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瞎子笑了笑,满脸皱纹像枯树皮一样,看着有些吓人:“王大嘴你想打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王大嘴清楚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傻愣愣的站着。
张瞎子也不想杀死王大嘴,毕竟像他这样的隐士高人,根本不屑杀一个无名小卒。
林秋晚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张瞎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他用前世的记忆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老头到底是谁,照理说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见过,难道这老头是一个隐士高人?
如果是的话,那么张瞎子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杀一个无名小卒,这不符合高人的作风。想到这里,林秋晚感到有些头疼,于是轻叹一声:“瞎……”说了一个字,他感觉有些不妥,立刻改口:“前辈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张瞎子用小拇指扣着鼻子,扣出一团黑黑的鼻屎,在衣角上擦了擦:“少拍马屁。”
林秋晚哈哈一笑:“这世间值得我拍马屁的人不多。”
王大嘴看到张瞎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灰溜溜的跑进屋里,将门关上。
听到这话,张瞎子乐的跟三岁小孩似得:“小娃娃,说话别这么狂妄,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哭的。”
林秋晚面色平静,早已经在心里想着事情,这老头修为深不可测,而且就住在这里,所以他一定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张瞎子摇头傻笑,不知道在笑什么,驼着背向自己的店里走去,走的很慢,好像没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多力气,他走路的步伐像随时会被风吹倒。
林秋晚走上前去,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前辈,我想你一定知道谁是杀人凶手,还请你告诉我一声,为我朋友洗去冤屈。”
张瞎子看了林秋晚一眼:“你先背我进去。”
“好。”
林秋晚蹲下身子,做好被人的姿势:“前辈上来。”
张瞎子嘿嘿一笑,麻利的扑到林秋晚背上。
“我……”林秋晚瞬间感觉背后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心里将张瞎子骂了个遍。他咬着牙,面色红胀,脖子根有轻微的青筋暴起。
林秋晚运行体内的法力,举步维艰的向福寿店走去,距离福寿店也就只有八步距离,可以说是近在眼前,可林秋晚却觉得远在天边。
走出第一步,林秋晚额头已经冒出许多细汗,就像清晨沾在叶子上的露珠。
张瞎子笑着说道:“小娃娃,年纪轻轻没点力气,连我六十斤的老头都背的这么费劲。”
再往前走一步,林秋晚咬着牙,心里怒骂道,这老头明明在使用法力,还说自己轻,轻个馒头大包子。
倘若不是林秋晚修炼的不是仙术,可能根本就背不动这老头。
在张瞎子扑上去的那一刻,没有把林秋晚压倒,心中就有些惊讶,小小年纪修行如此优秀,在同一阶段可以称的上无敌。
随着时间的推移,短短五步路,林秋晚感觉像是走了很久很久,他不光脖子青筋暴起,就连额头也青筋暴起,全身汗如雨下,衣物从里到外全都湿透。
使出吃奶的劲,林秋晚又走了两步,此时的他感觉全身酸痛,脑袋有些晕沉沉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就差最后一步,他疯狂的运行法力,大叫一声,走进福寿店。
一进福寿店,林秋晚便扑倒在地,扬起无数尘灰。
张瞎子从林秋晚背上起来,嘿嘿一笑,很得意的走到一张破藤椅上,躺了下去,哼着比鬼叫都难听的曲子,在扎纸人。
林秋晚感觉整个人都瘫痪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口干舌燥的难受。
过了一段时间,稍微回复了一丝体力,林秋晚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全身都在抖动,他感到两条腿很酸麻。
一屁股坐在只有三条腿的板凳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猛喝。
一壶凉水入肚,林秋晚感觉整个人都是凉的,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稍微好受一点说道:“前辈,我已经把你背进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谁是杀人凶手了?”
张瞎子大眼瞪小眼,满脸不知所谓的表情:“你说啥?我啥时候说过要告诉你凶手了?”
看着张瞎子一副耍赖的笑容,林秋晚真想一拳将他为数不多的牙齿打掉:“你不是说让我背你进来就告诉我吗?”
面对林秋晚的质问,张瞎子只是嘿嘿一笑,不说话,那神情就像捡了大宝贝似得。
林秋晚看着张瞎子,真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好歹也是个老江湖了,居然一不留神被这老头戏耍了。
他自己刚才也是追查真相心切,所以才会相信张瞎子。
林秋晚笑了笑,似乎笑的很开心:“前辈好歹在江湖中也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戏弄一个少年,也不怕让人笑话。”
张瞎子笑的更开心:“无名小卒而已,算不上人物,你要是想笑话我,尽管笑便是。”
林秋晚笑了笑:“我不笑话你,你也不值得我笑话,算了,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凶手是谁,那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子,要走。
张瞎子很平静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谁是凶手,而且凶手杀人那天,我在这里感受的清清楚楚。”
林秋晚听的出来这句话是真话,转身看向张瞎子,很平静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就开口吧。”
张瞎子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少年表现的有些过于平静,与他的年龄有些不符,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我也没有什么很难的要求,只要你能让我从这张藤椅上起来,那么我就把凶手送到你的面前。”
林秋晚很平静的露出一丝笑容:“不需要你把凶手送到我面前,我只要你带我找到凶手就行。”
如果没有证据,光抓一个人送到天司府是没有用的,凶手可以否认自己没有杀人。林秋晚在心里已经想好对策,只要知道谁是凶手,那一切就好办了。
张瞎子拍了拍手,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欣赏:“好,你果然和我见过所有的少年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