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破手按着剑柄走了过来,看着韩乱与细柳。
“安宁公主,圣旨……”
“圣旨?既然下了圣旨,你们该这么办就怎么办,本宫是不会抗旨的。”细柳冷眼看着欧阳破,紧紧抓着韩乱的手,手心微微出着汗。
欧阳破停住了步伐,一干人都盯着细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太监在一边催促着:“速速拿下韩乱,就地正法!”
老太监瞪了小太监一眼,抹着额头的汗渍。
“哼!”细柳扭过头去,看着韩乱,韩乱一时又晕厥了过去,紧闭着双眼,手却不曾松开。
细柳用衣袖揩着韩乱额头的汗珠子,见他眉头紧皱,面部抽搐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乱……乱……”细柳亲亲唤着他的名字,多想分担他的痛苦。
“公主……韩乱如今是皇朝的重犯,还请公主……”欧阳破好心的劝着,难道如今的情形安宁公主不知吗?非要为一个负心之人背负了抗旨之罪?
“重犯?那你们来抓了他去吧!本宫不会阻止的!”细柳冷笑着,一双冷漠的眼泛出白色的寒光,犹如一把把利剑扫射着想要驱身上前的众人。
久经沙场的将士再一次停下了脚步,他们心生胆怯,面色慌张的看着主帅欧阳破。安宁公主的任意妄为是世人周知的,只怕惹恼了这个水晶般的公主,一旦强硬起来,万一摔碎了水晶,划破的却是自己的身体啊!
更令他们胆寒的是安宁公主背后的那个女人,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一旦生气了,别说五万人,只怕五十万也不够平息皇后娘娘的怒气!
“公主还是移架吧!好吗?让末将完成皇命……”欧阳破跪了下来,众军都跟着一起跪在地上。
细柳并不理会,只是笑着:“你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住一个身受重伤的韩乱吗?本宫可真要小瞧了你们……你们一个个的穿着我皇朝的军服,享用我皇朝的俸禄,却做了什么?残害我皇朝的子民,滥杀无辜的百姓!如今见了有权有势的本宫,怎么胆怯了?拿出你们杀害那些手无寸铁百姓的气魄来啊!杀了本宫,在给本宫按上个做上犯乱的罪名,不是一了百了吗?”
欧阳破身子发颤,巍巍的扣着头:“公主言重了!欧阳破死也不敢对本宫不利!公主说的那些话不知公主从何处听说的!欧阳破是皇朝的将军,身上流着皇朝的血,怎么会滥杀皇朝的百姓!请公主不要听信小人之言……”
“小人?谁是小人?谁又是英雄?难道本宫的眼会欺骗自己吗?一路走来,边关几座重要的城池,民生凋零,生灵涂炭!你难道没有听见那些个孤儿寡母的悲鸣吗?你……你五万精兵屯于此处,却任由皇朝百姓被杀掠,难道这就是你的职责吗?即便你不曾亲手杀了那些百姓!你的身上又何曾不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细柳厉声斥责着,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她觉得一团火在心里灼烧着,顿时只觉嗓子眼一股甜腥翻涌,一口血剑喷出……
“公主……”欧阳破见了双腿挪动着,跪着靠近细柳身边,想看看细柳的伤势。
“够了!别摆出一副假惺惺的关怀之意,本宫染了什么毒,难道你不知?谁下的毒,难道你不晓?你这个奴才!本宫一直以为你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的丰功伟绩将远远胜于韩乱!可是本宫这趟边关之行,发觉自己错了!错得好离谱!”
细柳执起韩乱的手,轻轻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韩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曾有一段时间告诉我,欧阳破是可造之材,与韩乱不同,起码欧阳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比起小心眼的韩乱来,你要光明磊落的多!可是你……不过是个对着主子摇尾乞怜的走狗!”
“公主……”欧阳破低下了头。
跪在欧阳破身后的一位将军暗地里捅了捅欧阳破,示意他不要感情用事。
细柳发觉了,冷冷笑着:“你若要杀韩乱就杀吧!本宫说过绝不阻止!只是你要承担一切后果!本宫发誓,如果谁夺走了本宫心爱的男人,本宫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即便是赔上你们五万将士的性命,本宫也在所不惜!”
