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瞎子没有回答林秋晚,只是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林秋晚知道这老头已经开始了,所以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这老头。
与别人不同,张瞎子的实力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想点办法,靠硬碰硬的话,林秋晚根本不可能让张瞎子起来。
拿起一只破茶杯,林秋晚不停的用手指转着茶杯,脑海中使劲想着办法,那些幼稚让人可笑的办法,直接从脑海中忽略,对付这样一个隐士高人,必须用一些特殊的办法。
林秋晚笑了笑,走到张瞎子面前,一个扫腿,扫在藤椅上。
藤椅纹丝不动,林秋晚咧了咧嘴,只感觉右脚像是被人用铁锤砸了一下那么酸疼。
这老头尽然睡觉都在运行法力,看来想要让他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林秋晚不停的揉着腿,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举起茶壶“砰”的一声将茶壶砸碎。
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林秋晚一边砸一边说:“将你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砸烂,看你还起不起来。”
隔壁王大嘴听到张瞎子屋里传来各种砸东西的声音,小声喃喃自语:“这张瞎子又在发什么神经?该不会要把房子给拆了吧?”
林秋晚将瓶瓶罐罐,砸了个稀烂,蜡烛黄香满地都是,纸钱更是随处飘扬,就连为数不多的家具都给砸了,木头碎片满屋子都是。
屋子角落里唯一的一副棺材还完好无损,林秋晚笑着走了过去:“瞎子,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棺材砸了。”
没有回音,张瞎子就像死人一样躺在藤椅上。
林秋晚不是说说而已,他抬起右脚,一脚踹在棺材板上,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棺材裂了开来,可以看见一条条黄色木肉,接着又是一脚,棺材直接断裂成两截。
林秋晚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不起来,看来我要把你的屋子都给拆了。”
如果拆屋子都不起来,那林秋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秋晚抬头看向房梁,运行法力,一掌拍向屋顶,一声巨响,屋顶破开一个大洞,许多瓦片纷纷掉落在地上,阳光射了进来,无数灰尘在飘扬。
隔壁王大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情有些焦急,嘴里喃喃自语:“张瞎子你拆你的屋子,可不要把我的屋子也给拆了。”
林秋晚抬头看向不是很刺眼的阳光,叹了口气:“看来拆屋子并没有什么作用。”
如果张瞎子死活都不起来,那该怎么办?
打他又打不过,骂他又开不了口。
林秋晚一屁股坐在废墟上,目光落在张瞎子身上,随手捡起一片木头丢了过去:“瞎子前辈,我先回去一趟,不是我要放弃,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林秋晚全身都是灰尘的走出了福寿店。张瞎子从藤椅上起来,满眼心疼:“这小娃娃把我家都拆了,要他赔钱,我的棺材……我的柜台……。”
林秋晚满是狼狈的走在街上,他也不在乎路人对他异样的眼光。回到文武楼,每个看到林秋晚的人,都忍不住要笑上两声,
他直接去黄院找白天圆,他想到一个办法让张瞎子从藤椅上起来,那就是用仙人醉。
如果张瞎子爱喝酒,那么他一定逃不过仙人醉的美味。
白天圆见到林秋晚的时候,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林秋晚说道:“小酒鬼,你干嘛去了,怎么全身都是灰尘,沾在衣服上一块一块的脏死了。”
林秋晚笑了笑:“别笑了,走带我去你家拿一坛仙人醉。”
白天圆面露难色,轻微的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林秋晚大概明白白天圆为什么会拒绝,原因很简单,就是被他老姐揍了。
和白天圆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去桃花小院子里找花无月。
进了院子,林秋晚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神清气爽的站在院子里,没有看到花无月,只好一个人进了他的卧室。
将藏在床底的最后一坛仙人醉拿了出来,满脸不舍:“萧秋雨啊萧秋雨,我为了救你可是下了血本啊,这最后一坛仙人醉可就这样没了。”
张瞎子一边心疼,一边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屁话,感受到林秋晚进了瓶子巷,立刻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藤椅上。
林秋晚满脸笑容的走进满目疮痍的福寿店,将手里的仙人醉封口掀开:“哇!这么好的酒,你就不起来喝一点?”
张瞎子闻到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立刻睁开眼睛,心痒难耐说道:“这可是仙人醉……”
林秋晚哈哈一笑:“你要不要来喝?”
张瞎子想着自己每天晚上都喝着又酸又苦的穷酸酒水,那日子真不是人过得,此刻闻到仙人醉早已经垂涎三尺,眼巴巴望着林秋晚手里的仙人醉:“小娃娃,拿过来给我喝一点。”
“滚,”林秋晚看着张瞎子那渴望的眼神,早已经知道这老头酒瘾上来了:“你自己过来喝。”
张瞎子还真就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林秋晚面前,眼巴巴看着那坛仙人醉:“我过来了。”
林秋晚看着酒坛子里晃动的酒水,很心疼说道:“老头,我先喝一口,然后再给你。”
张瞎子咽了咽口水问道:“多大一口?”
林秋晚伸出小拇指,笑着说:“就小小一口。”
张瞎子点了点头。
林秋晚抱起酒坛,仰头猛喝,张瞎子看的直心疼:“够了。”
话还没有说完,张瞎子一把将仙人醉抢了过来,看着只剩小半坛的仙人醉,满脸心疼之色:“造孽啊,这酒就这么没了,你不是只喝一小口嘛,这大半坛都不见。”
林秋晚笑了笑:“抱歉一下子没止住就多喝了。”
张瞎子像抱着宝贝似的,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神陶醉的就像是穷人看见金光闪闪的大元宝,每喝一小口都舔一舔嘴唇,还不忘喊一句过瘾。
看到张瞎子这幅模样,一定是很久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