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声的努力,莫生是知道的,雪藏无疑是要彻底毁掉蓝声的前途。也许这件事情对莫生来说,无关紧要。但对付生来说,有着直接的关系,蓝声的曲都是付生作的,蓝声被雪藏了,那么付生又要另寻他人了。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吃饭。”付生说。
莫生应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细胞,缘来尚深,只是未见觅。
与付生的相处,莫生很直觉的感到付生是自己生命中不分割的一部分,他在时,你感觉不到什么,他若离开了,你才会感觉到生命里缺失了一个巨大口子。
诸凉城突然决定下一站的画展取消,这对于赞助商来说无疑是不允许的。莫云生结婚,对诸凉城打击很大,从墨尔本回来,原本想找到莫云生,和她在一起,这种挫败感让诸凉城感到压抑,个人信仰的感情,才发现已经山穷水尽,而现在却无力折回。
白天余染要工作,只剩下诸凉城,他感到十分的孤乏,而晚上常常失眠。
半夜,诸凉城在房间里画画,突然接到庄澜的电话,庄澜说要来上海,诸凉城耳根一怔,搞不清庄澜来上海有什么事情,电话挂掉诸凉城走出房间,走到余染的书房,问余染:“庄澜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你知道吗!”
余染放下手中的杂志。“现在知道了。”
诸凉城白了余染一眼,说:“陪我去打场球。”
余染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个点,我出去是不是有病。”
诸凉城说:“说了是陪我,走吧。”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这么晚出去,余染实在想不出那里有打球的地方,而且,余染也想不明白,这么晚了,庄澜还给诸凉城打电话!
“去什么地方!”余染问诸凉城。
“先出去再说。”诸凉城说。
被诸凉城拖着出去,余染还真不知道诸凉城要去什么地方,这个点只有娱乐场所还在营业,球馆吗,余染想不出那里有营业的。
“想到了要去什么地方了吗。”余染看着一脸茫然的诸凉城。
“附近有酒吧吗!”诸凉城回头问余染。
酒吧里,诸凉城和余染坐在角落里,诸凉城不时的喝着浓度较高的鸡尾酒,酒咽下去,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余染看着诸凉城,觉得诸凉城有点不对劲儿,诸凉城开始喝第三杯酒时,余染将诸凉城的酒杯拿了下来。
“你喝太多了。”余染说。
诸凉城看着余染,过了会说:“余染,我后悔了,我后悔回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余染说。
诸凉城拍了拍胸膛,说:“我这里难受。”
余染明白,诸凉城的苦,一定和莫云生有关。“凉城,有些事,要学会忘记。比如喜欢的人。”
诸凉城两眼光亮,晶莹而悲凉。“你知道,我回来,是为了能和云生在一起,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到底怎么了,凉城!”余染问。
“她要结婚了。”诸凉城说。
余染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诸凉城所有的痛。
曾有那么一个人,当初让你拼了命的思念成疾,仍无法释怀,如今纵与恨都不成,而她在那里岁月无恙,与你再无瓜葛。
“她说如果我们再见,就是朋友,如果不能,那就不要再见。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么冷漠。”诸凉城说,胸腔里酒精开始挥发,口中呼出的气体,有浓烈的酒味。
余染无法再去安慰诸凉城,看看手中的酒,然后自己喝了下去,余染只有陪着诸凉城一起喝酒,大量的酒精,被倒进嘴里,像苦口的凉药一样,被咽下。
诸凉城喝的大醉,余染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拖着诸凉城出了酒吧,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