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把衣服扣上,季安恨恨地套上长裤,把从身后绕上来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拍掉。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顾忌他还要上班,也不体恤他的身体状况,真是受够了。
“别再气啦,一脸的怒火,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欲求不满呢。”程丞像只餍足的猫般,手支撑起上半身,侧躺在床上,休闲地说着风凉话。
季安一点也不想再理他,拾起地上的领带,就要走人。却被程丞猛然追上,贴按在房门上。
“真的生气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还不行吗?”好吧,他承认这次真的过火了,几乎没让他好好睡过一会。
季安没有回答他,抬脚一个动作朝他脚面用力狠狠跺下去。
“噢,痛死了,季安,你再这样,对你不客气了。”程丞抬起被踩痛的脚按抚,刚一说出狠话,就被季安用力一推,跌坐在地上了。
看来,还没激烈到让他乏力嘛,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程丞气恼地暗忖。
季安趁他坐地上的空档,开门溜了出去。程丞忍着痛急忙从地上跳起来追上,这次真的把他给惹怒了,就这样让他走掉的话,日后想把他再带回来就难了。
在客厅里追上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任他发狠似得揪他的手,拧他的大腿,就是不放开,直到他气出得差不多了,才搂他坐到沙发上。看了看自己变了色的手臂,真狠。
把他紧紧抱在胸前,让他坐在他腿上,亲昵地与他斯磨,“我快要走了,非洲肯尼亚和坦桑尼亚,此去快则半年,慢则一年,那么久才能回来,你这样对我,看我走后不把你忘掉。”
说出的话却让怀中人一僵,“什么时候决定的?”
季安冷冽的语气,让程丞暗叫一声‘遭’。这事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接到通知了,太过沉溺在与他的日子里,反倒忘记提这事了。
“不由我决定,上头昨天才通知我的,助理刚要着手办理进入草原的手续,手续什么时候办好,我人就得什么时候离开,所以,这些天别跟我生气,好吗?”希望能蒙过去。
季安全身的力气像被突然抽掉似的瘫软在他身上。
“从内罗毕出发吗?阿布岱尔国家公园保护区、山布鲁动物保护区、东非大裂谷、赤道雪山,还有呢?还会去乞力马扎罗山吧。”幽幽的语气,充满羡慕及向往,那随口而出的地名,似乎早已在他心里念想千遍了,让程丞听了心里紧紧绷着。
“主题是什么?”季安抬头后仰靠在他的肩上问道。
“母与子,生命的形式,还有一些风景类的。”脸贴上他的脸摩挲着。
“没一年半载还真拍不下来呢,传承一代,需时颇长,那里倒是个拍摄的好地方。”长叹一口气,一去两万多里吧,很有距离。
“嗯,茫茫的大草原,可以观鸟逐兽,还有日落独树下的余晖,苍茫又壮观,原始又神秘的部族,构成色彩斑斓而又莫测的世界。季安,什么时候才能放开这里的一切跟我一起飞?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我,属于到处为家的生活,快点放手吧,我真的等不及跟你一起拿起相机到处去了。”循循引诱,却又明白,他暂时还是无法离开。
季安像被困住的飞鸟,只能一味望着天空空想飞翔的自由。
程丞扳过他的脸,吻上他的双眼,不让他眼内那份渴望灼痛他的心。
总有一天,一定要强势带他离开,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