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邪去参加试炼的消息,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两位老人知道后并不怎么高兴。
早上他们三人和往常一样,去灵河打渔,一路上气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待船驶进中水区,船长老李忽然道:“孩子,把船舵给我,今天我们去深水区转转。”
“深水区?”风无邪颇有些惊讶,平日里两个老头非常谨慎,每当他靠近深水区的时候,总会制止,怎么今天主动要去深水区?
不管了,去就去吧,这附近的深水区他风无邪又不是没去过。只是路上这两位老人不让他帮忙,这件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船离深水区越近,水流越发湍急,两位老者,使出全力控制渔船,他们娴熟的技术让风无邪大开眼界。往日里他控船的时候,大多使用蛮力,而这两位老人,用的可都是巧劲。
他们合力撒下网去,过一阵提起来,网子里竟然有十多条大鱼,他们继续撒网捕鱼。一天下来,整个船上都是鱼,足足有三四百斤,风无邪帮着把鱼拖着去码头结算,引得众人前来围观。
“天呐,足足四百二十斤,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周围的渔民十分惊讶,都向风无邪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风无邪此刻终于明白了,今日这些鱼,是他们送给他的礼物,或者可以理解为一次荣誉。
这码头去参加选拔的人太多了,每日打渔百斤以上的比比皆是,可是能打四百多斤的寥寥无几。
有了这四百多斤的记录,他便会在一众渔民中,有了明显的优势,那是一块敲门砖,有了他,机会就会更多一些。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没有打算去侯家做事。他也没想着出名,但是现实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位老人站在远处慈祥的笑着,在他们心中,面前这孩子的本事和人品都是出类拔萃。这段日子,他们相处非常融洽,很多时候沾了他的光,如今他要走了,他们自然得做点什么。
风无邪看到了他们白花花的头发,沧桑的眼睛和那慈祥的笑容,这段日子他们教会了他很多,今天的礼物让他深深感动。
“好好表现,一定要被选上,当渔民是没有出息的,你看我们打了一辈子的渔,现在还不是群困潦倒。“走的时候,两位老人前来送他,老李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风无邪行了一礼,便离去了。在他心里,往后不是不会在相见,没必要弄得神伤。
这一日清早风无邪和一众应试者在灵河边集结,每人给了一叶坚实的小周,一份精美的地图,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地图上的指定位置风灵潭。
打开地图是一条轻易的航道出现在眼前,风灵潭其实风无邪去过,他在练那门泳术之时,几乎把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游了一个遍。
这前往灵河潭的路险峻异常,要驶过两处峡谷,历经几道急弯,危险系数极大。若不是他几个月晚上游过这些地方,让他过去恐怕也会被旋涡吞噬。
看来这次试炼又得死不少人,风无邪望着滔滔河水,此番凶险异常,但仍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或者正是侯月兰曾经说过的,他们都是自愿的,富贵险中求,若是抓住了机会,在这纷乱的世界就会摇身一变,飞黄腾达。
看着众位试炼者喜悦激动的心情,坚毅的目光,舍我其谁的勇气,风无邪忽然不怪侯月兰那小魔女的冷漠。
众人的小舟都驶出去了,风无邪跟在后面,冲在前面的几个人,普通掉入急救中,扑腾上来。
没有人去救他们,不是不救,而是自身难保,他们纵然有心,却无力相助,风无邪把小舟快速驶过去,凌空御水,使出《燕子抄水》这么功夫,把他们救起。
众人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渔民中有如此高手,他那轻功宛如水上漂,恐怕只有那些世家武功高强的长老才能做到。
风无邪不以为意,驱舟前去到了队伍最前方停下来:“不想死的,按着我走的路线行进。”
风无邪戴着斗篷,释放出自己的气场,气质绝尘,宛如一个尊神。他的话轻飘飘的,却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他只说了一遍,便操纵小舟继续前行,这次放慢了速度,但是他行走之间根本不会停下来查看。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此处水流湍急,下面暗潮涌动,一不小心就会落个船毁人亡,万劫不复的下场。
不过想到他那一手轻功,他们便释然了。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不会轻功,要是冲进旋涡里就完了。
半个时辰过去,他依旧在前面,众人心里彻底服了。今天能够参加选拔的都是一些好手,可是没有一人能如前面那斗篷人那样轻松。
如果说前面一段是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么后面半个时辰,怎么解释?那人自始至终连一大气也没船,似乎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反观他们一个满头大汗,颇为狼狈。
而且有些跟在后面技术不入流的人,跟着那少年步伐,竟然到了队伍的前面,反超越了一些犹豫不决的人好手。
那斗篷人那样的前辈高手,即便要害他们,恐怕也轻而易举,众人渐渐想明白了,那样的高手,实在和他们没在一个阶层,犯不着害他们。
所有人按照他走的路线前进,一个时辰后,风无邪停了下来,众人见他停了下来,一轱辘全部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灵河潭了,再无险峻之处,你们各安天命吧。”风无邪说完驱使船准备回去。
众人齐齐让开一条路,向他投来尊敬的目光,风无邪行了几步,忽见十多艘大船往这里来了,上面的旗帜上一个大字“侯”。
一艘大船上傲立着两个白衣少年,气质不凡,风无邪一眼认出一个是侯君白,另外一个是风浩轩。
“侯家的船来了,大家速速靠边。”风无邪说了一句,所有人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快速靠边。
几条大船上拉着一群群少年和青年,他们都是侯家的弟子,今天要到灵河潭试炼。众渔民羡慕地看着。
等他们过去风无邪道:“跟上他们前进一段就到了,此处再无危险。”说完驱使小船回去了。
一众渔民欣喜地跟了上去,风无邪行驶了一阵,转过一道弯,前方停着一艘画舫,后面还跟着十多艘小船,船上的人也是一副渔夫打扮。
风无邪驱舟行了过去,谁料到了近前那画舫忽的走出一个窈窕少女,一身白裙宛若仙女,她美目注视着小舟上的风无邪:“喂,你怎么回事?怎么往回走?”
风无邪望了一眼,几天不见侯月兰那小妮子真是越来越美了,尤其是那洁白的裙子,配合她那绝美的容颜,简直宛如一个小仙女。
风无邪瞥了一眼,迅速低下头,沙哑着嗓子:“回禀小姐,前方水流太急,小的过不去了,这才打算回去。”
侯月兰美目看着他,见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篷,恭敬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她语气漠然:“上来吧,坐我的船。”
风无邪正打算找个借口回绝,船舱里走出一个少年:“喂,你还站着干什么?我师姐让你上来,你就上来,莫非还要我下去请你。”
风无邪皱眉,那个少年竟是林野,此刻他一身锦衣,褪去了以前的装束,竟然也是个俊逸少年。
风无邪硬着头皮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