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便不会有心痛的理由,没有爱,便不会被爱所伤,没有情谊,便可以放开了手脚去做自己的事。
一个挣脱了爱情束缚的女子,可以做很多令自己快乐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去考虑太多,不必有隐忍,不必有不甘,不必有牺牲,那牺牲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无谓的。
细柳坐在轿中恍惚着,她的思绪飘得很远,远到回到了最初,初来这个世界时,那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她当初不是对淑妃说了这句话吗?她当初只是想求生不是吗?
那么现在她的目标是好好的活下去,获得更大的权利,来弥补心中空虚了的那一块地。她要令淑妃登上后位,还要令淑妃女主天下,她要看这般男子跪在淑妃的脚下,俯首称臣,心甘情愿的由衷服从。
细柳没有回张府,而是回了宫中,淑妃没有问太多,只是安排了她住在安宁宫中,还说等立后的事一过,便给细柳一座在宫外的宅院,也好给细柳一个名副其实的家。
细柳谢过了,回到自己的宫中,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小径与花草,以及那张熟悉的榻。
“闲草,从今日起,换掉安宁宫中所有的器具,不准挂白纱,我要桃红色,院中所有的梨树全部移植到别处,我要种桃花,还有……招丝竹班子进宫,我要让安宁宫夜夜笙箫不断,歌舞升平。”
“是。”
看着端木清云指挥着众人将那张碍眼的榻被搬走,细柳斜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摇着画着美人的纱扇。
“公主,太子妃前来……”
“彩白?”细柳疑惑的问着,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见彩白领着一群太监宫女走了进来。
“安宁公主!不会怪本宫不容通禀便闯了进来吧?”彩白如今不再是以前那个见了细柳还有几位忌讳的小女子,她是太子妃,身份高贵,即便细柳是公主,也没有她的身份显赫。
“哪里,这个皇宫又朝一日都是太子妃的,我哪里敢怪你?”细柳在闲草的搀扶下想坐起来。
“不必了!我们一起长大,不必那么多繁文缛节。你想躺就躺着吧。”彩白随意的挑了上位坐下,看着安宁宫中的下人忙碌不停。
“怎么?搬家啊?难道说张府中没有你喜欢的家具不成?”
“哪里!只是有些东西过于陈旧了,换换家具,也好住的舒适一些。”
“你打算在宫里长住?”彩白问着?难道传言都是真的?那个张异之是个断袖的男子,放着娇媚如花的安宁公主不要,偏偏宠幸一个男子?
“是啊!怎么太子妃不想让我住在宫中?”细柳失笑的躺着,看了看彩白的脸色,不知出了什么事,她为何眉头紧锁?
往日她一心想当太子妃,如今如了愿为何还这般不高兴?
“细柳姐姐!我好恨!”彩白抓着自己的衣袖,紧咬牙关,面色铁青的看着细柳。“我好恨你!细柳姐姐!为何你不嫁给景洪?为何要推荐我嫁给他?”
“呃?我说白菜啊!你吃多了撑着了?”端木清云闲闲的站在一边说着:“听说你从小便立志要做太子妃,细柳姐姐帮你达成了心愿,你怎么反倒数落起细柳姐姐的不是啊?好人真不能做!怎么做都是错!”
“你!”彩白扭过头去,不理会端木清云的调笑,打小她就讨厌这个端木郡主,整日里喊她是白菜,白菜的!没大没小,而细柳却一心向着她。
“好了!彩白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紫荆那个贱人!整日里勾引着景洪!我虽然占着太子妃的名义,却比冷宫里的女人好不到那里去!细柳姐姐你说……我能不恨你将我推上太子妃的位置吗?”
细柳吃吃的笑着,转了个身,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轻笑说着:“彩白啊!抓不住男人的心,那可不是我的错!紫荆夫人能够做到得事,你为何做不到?我帮你达成了心愿,你不给我一份媒人大礼也就罢了,何故来找我的麻烦?”
“嗯哪!就是啊!自己不争气还要怪别人!瞧你这副嘴脸,活脱脱的一个弃妇的模样,我看了都嫌烦,何况其他的男人呢?谁见了你那副都要倒尽胃口,还想得到男人的宠爱!算了吧!”
“你!”彩白气的无语,暗自劝慰自己不要与一个蛮子计较,好歹按下了怒气。
“彩白,男人是靠哄得,你不是说紫荆占了你的男人吗?你就学学她啊!放下你大家闺秀的架子去哄哄景洪,那个男人耳朵根子软,你多哄几次他便全听你的了!”
细柳不想过多的套乱关于太子的事,那是个令人乏味的男人,也是个令人不齿的人。
“全听我的?他才不会!他死都不会不与紫荆通奸的,我才懒得去哄他!”彩白作势的躺在椅子里,这样坐着真舒服,虽然没有规矩,但是的确舒坦极了。
“那你就抱怨去吧!再说了,他可以去通奸,你为何不能去找个相好的呢?”细柳坏心的建议着,开着玩笑。
“找男人?”彩白瞪大了眼,的确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找一个男人来安慰自己挺好的事,不过后宫里要找男人谈何容易啊!
“白菜啊!细柳姐姐只是开玩笑啊!你要是不贞,只怕太子第一杀了你!”端木清云好心的提醒着彩白。连她都听出了细柳的捉弄之意,为何彩白却一脸认真的思考着?
“算了吧!我就知道你们都在捉弄我!找男人?细柳姐姐难不成想我死吗?顶着太子妃的名衔,谁敢碰我?”彩白郁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