将士们听了,顿时骚动了起来,一个小头目在底下起哄道:“安宁公主为了韩乱一个反贼便要搭上我们五万将士的性命,这还有天理吗?”
众军附和着,大有想杀了安宁公主之意,却碍着欧阳破迟迟不肯下令而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公主为了韩乱您要搭上自己的名?要逼着将士造反吗?”老太监趁机数落着。
“造反?本宫没杀了你这个假传圣旨的狗东西就给了太子几分面子,你到为老不尊,指责本宫造反?好!本宫要你死的心服口服!”细柳一声令下,身边的护卫抽出刀剑来,直扑向两个太监。
老太监大呼着冤枉!
细柳叫人拿来了圣旨,看了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悠悠的说着:“这就是圣旨?为何没有皇帝的玉玺加盖?为何没有皇后娘娘的朱笔批示?不过印着太子一方宝印就敢说是圣旨?太子不过是监国,要处斩三品以上官职的将军,没有皇帝陛下的玉玺谁敢做主?”
老太监本还嘴硬,听了细柳的话,心知肚明大势已去了!
小太监却还不知死活嚷嚷着:“太子便是以后的皇帝!太子的印玺如何不能算?”
“掌嘴!皇帝陛下还在!这个皇朝还是皇帝陛下的!难道你与太子想谋反不成?想弑君夺位不成?”
小太监此时才醒悟,言多必失啊!双腿发软,一股酸臭之味弥漫在空间。
“哼!这等无用之人还留着做什么?欧阳破,如此诬蔑太子,假传圣旨之人还不给本宫推出去斩了?”细柳平静的说着,双手把玩着韩乱冰冷的手指。
欧阳破没有多言,只是令人将小太监杀了……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如此的惨烈,连一点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欧阳破,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你可以杀了我,我不怨你,但是你真的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那些黎民吗?你敢说你没有沾染那些无辜百姓的鲜血吗?如果没有我束手就缚,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欧阳破重重的将额头撞在地上:“末将不敢……”
“好了!本宫累了!本宫要去休息……至于韩乱,本宫要带走,你们何时来杀都可以!”
“哼!这等无用之人还留着做什么?欧阳破,如此诬蔑太子,假传圣旨之人还不给本宫推出去斩了?”细柳平静的说着,双手把玩着韩乱冰冷的手指。
欧阳破没有多言,只是令人将小太监杀了……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如此的惨烈,连一点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欧阳破,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你可以杀了我,我不怨你,但是你真的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那些黎民吗?你敢说你没有沾染那些无辜百姓的鲜血吗?如果没有我束手就缚,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欧阳破重重的将额头撞在地上:“末将不敢……”
“好了!本宫累了!本宫要去休息……至于韩乱,本宫要带走,你们何时来杀都可以!”
中军帐内,细柳看着王伟拖着一条瘸腿将韩乱安置在榻上便不肯离开,跪在哪里无声的哭泣着。看着太医诊治着韩乱的病情。
“好了!王将军,韩乱不是回来了吗?我的清云在哪里呢?”细柳哀叹着,端木清云,你到底在哪里?
“公主!请您一定要救救韩将军!”王伟磕头如数的说着。
“好了王将军让公主休息一会吧!公子的身子也不好,别在让公主劳累了!”
太医解开了韩乱的衣衫,皱起了眉头,仔细查看着。
“公主殿下,老臣仔细看过韩将军的伤势,韩将军身强体壮,又久经沙场,年轻气盛,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有几处伤痕明显不是战争留下的,而是有人鞭罚了……”
细柳点点头,看了看王伟:“王将军去吩咐下人,给韩将军洗干净一切,乱不喜欢这么脏的……”
韩乱都发臭了啊!细柳皱着眉,一股腐烂与汗臭,血腥混合的气味,比刚才的小太监失禁的味道还要难闻。
“是……末将可以可以为韩将军……”
“得了!有公主在,轮得到你给韩将军洗吗?再说韩将军要知道了不恨死你才怪!”闲草逗趣的说着,王伟闹了个大红脸,细柳也羞红了脸,佯怒的看着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