店家出头要钱。时间充裕,工作也不累,将人揍一顿就有钱了。
安隐找了份店小二的工作,安隐总结说店小二只要会说两句话就能胜任。
“爷您请。”
“好嘞爷!”
我哈哈大笑。
总是这样,安隐的一句话就戳中了我的笑点。
那双眸透着清冷,可说出的话却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然,最近两天,总是莫名将安隐看成明逸,倘若不看脸的话。
“小二,来壶酒。”
“好,客官稍等。”
望着安隐的背影,恍惚间竟与明逸的背影重叠了。我摇头苦笑,怎偏得与他相像呢?!
哗的一声,我吓了一跳,向声源寻去,竟看到安隐送去的酒被砸了,且一群人正围着安隐。
我立即赶过去将安隐护在身后,怒瞪他们。
一个长相还算俊美的人示意旁边的人散开。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身着蓝色长袍,腰间挂着通透的白玉,时不时摇着的扇子到真将此人衬托成了翩翩公子。
眉眼很是好看,眼间含有笑意……笑意?
“姑娘倒是颇有美救英雄之姿。”正说着,那人手便伸了过来。
我抓过他的手,反手便将他的手扣在他的背后,周围的人作势便要一同上来。
“都别动,都不许欺负这位姑娘。”
“你下次再这么对安隐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便松开手,放了他。
那人倒并不生气,转身,依旧笑盈盈的。“姑娘,在下风钰。”
我心里一阵恶寒,匆匆拽着安隐便离开了。
安隐一路上没说话。
我看着安隐有些阴沉的脸,瞬间胆寒。
“你平时就对安隐这么好吗?”
“对你好你不乐意?”
简单两句话便再没有了下文。
我心里盘算着,会不会是安隐在正话反说?或许他是在怪我没教他什么东西所以被人欺负?
结果是安隐再也没说什么,我也没问什么。
直到晚上安隐才笑眯眯的将他做的糕端了上来,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次日,刚推开房门想去走走,一群人便直愣愣的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竟相朝一个方向奔去。
罢了,今日,还是不出门吧。
正是这个决定,影响了我本平静的生活。
不多时,竟有人来敲门。
我推开门,入眼的是那个叫风钰的男子。
“姑娘,又见了。”
我关上门,不予理会。
谁知今日,冧洌正好也回来了,开门时,冧洌和风钰谈笑风声的双双进入。
安隐捧着糕递给我时也不曾说什么,便又出去了。
近几日的安隐倒是较平时有些沉默。
待我将糕同他们分享时,风钰变了变脸色,随机又恢复如常。
“姑娘可有心爱之人?”风钰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如此直白的问可是有冒犯之意?”
冧洌嗤笑一声:“丫头,人家这么问可是有原因的,你手里拿的可是露华糕。”
虽来人间不久,但露华斋的露华糕还是有耳闻的,作传达爱意之用。露华斋这么大的名声,吃过与否怕是都晓得其中道理。
仔细看今日这糕,中间的一点红……这糕似乎见过……
这糕……明逸……
当初吃的糕可有这层含义?
不日,冧洌收到镖局的信,请他将一批货物送至八方楼。
“哈,你惨了!”风钰道。
冧洌不解,我和安隐亦不解。
风钰解释道:“八方楼表面上是一个酒楼,但八方楼的内阁可是二皇子的消息暗道。八方楼内的消息上至皇宫,下至百姓,朝臣大多归顺二皇子,归顺的人当中也有想谋反的,去的时候不会太顺利,回来的时候绝对不顺利。如今这镖若接了,定有去无回,这镖若不接,二皇子也不会允许你活过两天,我也就挂个大皇子的名号,却样样不如他。”
风钰既然是大皇子,此事他绝不能参与,我是几人当中武功最强的,我陪冧洌去还能多几分全身而退的胜算,安隐不会武功,但安隐坚持去,索性安隐跑的快,便去吧。
临行那日,风钰赶来送行。
“阿岳姑娘,你若平安回来,我就封你一个大皇子妃的位置坐坐。”
“不必了,比起做你的大皇子妃,我认为做我的师傅对阿岳更有诱惑力。”
安隐利落的跨上马背:“阿岳,我们走罢。”
我点点头。
镖局的队伍出发了,带头的是冧洌和一名女子。
对于那位柔弱的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女子,我倒是很好奇她为何要干走镖的事。
我和安隐走在队伍末端,抬头便能看到那姑娘极力想骑马走快些跟上冧洌而努力的样子。
一路上,这姑娘异常关心冧洌,可惜,冧洌是个没脑子的,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天快黑时,到了一家客栈。
老板娘异常热情,刚踏进店门口冧洌便被招呼了进去。
“小心点,有问题。”安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经安隐提醒,我稍留意了店里的人,大部分人很正常,但有几桌人只是闷头吃饭喝酒,完全没有抬头和对方交流过。衣服虽是粗布衫,但颜色鲜艳,衣料平展,明显是今日刚买的。
只是这老板娘,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菜上齐后便被吃光了,饭菜也没什么问题。
老板娘收拾我们吃完的盘子时,手上溅到了油污,她下意识便拿腰间的手帕将自己手上的油污擦去。
安隐在店里当小二时我曾多次去看望他,油污溅到手上的情况不是没有,但一般会将油污擦在蔽膝上,而后便换一条蔽膝。
像老板娘这么处理的,确却是头一次见。
“这个老板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想到一条锦帕都能用来擦油污。”凌沁一脸羡慕道。
“锦帕很贵吗?”
“也不算太贵,只是如果要买的话,大概要十两银子。”
“一个手帕能卖十两!”冧洌不可置信道,“我送一趟镖也就才赚一两,今日这趟镖稍好点,能拿十两银子。”
“如此说来,这老板娘还是很有钱的……”安隐陷入了沉思。
“凌沁,怎么今日你也来走镖了?”
“我是有特殊任务的……平日里偶尔有个特殊任务我也是会参与一下的。”凌沁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任务?”我好奇道。
“嗯……走镖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不太方便。”
嗯,理解。
余光瞥向老板娘时,我不由得疑心起来,老板娘既用得起锦帕,说明她不缺银两,随身又装着锦帕,说明她是一个爱干净之人,综上两点,老板娘无论如何都不会经营一个处处充满油污的客栈。或许这个客栈本来就是为我们的到来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