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季安愣了一下。
随即,腼腆地会心一笑。一笑,心情突然轻松了下来。
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我没有。”
对,他没有,人才刚走,以现在的时间,飞机所在的领空依然是同一个国度的天空,他所看到的月亮也是程丞能看到的同一轮明月,怎么就犯相思了呢。
“哼哼,没有就没有,吃点东西吧,难得人家也下场帮忙了呢。”叉了一小块水果,送到他嘴边,季安没伸手接过,直接就着她递过来的叉子一口吃下。
斐妈妈见了,顿时感到宽慰,之前为季安的不着家,她还担了不少的心,现在看来,两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季赐安低垂眼敛,他们的亲昵还是犯了他的心情。
“赐安,去,给大家弹首曲子,打开窗,应该能传出来的。”季妈妈说道。
季赐安没回应,但心里有了想法,他回到房子里头。不一会,他又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其他人有点看不太清楚。
斐红惊讶,他手里拿的东西,那样的形状,她最熟悉不过。
走到她跟前,把吉他递给她。
“你怎么会有…”
竟然是红棉,最经典的牌子最经典的老版本。
“不要管,弹就是。”她弹的音色,他想听。“音,调过了,来几首吧”。
“原来斐红会弹这个呀,怎么之前都没听你弹过?”几个长辈的好奇。
斐红没理会。
这人,明明说过吉他只是用来排遣坏心情时用的,怎么都不记得人家说过的话呢。
有点宝贝地抚着吉他的音箱,不是全新的,这应该是二手的或是在哪搜的,但保存的非常好,看得出来前任主人很爱护。
抱在怀里,右手拇指一拨,音质很完美,有了想弹的兴致。
以别人听不见的低声,“季安,我代那人送你一首曲子,如果你还记得歌词可以跟着唱哦。”调皮地对他眨眨眼。
而后收起脸上的笑意,瞄了瞄一直盯着她的季赐安,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是他的眼光,她总能感觉到。
一串音符,熟悉而动听,连季氏家长,也都耳熟能详。
此情可待
Oceansapart,dayafterday,
andIslowlygoinsane.
Ihearyouvoiceontheline,
Butitdoesn‘tstopthepain.
IfIseeyounexttonever,
Howcanwesayforever?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
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
沉润的声线,伴着纯净的结他音,加上滑过琴弦特有的繃响,与月光水乳交融。
蒙蒙夜色里,好听的歌声,从她那一张一合的厚唇吐出,连音质都沾染了唇上的性感般有点醉人。
季赐安看着听着,也一并加入她的歌声。
歌本是为季安而唱,但听到季赐安在旁跟喝的时候,竟有种他为她而唱的错觉,他的声音浑厚低沉,跟原唱很接近。
好几次,她故意将自己的声音隐去,放他独唱。
任由心里某道闸门打开,放开一些心绪,听他独唱。
季安是震动的,第一次听她弹,第一次听她唱,还说,是代他而唱。
喃喃跟着念出歌词,抬头再望茫茫夜空,一抹小红点在移动。
这是他学生时代最喜欢的歌曲,其实,那个时候,没有人不喜欢的吧。
之后,斐红由得他们点曲,只要是她会的,全顺了家人的意。
原来忧伤的吉他也可以带给人乐事,第一次,斐红全然不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