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虽然勉强撑住,可那玉佩之事,比起掌柜他们俩更是大惊。且不论是那人所说是否属实,人言可畏的道理他两自小就明白。越是像他们这样的富贵显耀人家畏忌的事就越多。这头一个,便是切不能与“御用”两字扯上什么关系,否则大祸便将顷刻而至。不过好在黄孝春其他的什么都不灵,只是这唬人的本事,早就是驾轻就熟。而从掌柜那副大祸临头的样子看,是个谨慎怕事之人。
“哎,你就别害怕了,你家祖上连出了几位太傅,无数个陪太子读书,这样的御赐之物还稀奇吗。”黄孝春宽他的心说。“只是以后千万藏紧了,可别叫好事之人给摸了去。”
嗯。宋宗勋也只能犹疑地点点头。关于玉佩的来历,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哎呀。我把身上钱全给他了。那今天去赌场扳本的事怎么办。”黄孝春搜遍全身,也只搜出一点碎银子,有点要抓狂起来。“不过给少了他怎么会知道咱们不好惹,今天就剩这么点了。”黄孝春又立刻安慰自己,并且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是十分的得意。
“喂,你刚才到底给了那人多少。”宋宗勋惊呼。按照他平日身上携带的银票数来看,刚才那一砸,绝对算得上一掷千金了。现在也不可能去跟老鼠精掌柜商量退还一半,他也泄了气没了办法。
受了那么大的惊,黄孝春立刻就抛开去了,居然还想着翻本的事。宋宗勋不禁大大的羡慕这粗线条的纨绔子弟。虽然外人都觉得自己和黄孝春是因为从小一起胡闹脾气相投才十分要好。可是只有宋总勋自己知道,他太羡慕黄孝春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用黄孝春的话来说就是天底下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他很有钱!
也是,好不容易溜出来玩的,可不能辜负这春光,反正这玉佩的事情,也不会自己想明白。宋宗勋决定把所有犹疑都先压下,等回去再问问自己的母亲再说。
宋总勋掏了掏自己可怜的荷包,里面永远只有一点可怜的碎银子,凑在一起算算,总共也不足3两。话说跟首富的公子做朋友他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用带银子。可坏处也在现在显现:黄孝春一掉链子,他就立刻跟着潦倒。
黄孝春瞟了瞟宋宗勋手里那点钱,露出一脸同情,无奈地双手抱胸道:“扳本得改天了,算了,我看我今天还是找云儿喝酒去吧,喂,你要一起吗。”
云儿其实叫绮云,是原来怡红楼的头牌红姑娘。只是现在销声匿迹了,有传闻被哪个达官显贵养起来当小妾了。只有宋总勋知道,其实是被自己身边这个纨绔子弟给金屋藏娇了。他曾经被黄孝春带着去见过一次的,确实是个色艺双绝的大美人。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宋宗勋十分反感这种韵事。
黄孝春知道宋宗勋是不会去的,他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后径自离开了。
“色胚子!”宋宗勋冲着黄孝春的背影做了个怪脸也转身朝土库里方向走去。
这里平日就是条两马车宽的小路,只在逢3,6,9的日子里就立刻变成了热闹的大集。今天正是逢3的大集,尤其今天还阳光明媚,那里更是热闹非凡了,他决定买点好玩的玩意再回去。
因为天气好,商贩基本都出摊了,还有庄户家蔬菜瓜果,女人们的绣活儿,手艺人的玩意儿等等各式各样玲琅满目,还有打把式卖艺的,算命的游医们街上应有,加上上街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妪小孩儿悠哉的老爷们各式各样的人把街道挤得满满当当。街上的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夹杂着争吵,哄笑声和车马滴答声喧闹不已好是热闹。
宋宗勋最喜欢这种市井的哄闹,这跟家里有时的死寂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他专朝那稀奇的玩意儿处瞧,往那人堆里钻,不一会儿就买了不少。什么小蝈蝈笼子,陀螺,弹弓什么的,买了一大捧,还买了两包糕点是预备一会儿回家后讨好母亲用的。正打算着去听段书,被一个卖炮仗的老板叫住了。新年刚过,眼下也没什么时节,炮仗生意清淡得很,老板只得自己招揽顾客。瞧宋宗勋手里的玩意,便知道把东西推销给他定不会错。
“这位小爷,我这有几种新花样的炮仗,甚是有趣,您瞧瞧。”说着拿起个小红糖果似的东西。这东西中间圆圆鼓鼓的,两边各垂着一根绳子。
这样东西,宋宗勋还真是没见过。不知是何物,好奇得很,两手把玩起来。
“啪”。突然那东西在他两手间炸了,唬得他跳了起来。
老板说这叫拉炮。只要一拉旁边的两根小绳儿,中间鼓起来的地方就会爆炸,十分新奇。宋宗勋也不顾刚才吓得什么似的,像得了宝一般急忙买了几个藏在腰袋里,满脑子想着怎么捉弄人。还有一种更有趣。一个指盖儿大一白纸团子,扔在地上或者东西一压也立刻爆了。他也赶紧收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