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说自己暴躁?试问有谁可以等一个人的消息等了七日之后,再见到那人却不能稍稍动些肝火的?他这怎么能算是暴躁,比之穆莜然,他的脾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萧煜于心中解释着,回过神来却是发现齐舒毅正是拿着一脸探究地眸光瞧着自己,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上此时还留存了些许耐人寻味之色。
“别拿你看窑姐儿的眼神看着我!”萧煜浓眸一瞪,转身坐在了齐舒毅对面的那张紫檀椅上。
瞧瞧齐舒毅可倒算是拥有潘安之貌,唐寅之才了,只可惜这般青年才俊偏是喜欢流连在那风花雪夜的烟花之地,整日眠花宿柳的,他竟也不会厌烦?
“怎么?”齐舒毅眼尾又是一扬,笑得极其肆意,跟着连口吻都变得极尽温柔腻味起来,“怕无法消受?”
“我可没有那传说之中的‘断袖之癖’。”萧煜愤然地瞪了眼齐舒毅,闻得他随后的嬉笑声后,面颊竟是悄然地闪过一丝暗红,为了不叫自己更为窘迫,只得匆匆转移了话题,“你七日之前答应下的事如今可有下文了?究竟何时才能等到你去教莜然?”
等一下……
萧煜话一出口便是匆匆想到了一件极其重要之事,让齐舒毅去教莜然,那不是将小羊羔往狼圈里送吗?而莜然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羊羔。
“那个——”萧煜顿了顿,轻舔了下唇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不知是谁去教莜然礼仪……应该不是你吧?”
“当然不是我。”齐舒毅随口地一句话却是叫萧煜大大地吁了口气,然而那太过明显的举动却是叫齐舒毅上了心,而后噙着笑意起身走至萧煜身畔探索般地问道,“怎么,怕我吃了煜王妃?”
“不是——”萧煜干笑了两声,摸着自己修长颈项许久却愣是找不出个填补的借口来,望眼欲穿地瞧着门外的那棵梨树许久,仍是一无所获。
“那……”齐舒毅凤眼微敛着瞧向萧煜,其中竟是弥漫着浓浓的暧昧之色,“是怕我累着了?”
“一边去!”
萧煜推开了齐舒毅,又是愠怒地一记白眼,那小子永远都是那么地脱线,十句话中竟无一句是正经的!然而那句调笑却是很好地叫他脱离了方才的困窘。
……
“朋友之妻,不可欺。”
……
耳畔隐隐约约飘来好些年前齐舒毅那一脸正经的话。
曾几何时,齐舒毅便是当着他和萧燃的面这般说来,说那话的时候,他脸上出现了极其罕见的认真,他方才真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虽说那齐舒毅也不算是个什么叫人敬仰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